徐琳說話可不客氣,當著白夭夭的麵,舒雪蓮臉漲得能通紅,辯解道:“徐副團長,我沒有,我知道我年紀小不懂事,可能話說得不對……”
徐琳不耐煩,再次打斷:“知道不對就閉嘴,白醫生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裡有數得很,虧你生病還是人家給的藥,這麼不識好歹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不知道感恩也彆到人家跟前添堵。”
舒雪蓮都完全呆住了,徐琳說這話,可真是一點情麵都沒有給她留。她麵紅耳赤,氣得差點沒掉眼淚,扭頭就跑了。
白夭夭心裡再有氣,被徐琳這樣維護,也徹底沒了脾氣。
“徐琳姐,你不用這樣幫我說話的,反正我跟她工作上也沒什麼交集,倒是你,她是你團裡的人,你這樣說她隻怕會受不了。”
徐琳雙臂抱在胸前,笑道:“隨她去吧,小白,我在文工團都多少年了,就她這樣的小心思,見得不要太多,你也彆往心裡去,她就是說話不過腦子。”
白夭夭笑笑:“放心吧,我也沒那麼小心眼。”
徐琳拍拍她的肩,看到她手裡拿著的紙筆,說:“你在忙什麼呢,那邊兒在表演節目,大家都在,一直沒見到你出來。”
“我看大家難得放鬆下來,就去看了下所有傷員的情況,徐琳姐,你之前跟我提到的那個瘴氣中毒的病例,我大概有眉目了。”
徐琳驚訝:“什麼,這麼快?”
白夭夭點頭,揚了揚手裡的筆記。
她認真道:“剛才遇到一個傷員,他中了瘴毒,不過是輕微的,從他嘴裡了解到了不少情況,等回頭我整理一下筆記,作好記錄,回頭找個時間再去林子裡看看,應該能很快配出解毒藥方。”
徐琳不禁高興:“真行啊小白,才過來就有了眉目,到時候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說一聲,甭客氣。”
白夭夭當然不會跟她客氣,笑著爽快應道:“好!”
兩人邊走邊聊,不遠處,激昂的《戰鬥進行曲》響起,最後變成了合唱。
這硝煙尚未完全散儘,血與火的洗禮中,大家都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寧靜。
此行千萬裡,除了牽掛留在營區的孩子,白夭夭倒也很快適應起了戰地生活。
法這初來的那幾天,前方戰事激烈,槍聲陣陣,炮聲隆隆,傷員源源不斷,她每天都忙著接診傷員,也沒時間和精力再去想彆的了。
隻不過,戰爭終究是殘酷的,當親眼看到數名士兵生命消失,自己和其他軍醫們卻無能為力後,大家雖難受,卻已習慣。
唯有白夭夭,卻是第一次,如此生動的直麵死亡,她……難受了。
戰地不比其他地方,除了閒暇時間安排節目,鼓舞人心外,大部分時間,文工團都充當了後勤角色。
不是幫著搬動物資,就是幫忙照顧傷員,再不然就是給醫療組成員打下手、或跑個腿啥的。
舒雪蓮因為之前生病的緣故,這幾天都中氣不足,每每表演節目,也都沒上場過,她心裡正不得勁。
又被安排做這些雜事,她難免就抱怨起來了。
“蘇湘姐,徐副團長也真是的,就算我們不是她一手帶出來的,也不能把我們當雜役使喚吧,憑什麼我們還要給醫療隊的人打下手,真是的。”
蘇湘沒理她,直接一個轉身就走,隻丟下一句:“你就彆說這種話了,徐副團長說了,戰地救護不分彼此,除了醫療隊大家沒事都要幫忙。”
說完她就繼續去忙活了,剩下舒雪蓮鬱悶的直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