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莊沒有接,白夭夭看著他,說了一句:“華團長,這件事情對你對我來說,都太突然了,我需要時間消化。”
雖然她不是原主,但她自來到這個世界以來,已經適應了原主的身份。
突然冒出一門親戚,這種感覺,實在是……一言難儘。
華莊皺眉,他是男人,又身為團長,雖然現在意識到,白夭夭一定就是他父親要找的家人,心情有那麼一些激動之外。
除此以外,也再沒彆的了。
“白醫生,我父親時日無多,我希望……你能去見見他。”
相比於華莊和白夭夭來說,顧謹顯得比他們二人更為激動,她接過那塊懷表,為了再次確認,她也將照片摳出來,又看了一遍。
果然!
“康寧長樂,歲歲無憂,我就說嘛。”顧謹念叨著,激動的望著白夭夭,“白醫生,你一定真的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姨父看到你肯定會很高興的。”
白夭夭卻心情複雜的望著對方,直接潑了一瓢冷水:“高興?隻怕不見得吧。”
顧謹奇怪:“為什麼?”
“我外公外婆早已過逝,十歲那年母親也已病逝……我們家現在就剩我一個人了。”
白夭夭淡淡的說清楚了事實,至於白富強,那跟她也好,跟外祖一家也罷,早就沒有任何乾係了。
不提也罷!
畢竟人現在還在坐牢呢!
而眼下無論對於她來說,還是那位,應該是原主舅舅的人來說,親人早已離世了。
他們這些雖有血緣,卻多年來不曾謀麵的人即使見麵,又能高興得到哪裡去呢,比如眼下,華莊就表現的很冷靜,看她就跟看陌生人也沒多大區彆。
即使眼下,他清楚的知道,若按血緣關係,她可能同顧謹一樣,也是他的表妹。
但事實是,眼下他們四目相對,除了生疏,也沒有彆的了。
“不管怎麼樣,我都希望你能去見見我的父親。”
華莊卻堅持,他想了一下,難得語氣和緩:“也是我作為一個未儘孝道的晚輩,對您的懇求吧,請您務必答應!”
白夭夭望著對方,不禁笑了,作為一個團長,這人許是身在高位久了,習慣了命令。
哪怕是懇求和請求,那話說得,也像命令似的。
他自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顧謹卻是不安的瞅了他一眼,趕緊對白夭夭說道:“白醫生,拜托了!”
顧謹的麵子,白夭夭還是要給的。
她點點頭,“給我點時間,讓我考慮幾天吧!”
兩個孩子在院子裡追逐玩鬨的笑聲穿牆而來,白夭夭側頭看向外麵,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孩子既是她的軟脅,也是她的鎧甲,因為有他們,所以,她可以坦然的麵對任何事情。
但其實,嚴格的來說,這個孩子身上流著的,也是華家人的血,血濃於水,她既占了原主的身體,除了替她報仇,是不是也該償她在生時,未償的夙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