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從口袋裡掏出個小本子,翻開。
來之前,她還去了趟衛生所,同宋醫生還有周醫生,簡單確認了事情經過,並且問了一下賴家人的情況。
“不是我的親戚,是位姓賴的老人家,叫賴多福,八十六歲,大概半個月前從部隊駐地附近的衛生所,轉來你們這裡的重症患者,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印象。”
許主任正給自己也泡了杯茶,聞言放茶葉的手一頓,“姓賴?是不是賴家村來的,這老人家還有三個兒子。”
“沒錯!”
白夭夭看到許主任微變的臉上,繼續說道:“據說他被送到你們醫院後,沒多久就不行了,我想問問,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許主任完全沒想到,她過來是問這件事情,一時既驚訝不解,還有幾分遲疑。
“白醫生,這件事情難道還牽扯到你們部隊醫院嗎?這可是樁麻煩事呢。”
白夭夭聞言搖頭,“那倒沒有!我過來也是受人所托,許主任,看來這事您也了解。”
許主任給自己的杯子倒滿水,再合上蓋子,回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聽到白夭夭這麼說,他不禁苦笑。
“怎麼會不了解,畢竟人都是在我們醫院沒的。”
那天他雖不當班,但第二天過來就得知了這件事情。
因為賴老頭過世,他家三個兒子差點沒把醫院給拆了這事,全院上下就沒有誰不知道的。
“白醫生,實話跟您說吧,這個病人當時送來時就不行了,呼吸都快沒了,我們接診的醫生都覺得奇怪,照他這個歲數,又是這種病,按理說怎麼都撐不到今天的,更不要說來我們醫院了。”
所以,包括許主任在內的所有醫生都認為,這個賴家人就是故意來鬨事的。
也怪他們接診的時候不夠嚴謹,當然,現在說這些也是事後諸葛,於事無補了。
白夭夭聽到許主任抱怨,若有所思,“這樣啊,原來賴家人還在您這兒也鬨過。”
“可不是!”
許主任一提到這件事情,心情也是不太好,畢竟他已經很多年,都沒碰到這種鬨事的患者了,簡直就是無賴。
“對了,白醫生,這件事情已經有調查組來過了,我不知道您是受何人所托,但是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事非你我所能管的了。”
許主任誠懇的說道,就差沒直接說,讓白夭夭不要多事了。
想來那賴家人有多能鬨事,他至今仍印象深刻,不想惹事上身吧,畢竟這事,都給捅到了上頭,還驚動了調查組了。
白夭夭卻表現的很平靜,她淡淡一句,合上手裡的本子。
“實不相瞞,許主任,這事雖與我無關,但我還真是,沒辦法袖手旁觀,置身事外。”
許主任大惑不解,“哎喲,白醫生,您這話是怎麼說的?”
“您也知道,賴家人現在汙蔑衛生所,一口咬死了是他們耽誤的病情,我之前在那家衛生所工作過,所以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想幫幫他們。”
許主任這才明白過來,倒是眼睛亮了亮。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就說事後看醫案,那老人家的病能撐到來我們院,簡直就是奇跡,原來白醫生也在那家衛生所上過班,想來那裡的醫生醫術肯定不一般。”
他這麼說,白夭夭倒是沒想到,“那照您的意思說,賴多福轉到您這邊醫院後才過世,並不存在病情耽誤的情況?”
許主任肯定的說道:“就我們事後開會,並且詳細研究了他接診後的一係列治療記錄是來說,事實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