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經走開的於滿紅,聽到張大媽故意大聲說的這句話,又是一陣氣惱。
這些人怎麼回事了,一個兩個的,都向著那個女人,她不就是一個醫生,用得著這麼巴結?
哼,她於滿紅才不屑於當狗腿子上趕著,這些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都沒半點心氣兒的。
在她走後,外頭院子裡的其他女人們,也都收拾好東西,起身散的散,走的走了。
隻有人議論,“這孫營長家的是咋回事,我看她沒有跟那白醫生走動過啊,這咋對人家這麼大意見。”
“誰知道呢!”
“哎,你這麼說,我倒是好像知道一點內情。”
“什麼?”
“這於滿紅之前不是很熱心的,給墨營長介紹過對象嘛,好像是她家裡的什麼親戚,好像沒成,據說是墨營長沒看上呢。”
“這又關人家白醫生什麼事?”
“這還想嘛,指不定是覺得,墨營長看不上她介紹的,卻巴巴兒的上趕著追白醫生,心裡不平衡唄。”
“哎,你這麼說還真有可能,哈哈。”
“天都快黑透了,走走走,回家吃飯去。”
於滿紅心情煩燥,一路踢踢踏踏回到家,還沒進家門,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家裡頭吵吵嚷嚷的。
她頭痛不已,這孩子生得多了,就是這點不好,吵吵嚷嚷的,沒個清淨的時候。
這就是為什麼,她工作還算清閒的,下班又早,但大多數時候,寧可在外頭呆著也不想擱家裡呆著的緣故。
家裡實在太鬨騰了,四個孩子最大的也才七八歲。
而七八九歲的孩子,正是狗都嫌的年紀,天天造的,都像要拆家。
再進屋一看,頓時兩眼發直,一股火氣便從心底,直躥大腦了。
這屋裡亂的,簡直、簡直像遭了劫!
三歲的小兒子正坐在地上哭著,嘴角還掛著糕餅屑,張嘴哭得嗷嗷的,鼻涕泡都快掛到嘴邊了。
四歲的小女兒不知道怎麼把醬油瓶拿過來了,打翻在桌上,褐色的醬汁,流得滿桌滿地都是。
而八歲的大兒子,七歲的二女兒,原本並肩坐著寫作業的他們,這會兒作業也不寫了。
為了搶一枝鉛筆,扭作一團,滿屋子都是孩子的尖叫聲。
見到她進來,小孩子嗚嗚咽咽,哭得更大聲了,張著手一個勁的叫:“媽媽抱!媽媽抱!”
小女兒見媽媽回來,自知闖了禍,趕緊撒丫子往房間躲,一路帶倒椅子,撞倒凳子的,一路乒乒乓乓。
於滿紅:“……”
她額上青筋直跳,氣得胸口像要炸開,還沒開罵。
老大就叫了:“媽媽!妹妹搶我的筆!”
老二也叫:“這明明就是我的筆,媽媽,哥哥自己有很多筆,還搶我的,他還撕了我的作業本……”
“都給我閉嘴!”
於滿紅氣得把手裡的東西一摔,暴跳如雷,“天殺的,你們這幫小討債鬼,一天天的,吵什麼,叫什麼,叫魂呐。”
一邊說,一邊又罵罵咧咧的,操起門後邊的掃把,先拽過兩個大的,照著屁股上就是一陣劈裡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