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還不承認?姓孫的你敢不承認,之前你們營裡有個連長受傷,是你親自送到醫院給那白醫生治好的,你回來就跟我說了這事,你敢說你沒說?”
孫營長撓撓頭,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但這都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他哪兒還能記得那麼多。
便不耐煩的道:“我記不太清了,反正不管有沒有這回事吧,於滿紅你都少給我胡說八道,亂扣帽子的,我那不是看你哥都老大不小了嗎?人家白醫生也確實不差……”
畢竟他這個大舅子眼高於頂,自家媳婦沒少給他張羅介紹過對象。
彆的不說,就這家屬院裡的,那有姐姐妹妹的,哪個沒被自家媳婦打聽過。
他也是聽媳婦打聽得多了,又見總是沒成,便多少有點上了心,這看到個合適的女同誌,便順口提了一嘴。
誰能想到,自家媳婦居然能往歪了想,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人家是不差啊,就我不好,你乾脆跟人家過日子去吧!”
於滿紅賭氣罵道,也不打算做飯了,甩手就直接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到床上,抹起了眼淚。
然後一眼瞥見小女兒躲在臥室一角,兩隻小手黑乎乎的。
手裡還拿著一塊,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的糖糕在啃,臟不說,碎屑掉的滿地都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老孫家幾代單傳,一心想多要個兒子,要不是為了再拚一個兒子,她也不至於生那麼多。
尤其是這個老三,她要是個兒子多好,偏偏又是個丫頭片子,害得她還得生老四!
於滿紅又氣又怒,她這找的什麼男人,生的什麼孩子,過得這叫什麼日子啊!
於是一把又揪過老三,劈蓋臉的打了起來,老三頓時放聲大哭。
門外聽到動靜的孫營長也是很生氣,一邊抱著小兒子朝房間走,一邊喊道:“不是,我說你這胡攪蠻纏的,鬨什麼……”
砰——
回應他的,是房間門被大力摔上的聲音。
孫營長:“……”
懷裡的小兒子委屈巴巴,“爸爸,肚肚餓。”
大兒子也是一臉委屈,“爸,我們還沒吃飯呢。”
倒是二女兒懂事,還知道問一句:“爸爸你累不累?要不今天晚上,咱們不吃飯了吧,我也不是很餓。”
孫營長歎氣,“老二,你去給弟弟換條褲子,再擦把臉,回頭把作業寫了,爸去下麵條,咱們今晚,將就著隨便吃一點吧。”
又衝房間方向看了一眼,越想越覺得媳婦兒今天,這脾氣發的好沒道理,完全就是莫名奇妙。
白夭夭帶著兩個孩子走出門崗,不遠處停著一輛軍綠色吉普,吉普車旁站著個穿軍裝的高大男人。
他微靠著車門,身板卻依舊挺拔如鬆,哪怕打著石膏吊著胳膊,也難掩軍人特有的硬朗氣質。
白夭夭看到華莊這個樣子,心裡都是咯噔了一下。
怪不得這大表兄還有空,陪著舅舅舅媽來找自己,估計是受了傷在家療養呢。
隻是不知道身為猛虎兵團團長的他,那身手自是不凡,會傷成這樣實在讓她感到奇怪。
白夭夭走過去,打了聲招呼:“大表哥。”
華莊早已聽到動靜,抬頭朝她看過來,直起身子,一隻胳膊拉開了車門。
“來了,快上車吧!”
白夭夭帶著倆孩子上了車,問了句:“你這是怎麼回事?”
龍鳳胎許久未見到華莊,再加上他麵色一慣的刻板嚴肅,還有怕他,緊緊的挨在母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