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叨擾啥啊,說了不許再這樣客氣,哎喲,這來就來吧,咋個又提東西。”
李月英哪裡肯接她手裡的東西,白夭夭隻能解釋了一句。
“傅嬸,您身子虛,得多補補氣血,這包紅糖留著泡水喝,其他幾個藥包是給傅叔的,補中益氣最適合調養身子。”
李月英聽她這麼一說,隻得接了,畢竟都是老人家了,對於保養身體的東西,確實沒法拒絕。
“那成!家裡還有半斤糕餅一罐麥乳精,呆會回去你拿著,給孩子們吃。”
見白夭夭要開口,又趕緊說了句:“可不許推辭,不然這東西我也不收了。”
白夭夭哭笑不得,“那行吧傅嬸,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這時陽陽蹲在地上玩石子兒,白夭夭將他拉起來,“陽陽,怎麼又在地上玩兒呢,快起來。”
陽陽正是好動好玩的時候,哪裡肯聽。
白夭夭都覺得這孩子,真是越大越難帶了,李月英笑著說道:“算了,孩子喜歡玩,就讓他玩會兒,一會兒我給他洗。”
白夭夭失笑,“您這真是,要把他慣壞了。”
其實已經慣壞了,就舅舅舅母過來那會兒,兩個孩子都給慣的沒邊兒了。
不過白夭夭沒覺得有什麼,老人家上了年紀,會慣著些孩子也正常。
孩子總會長大,隻要當父母的持正,以後多些管束,老人家不插手,也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月月倒是愛乾淨,她不像哥哥一樣,愛玩石頭沙子泥巴什麼的,隻愛玩她的布娃娃、過家家。
還更愛粘著媽媽,聽大人們講故事。
這會兒,她小胳膊一張,“媽媽抱!”
白夭夭也寵著她,都快三歲的娃了,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孩子們都將會長大。
她也很珍惜與他們幼年時候,親密無間的相處時光。
將女兒抱了起來,在她小臉上親了親,白夭夭同李月英說笑,月月還探出身子,摟著李月英吧唧一聲,就朝她臉上親了一口。
惹得李月英笑得更加開懷了,那樣燦爛的笑容,以致於傅祁言遠遠的看到了母親,都有點恍惚。
印象中,母親鮮少有這般慈祥,這般開懷過——哪怕他回來。
這時,同母親麵對麵閒聊,背對著自己的女人忽然又側了下頭,低聲同腳邊玩著小石頭的孩子說了句什麼。
不過是一個側臉,卻頓時令傅祁言整個人都……呆住了!
白夭夭?!
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他幾乎呼吸都為之一滯,找了這許多年的人,就這樣出現在眼前,他幾乎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下意識往前走了幾步,卻又釘住了!
最後,還是李月英先看到了他,眼睛一亮。
“哎,兒子,你回來啦?快過來,媽給你介紹,這位就是我常跟你說起過的,那位白醫生……”
傅祁言站著沒動,已經不知道做何表情了。
因為,那背對著自己的女人,此刻正轉過臉看向自己,眼裡滿是好奇——帶著幾分敬意!
唯獨沒有,認出他的熟悉感!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麼多年了,白夭夭早已習慣了,隱藏自己的情緒。
至少,不會輕易讓人看出她的想法。
乍然一看到他,還是正麵,清清楚楚的樣子,她是下意識心底咯噔一下的。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會如此眼熟!
分明就是那個、那個記憶中的小混混,可那小混混,哪有這樣板正的身形,又近乎犀利的眼神。
有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像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