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看到有男人,大大方方的在醫院外頭等她。
且,看衣著氣度,身份很不一般。
男的驚訝,女的八卦,什麼樣的猜測都有。
白夭夭心下無奈,要說她到現在,還猜不出男人的想法,那她就真是白癡了。
可偏偏,人家說了,他尊重她不想結婚的想法。
正好他也不想另娶,保持現在這種關係挺好。
反正不管怎麼樣,他們一個是孩子的媽,一個是孩子的爸,這關係改變不了。
所以現在,哪怕抗拒,哪怕彆扭,她愣是沒辦法,簡單粗暴的再拒絕他。
或者乾乾脆脆的說,讓他彆再來接自己了。
“下班啦?”
傅祁言下巴輕抬,“上車吧,這天氣太冷了,就彆騎自行車了。”
頓了下,似是怕她拒絕,他補了句。
“孩子們都在家裡等著。”
白夭夭按捺住想給他一個白眼的衝動,她淡聲說了句。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繞過他就想走開,被男人側身攔住了。
男人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白醫生,你彆為難我。”
白夭夭奇怪,“我為難你什麼?”
傅祁言故意苦著臉,抬了抬帽簷。
“爸媽說了,冬至那日你都沒能吃上餃子,今天無論如何都要過去吃個飯,要是請不到你,今晚就讓我彆回家了。”
傅祁言聳聳肩,說話半真半假。
白夭夭覺得好笑,“傅大旅長,你一個副旅長,這樣騙人不太好吧。”
“我可沒騙你。”
傅祁言也笑,“其實爸媽一直想著,讓你過去吃個飯,都念叨好久了,這不,我今天剛好經過這邊……正好順路送你回去。”
“順路?”
白夭夭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您一個副旅長,又剛從邊境回來,有什麼事情順路順到師部醫院這邊的,看傷員嗎?”
邊境那批撤退回來的傷員,早就好的七七八八,該出院的出院,沒好全該去療養院的都去療養院了。
她又想繞過傅祁言走,他沒攔,但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他略帶笑意的聲音。
“怎麼,白醫生這是要步行回家?”
“今天預報有雪,路上滑,你確定要走回去?”
白夭夭才懶得理他,頭也沒回就揮揮手,“我很確定!你也快走吧。”
傅祁言抬高了音量,“白醫生,你該不會是怕彆人說閒話吧,看不出來啊,你這麼膽小。”
白夭夭:“……”
“行吧,走路也好,你等會兒,我跟你一起走回去總可以了吧。”
傅祁言一邊說,一邊跟了上來,還揚聲吩咐警衛員。
“小周啊,你自己回去吧,就不用你送了。”
白夭夭停住了腳步!
片刻後,她上了車。
車裡還是暖和多了,車窗升上,外頭的風雪聲都聽不到,寒氣也被全部隔絕。
她和傅祁言一左一右,各據車窗一側。
車裡很安靜,安靜到有些詭異,警衛員小周一邊開車,一邊好奇的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麵。
被傅祁言一個眼神盯過去,他縮了縮脖子,趕緊專心開車,再沒敢分神。
許久,還是白夭夭打破僵局。
“傅旅長,以後不用這麼麻煩了,我們隻是……隻是孩子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