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雙方激戰正酣時,王賁突然指著東北方驚呼:“陛下!您看!”
蕭景琰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落霞穀方向升起三道赤色狼煙。濃煙在漆黑的夜空裡炸開,形成猩紅的光斑——這正是沈清辭在密信裡約定的信號,意味著“圍魏救趙”的計劃已經成功。
幾乎同時,北狄後陣傳來一陣騷動。原本應該從落霞穀奇襲靖軍側翼的北狄偏師,此刻竟被一支不知從何而來的軍隊反抄了後路!火光中,玄色的旌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旗麵上繡著的四爪蟠龍格外醒目——那是前朝影衛的標記!
“援軍已至!隨朕殺出去!”蕭景琰抓住時機,揮劍高呼。靖軍士兵士氣大振,原本疲憊的身軀仿佛又注入了力量,跟著皇帝向北狄大軍衝殺過去。北狄人腹背受敵,陣腳大亂,開始紛紛潰退。
京城的夜比潼關更顯肅殺。墨韻齋的地窖裡,燭火搖曳,映得沈清辭的麵容忽明忽暗。她站在一口水晶缸前,缸中養著一條通體金色的蠱蟲,蟲身泛著詭異的光澤,正繞著缸壁緩慢遊動。
“娘娘,這可是唯一的母蠱,殺了它,宮中的子蠱就會失去控製。”淩雲急步上前,試圖阻止她的動作——沈清辭正將一罐黑色的毒粉倒入連接水晶缸的水渠裡。
“假的。”沈清辭淡淡說道,指尖碾碎罐底黏著的幾片銀色鱗片,“宇文玥何等狡猾,豈會把真的母蠱留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他真正想汙染的,是太廟的祭井。”
淩雲愣住了:“祭井?那是皇家祭祀祖先用的,若被汙染……”
“若被汙染,明日祭祀大典上,陛下和太子飲用了祭井的水,就會中蠱。”沈清辭轉身,目光透過地窖的通氣孔望向皇城西北角,“到時候,宇文玥就能以‘清君側’為名,發動宮變。”
她話音剛落,地窖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雲裳推門而入,臉色蒼白:“娘娘!太廟方向傳來喪鐘了!一共九聲!”
九聲喪鐘,意味著有皇室宗親駕崩。沈清辭心頭一緊,快步走出地窖。夜色中,太廟方向的火光衝天,隱約能聽到廝殺聲。
“看來,宇文玥已經動手了。”沈清辭握緊了袖中的令牌,“淩雲,你帶影衛去守住宮門,不許任何人進出。雲裳,隨我去太廟。”
兩人領命,立刻分頭行動。沈清辭披上一件玄色鬥篷,快步走向太廟。街上空無一人,隻有風卷著落葉在地麵上打滾,遠處的廝殺聲越來越近。
太廟的大門已經被攻破,幾名守衛倒在血泊中。沈清辭剛走進院子,就看到一群蒙麵人正圍著一口古井廝殺——那正是祭井。影衛和蒙麵人打得難解難分,刀光劍影在燭火下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屋頂躍下,直撲沈清辭。沈清辭側身避開,短劍與對方的彎刀相撞,發出“當”的一聲脆響。她抬眼一看,對方的麵罩被劍氣劃破,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竟是太醫院的副院判!
“是你?”沈清辭驚訝不已。
“娘娘,彆怪我,我也是被逼的。”副院判苦笑一聲,再次揮刀砍來,“宇文大人說了,隻要我幫他汙染祭井,就饒我全家性命。”
沈清辭眼神一冷:“助紂為虐,死不足惜!”她抽出短劍直刺副院判的心臟。副院判躲閃不及,被刺中要害,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沒了氣息。
解決了副院判,沈清辭看向祭井。井水已經被染成了暗黑色,散發著刺鼻的異味。她立刻讓人找來生石灰和朱砂,倒入井中。生石灰遇水發熱,冒出陣陣白煙,將水中的蠱毒中和。
“娘娘,蒙麵人都被製服了。”影衛統領走過來稟報。
“很好。”沈清辭點點頭,“把這些人關起來,嚴加審問。另外,派人守住太廟,不許任何人靠近祭井。”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沈清辭望向大門,隻見蕭景琰身披鎧甲,帶著一隊禁軍快步走了進來。他臉上帶著風塵,顯然是剛從潼關趕回來。
“清辭!”蕭景琰看到她,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沒事吧?”
“我沒事。”沈清辭搖搖頭,露出一絲微笑,“宇文玥的陰謀已經被挫敗了。”
蕭景琰看著祭井邊的生石灰,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宇文玥,我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沈清辭輕輕拍了拍他的手:“陛下,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宇文玥還在宮中,我們得儘快找到他,免得他再耍什麼花招。”
蕭景琰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你說得對。傳我命令,封鎖整個皇宮,搜捕宇文玥!”
禁軍領命而去,皇宮裡頓時響起了搜捕的聲響。沈清辭和蕭景琰並肩站在太廟的院子裡,望著夜空中的明月。雖然危機尚未完全解除,但他們知道,這場較量,他們已經贏了第一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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