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短暫的混亂,那兩名刺客如同滑溜的泥鰍,身形一扭,竟不顧傷勢,再次撲向墨雲舟!他們的目標極其明確,就是那個匣子!
千鈞一發之際,墨雲舟懷中的“玄機匣”突然變得滾燙!一股遠比之前清晰、強烈的信息流伴隨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指令”,直接烙印在他的意識中——那是一種關於能量瞬間爆發、集中於一點的運用方式!
幾乎是本能反應,墨雲舟福至心靈,將全身殘餘的氣力,連同那股冥冥中引導的力量,儘數灌注於持劍的右臂,對著撲來的兩名刺客,猛地一劍揮出!
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沒有絢爛的劍光,沒有淩厲的劍氣,但在劍鋒劃過的軌跡上,空氣仿佛被無形之力扭曲、壓縮,發出一種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嗡鳴!
“噗!噗!”
兩名刺客前衝的身形猛地一僵,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胸口詭異地向內塌陷下去,口中噴出混雜著內臟碎塊的鮮血,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隨即軟軟地倒了下去,氣息全無。
這一幕,連近在咫尺的淩雲都看得目瞪口呆。他完全沒看清墨雲舟是如何做到的,那兩名刺客分明已經避開了劍鋒,卻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直接震碎了心脈!
“國公爺,您……”淩雲驚疑不定地看向墨雲舟。
墨雲舟自己也愣住了,他看著手中平凡無奇的長劍,又感受著懷中漸漸恢複常溫的“玄機匣”,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剛才那一瞬間的力量,絕非他自身所有!是這匣子?它……在借助我的手,保護自己?
此時,書房外的戰鬥聲也漸漸停息。更多的侍衛舉著火把衝了進來,看到地上的屍體和狼藉的景象,無不色變。
“淩大人,國公爺,刺客共計十二人,斃命九人,生擒三人!我方傷亡七人!”一名皇城司校尉上前稟報。
淩雲上前檢查那兩名被墨雲舟詭異擊殺的刺客,沉聲道:“看其骨骼相貌和所用兵器,確係來自海外,與弗朗機人雖非同一人種,但恐怕脫不了乾係!”
墨雲舟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震撼,對淩雲道:“立刻審訊活口!還有,嚴密監控四方館,看看佩德羅那邊有何反應!”
“是!”
當蕭景琰和沈清辭在宮中接到靖國公府遇襲、墨雲舟動用“玄機匣”神秘力量反殺刺客的急報時,已是黎明時分。
蕭景琰臉色鐵青,一掌拍在禦案上:“大膽!竟敢在京城重地,襲擊當朝國公!這些弗朗機人,當真以為朕不敢動他們嗎?”
沈清辭則更關心墨雲舟的狀況,急聲問道:“墨國公傷勢如何?那‘玄機匣’的反噬可嚴重?”
前來稟報的淩雲詳細描述了當時的情景,尤其是墨雲舟那石破天驚的一劍。
蕭景琰和沈清辭聽完,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凝重。
“陛下,”沈清辭沉吟道,“看來這‘玄機匣’並非死物,它似乎……認主?或者說,與雲舟之間建立了某種特殊的聯係。它能傳遞信息,也能在危急時刻賦予力量。這究竟是福是禍?”
蕭景琰目光深邃:“福禍相依。此物力量驚人,若能為我所用,自是好事。但其所蘊含的秘密和風險,也遠超想象。雲舟此刻,恐怕正處於風口浪尖。”
他看向淩雲:“加派人手,明暗兩路,保護好靖國公府。那三個活口,給朕撬開他們的嘴!朕要知道,佩德羅到底還隱藏了多少力量,他們的最終目的究竟是什麼!”
“臣遵旨!”
淩雲領命而去。
蕭景琰走到窗前,望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語氣冰冷:“傳朕口諭,以京城治安整頓為由,即日起,所有番邦使團人員,無鴻臚寺官員陪同,不得隨意離開四方館!加強對四方館的物資檢查!”
他要敲山震虎,告訴佩德羅,大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而此刻,四方館內,佩德羅聽著手下關於夜襲失敗、人員損失慘重的彙報,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廢物!一群廢物!”他低聲咆哮,“不僅沒能拿到‘指引之匣’,反而打草驚蛇!那個墨雲舟……他竟然能引動‘匣靈’的力量?這怎麼可能?!除非他真的是……‘鑰匙’本身?!”
卡洛斯神父顫聲道:“閣下,大靖皇帝已經加強了管製,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佩德羅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眼中閃爍著瘋狂與算計的光芒:“計劃有變……既然硬搶不行,那就隻能……合作了。準備拜帖,我要正式拜訪靖國公,為昨夜的‘誤會’……致歉。”
他看向靖國公府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墨雲舟……‘鑰匙’……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麵的。‘聖器’需要你,通往‘神隕之地’的道路,注定將由你來開啟……”
黎明將至,黑暗卻並未完全散去。一場更加複雜、更加危險的博弈,隨著“玄機匣”力量的初次展現和弗朗機人的圖窮匕見,正式拉開了帷幕。而墨雲舟,這個身負殘缺卻連接著古老秘密的國公,已然無法置身事外,被推向了命運漩渦的最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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