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沒看見,好好的羅漢鬆被糟蹋成那樣,知道您喜歡,我可是花大價錢從港城空運過來的...”
“再說小瑞小琪,他們偶爾是調皮了些,起碼還知道分寸,這可好,她為了出氣,指使小瑞朝我扔泥巴!”
“兩個孩子玩得全身都臟得沒眼看,成何體統!”
陸景煥和江晚蕭走到茶室尚未進門,許嶽告狀的聲音便傳進耳朵裡。
江晚蕭無奈聳聳肩。
搞得她好像是千古罪人一樣。
“不用理他。”陸景煥沒當回事,在這個家裡地位最低的人是誰顯而易見,再告狀也沒用。
他們進去後,許嶽冷笑一聲,陰陽怪氣:
“是來認錯,還是羞憤難當要跑?”
江晚蕭沒想到許嶽一見麵就懟人,抿了抿唇,好聲好氣道:“舅舅,小孩子玩耍弄臟很正常,限製和指責太多影響心理健康。”
許嶽一拍桌子,“你意思是我的錯,我不該在家,應該滾蛋?”
許老太太被他大嗓門吵得心煩,眉頭皺緊。
“行了,虧你還是長輩,情緒這麼不穩定,點火就炸。”
“本來也沒多大事,舅舅吃了一嘴泥巴,火氣沒處發而已。”陸景煥不鹹不淡地補充一句。
漫不經心的語調像冷刀子,最氣人。
許嶽怒目投向江晚蕭,狠狠瞪了一眼,含糊的嗓音吐槽:“紅顏禍水。”
許老太太略有嫌棄地看他,板起臉。
“你們都出去,晚蕭留下。”
陸景煥不放心地看向江晚蕭,低聲道:“在門口等你。”
許嶽則眼角擠出了皺紋,難掩得意。
老太太發起火來可嚇人呢!
而且罵人嘴毒,像細針一樣一下下紮人。
路過江晚蕭時,他故意抬高嗓門:“這是何必呢老太太,有些人不用給她留臉麵。”
江晚蕭捏緊衣角,沒有回嘴。
她做好迎接老太太的狂風暴雨的準備了,像許家這樣的家庭家教森嚴,不能接受是人之常情。
大不了賠錢,她這些年有點小積蓄,十幾盆羅漢鬆能賠得起。
對於兩個小孩子,循循善誘,回到最開始乖巧聽話的模樣也很容易。
門一關,連江晚蕭都沒注意到老太太的神色微妙地緩和許多。
許老太拍拍旁邊的座位,“來,坐這。”
江晚蕭猶豫片刻坐了過去,身子坐得板正,雙手緊握擱在膝蓋上。
心裡嘀咕:挨得這麼近,老太太不會要打她吧?
她當先開口解釋:“對不起外婆,我隻是想帶他們玩一會,真不是我讓小瑞朝舅舅扔泥巴,給我八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而且姚副院和景煥是朋友,你們對她熱情很正常。她確實比我優秀,我沒什麼好生氣的。”
一口氣說完這些。
老太太幽深的眸子良久地看向她,沉默不語。
江晚蕭看不出她是否滿意自己的答複,緊張地咽下口水。
“他舅舅就是小孩子脾氣,彆理他。”老太太慢悠悠道。
和陸景煥說的話如出一轍。
老太太拉過她冰涼的手拍了拍,“不用道歉,這點小事還解釋?”
吃飯時她沒有對江晚蕭表現明顯的態度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