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當日,新郎昏倒,賓客們嘩然。
王翠娥倒還算是鎮定,先吩咐丫鬟將兒子扶去廂房休息。
又讓親眷趕緊去請街上的大夫。
慕白舟靠著床頭休息了一會兒,醒轉過來,臉色已經好些了。
正打算強撐著繼續完成拜堂儀式。
王翠娥一把將他推回去,語氣強硬道:
“舟兒你好好歇息,娘自有辦法。”
而賓客們也很快知道了所謂的辦法是什麼。
看著被綁著紅綢抱進來的大紅公雞時,那紅蓋頭下倩麗的女子身形微微一滯。
趙有權在一旁看了也不由嘖嘖:
“慕伯母可真狠。”
“竟然用大公雞代替,硬要把這婚禮給完成了。”
蘇妄的目光不禁又落在許清染的身上。
她挺直脊背,像是隻驕傲的小孔雀。
哪怕眾人議論紛紛,她都絲毫不為所動。
直到那聲“夫妻對拜——”再次響起。
配合著公雞嘹亮的一聲鳴叫,許清染忽的一把徑直摘掉了大紅頭蓋,露出了一張冷豔如霜的臉。
王翠娥急了。
吼道:
“你這是乾什麼?”
“舟兒還沒給你掀頭蓋,你怎麼能自己揭掉。”
許清染冷嗤了一聲。
琉璃般的杏眸裡掠過一絲寒意。
“我隻是想瞧一瞧我的夫君。”
爾後目光落在那隻大紅公雞。
語氣平靜道:
“哦,原來是隻雞。”
堂內發出隱隱的笑聲。
更有的賓客小聲嘟囔道,
“這新娘子性子烈得很。”
“可不是,據說是京中罪官之女。要不是犯了事,這慕家也娶不到。”
“看來這回王翠娥要吃癟咯。”
王翠娥當然生氣。
但這是神婆算的八字,合出來衝喜的正正好的就是眼前這個許清染。
哪怕是忍,也要忍過今日。
人娶進來後,到時候怎麼磋磨不都是她這個婆婆說了算。
於是強忍著怒意,語氣溫和道:
“清染啊,委屈你了。”
“你也知道舟兒體弱,實在是沒辦法繼續。”
“為了咱們慕家,也為了你……”
後邊的話沒有說清楚。
但是許清染明白。
她是被買進來的衝喜的媳婦,如果儀式不能順利完成,她將被退回去。
到時麵臨是怎麼境遇,可能就不好說了。
清冷的眸子閃爍。
“除了公雞替娶,難不成慕白舟就沒其他兄弟了?”
慕家一向是單傳。
到了慕白舟這一代就是獨苗兒,要不是他身子不好,王翠娥早就想讓他早點為家裡開枝散葉。
所以,還真沒有。
不過……
王翠娥的目光一亮,將視線投向今日舟兒的兩個同窗好友身上。
趙有權有些激動,掐著蘇妄的胳膊。
小聲道:
“不是吧!慕伯母不會想讓我們代替慕兄和新娘子拜堂吧?”
他語氣裡的興奮過於明顯。
蘇妄睨了他一眼,重重的拍開他抓著自己的那隻手。
義正言辭道:
“想什麼?那是我們的嫂嫂。”
“怎可如此大逆不道。”
“趙有權,你書讀到狗肚子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