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先去補個覺？”
蘇妄搖了搖頭，道：“不了，還是想跟爹你促膝長談。”
蘇禮哲指了指外頭，道：“行，那就去書房吧。”
書房內的香爐被點上，淡淡的煙從香爐蓋的縫隙上嫋嫋升起。
室內都充斥著一股淡雅的檀香味。
蘇禮哲笑著盯著蘇妄，率先開口：
“大半夜挖彆人家祖墳，我從小可不是這麼教你的啊。”
看來他已經猜到了。
聰明人的對話無需多言。
蘇妄彎起唇角笑了笑。
也直截了當道：
“爹，你是誰的人？”
“是陛下，還有二、三、四、五皇子？”
蘇禮哲：“為什麼不猜是大皇子？”
蘇妄當即道：“太蠢了，脾氣又暴躁，一看就是被人當槍使的。”
蘇禮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不愧是我的兒子。”
“再猜一猜。”
蘇妄突然想起了蘇禮哲的生平。
天縱少年，麒麟之資。
十二歲中童生，十六歲秀才，二十一歲科考中舉。
這樣的人在先帝朝竟然沒有受到重用，奇怪，太奇怪了。
他說是自己不喜官場爭權奪利，這才退到縣學做教諭。
但是有這樣大抱負的人會是這麼簡單嘛。
一個合理的懷疑躍上心頭。
蘇妄語氣肯定道：
“不是陛下，也不是現在的幾位皇子。”
“是先帝。”
話音剛落，蘇禮哲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蘇妄又覺得有些奇怪，歪著腦袋，道：
“不對勁啊！”
“如果你是先帝的人，那麼先帝埋下你這一顆棋子是為了什麼。”
“要是先帝早就有準備，為什麼會讓自己另一個兒子搶了太子的位置。”
“除非先帝本來就不是屬意文成太子的……”
蘇禮哲並沒有選擇回答這些問題。
隻是主動道：
“之前你跟爹說的，你喜歡的那個女子，是慕白舟之妻——許清染吧。”
“怪不得你說她家裡人不同意。”
蘇妄一怔。
這是真的被嚇到了。
連帶著後退了兩步，看著文雅笑嗬嗬不問世事的老父親怎麼什麼都知道呀。
蘇妄有些結巴道：“爹，我我我……不是那個，她她她……”
蘇禮哲見他緊張。
卻又笑了笑。
“彆怕，爹不會指責你，因為我的妄兒值得這全天下最好的，包括女子。”
蘇妄看著眼前一副慈父樣的蘇禮哲。
還是比較喜歡他桀驁不馴拎著自己耳朵臭罵一頓的模樣。
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爹，你彆嚇我啊！你怎麼了？”
“該不會是深夜去了一趟墳頭被什麼亂七八糟的精怪給附身了吧。”
“還是說……你被慕白舟父親，亦或者是祖父附身了？！！”
蘇妄在那兒腦洞大開。
蘇禮哲卻笑得很開心，還捋了捋胡子。
“三皇子的事情做得還不夠漂亮。”
“不過爹替你收尾了。”
蘇妄震驚不已，“爹，你這也知道呀？！”
原來他爹才是藏龍臥虎的那一個。
蘇禮哲不疾不徐又將話題重新繞回許清染身上，道：
“她的外祖家執掌邊關五萬軍權。”
“這就是為什麼榮親王在跟她議親之前，被大皇子爆出有造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