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念力會被壓製著無法離開他的身體。
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種奇詭的聲音出現,不斷折磨他的精神。
這種聲音很細微,但對於精神力強大的人來說就是最殘酷的折磨。
每天腦子裡都會有一萬個人拿著銅盆在敲打,又或是有一萬個人在耳邊不停吹口哨。
各種各樣的能摧毀人耐性和精神的聲音,輪番出現,晝夜不停。
連續幾天下來,崔昭正已經被折磨的無比憔悴。
當方許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崔昭正第一句話說的就是:殺了我!
“殺了你?”
方許看著崔昭正:“還在想美事?”
崔昭正的眼睛血紅血紅的,看著方許的時候眼神能吃人一樣。
“你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
方許道:“可以,等你沒有用處之後,我會想儘辦法讓你體會所有最折磨人的死法。”
崔昭正眼神隨即變得凶狠:“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方許笑了:“那是死在你前邊還是後邊?如果是死在你後邊,你得意什麼?”
他問:“大勢城府衙裡的捕頭梁晶你認識嗎?”
崔昭正顯然迷茫了一下。
他沒回答,看起來是在思考局勢。
“看來不認識。”
崔昭正也是被無足蟲控製,複活,但崔昭正的腦子是正常的。
不精哥說過,無足蟲不會控製人的大腦,除非是飼養的。
這一切都讓方許有個猜測:飼養無足蟲的人,控製梁晶的人,設局的人,都指向崔昭正前些年供養的那個人,以靈胎丹續命的人。
靈胎丹可以續命,而無足蟲可以修補身體,哪裡壞了修哪裡。
在這兩種變態方式之下,足以延長一個人的壽命。
而能夠實用這兩種方式的人,又怎麼可能簡單。
“彆枉費心機了。”
崔昭正似乎看穿了方許在想什麼。
他冷笑:“我借高境奇的嘴告訴過你們,彆管你們輪獄司的人有多大誌向,多大勇氣,都沒有用,查到你們不該查到的地方,一定會有人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方許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對崔昭正的話並沒有什麼反應。
他坐在那,有些悠閒。
“我今天來,是我告訴你我的進步。”
方許靠坐:“你現在也知道我有些特殊能力了,而我又有了新的進境,我可以製造一個封印,讓人的靈魂永存。”
崔昭正詫異了一下:“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
方許:“你一定知道很多秘密,你背後的人肯定極有勢力,有用無儘的財富和無儘的資源。”
崔昭正眼神流轉,他在猜測方許說這些的目的。
方許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們談個條件?”
崔昭正:“你到底想說什麼。”
方許:“你必死無疑,但,隻要你肉身死了就算有個交代,誰知道你神魂還在?我可以封印你的神魂,等合適時機,找一具肉身讓你複活。”
崔昭正眼睛睜大了。
他知道方許可能在騙他,但這種誘惑確實大的離譜。
方許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有些懷疑。
於是方許左眼紅芒一閃,一條無足蟲就在崔昭正的身體裡被抽拉向外。
這種痛苦,比其他折磨要強烈無數倍。
崔昭正疼的撕心裂肺,隻好哀求。
方許笑道:“我現在隻需要把無足蟲拉出來,在這個牢間裡,你活不了多大會兒。”
崔昭正疼的滿頭大汗,滴滴答答往下掉落。
“你......你想要什麼?”
他問方許。
方許翹起腿:“很簡單,我保證你靈魂存在,找機會複活你,你把幕後主使告訴我,我去和他談條件,我想要的很多。”
他看起來有些真誠了:“我在兩個多月後要殺一個仇人,很強大,憑我現在的實力,我沒有任何可能成功。”
“我需要資源,需要讓我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提升到至少四品武夫境界,你背後的人,一定有辦法。”
其實在方許說出無足蟲這三個字的時候,崔昭正心裡就已經害怕了。
這世上,能說出無足蟲名字的人少之又少。
“你.......說話算話?”
崔昭正猶豫著問方許。
方許:“你哪有選擇的權力呢?哪有質疑的權力呢?”
崔昭正還是在猶豫,方許卻不再多說什麼。
良久之後,崔昭正緩緩開口。
“我......我本名不叫崔昭正,我叫孫春庭,按這個去查吧,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那人.......對我有大恩,我隻能說這麼多,查到了,希望你遵守承諾,若查不到,我也.......我也問心無愧了。”
方許歎了口氣:“你這樣的人,居然還在尋求良心上的安慰?”
他聖輝一閃。
無足蟲開始向外拉扯,崔昭正痛不欲生。
可他居然強行忍著,牙都咬的出血,就是不再開口。
方許忽然醒悟到什麼:“此前有人探查你的神魂,沒探查到這些消息,你腦子裡還有什麼東西?”
崔昭正咬著牙承受痛苦:“早就,早就有人提前告訴過我,你們輪獄司裡有個怪胎能探查人的神魂,我是念師,既知道是誰,看到她,我就封鎖自己一部分腦海,沒什麼難的。”
方許默然,原來念師都可以在自己腦海裡設置封印?
怪不得不精哥可以藏在他腦海裡,不精哥原來也是個念師?
方許:“也就是說,沒有提前知道的情況下,你來不及封印自己記憶?”
崔昭正痛苦至極,艱難點頭:“是。”
方許起身:“那就來吧,葉姑娘。”
門突然被打開,門口的葉明眸雙手結印對準崔昭正眉心:“轉靈!”
嗡的一聲,崔昭正腦海如遭雷擊。
昏迷之前,崔昭正怒罵:“你騙我!”
方許歎道:“早跟你說過的,我很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