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世凜趕回針織廠時，肖廠長正指揮著工人把最後幾包衣服搬上大拖拉機。
沒有想到肖廠長還親自來指揮上貨。
彭世凜眼眶還帶著點紅，他對著肖廠長，語氣裡藏著歉意：“肖廠長，後天的瑕疵品交換活動，我怕是沒法來協助你們工作了，真對不住！”
“世凜，彆這麼說，你不用抱歉，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節哀！快把貨運到指定倉庫後，就跟你爸一起去給你外婆奔喪吧。”
“好的。麻煩肖廠長幫我向各位領導說聲。你們就按照我的流程去做，基本沒有問題。”
肖廠長點點頭。
彭世凜沒多耽擱，先把這批貨送到指定倉庫，趁四下沒人，才悄悄將衣服轉入了係統倉庫。
彭世凜和父親在外婆家待了4天，當外婆下葬後，就立刻就回家了。
兩父子回到家中，非常疲憊。這四天，基本沒有合過眼，兩父子倒床就睡。
直到第二天接近中午，奶奶做好午飯，叫醒兩人，兩人才醒來。
彭世凜本來下午就想回乳南縣的，但他最後還是見見李建國。
下午兩點半鐘，彭世凜叫了輛人力三輪車，來到開恩市供銷社辦公樓前。
彭世凜覺得開恩市供銷社辦公樓與乳南縣供銷社辦公樓差不多，都是青磚瓦房。唯一不同是，開恩市供銷社辦公樓是四層樓，而乳南縣供銷社辦公樓隻有兩層樓。
辦公樓入口左邊用塊打磨光滑的杉木，深褐色漆底上，用白漆工工整整寫著“粵省開恩市供銷社辦公樓”十個字。
而門楣上方刷著朱紅漆的“發展經濟，保障供給”八個大字，字邊還描了圈金黃，在日頭下亮得晃眼。
彭世凜邁上三級青石板台階，漆成深褐色的木門敞開著，門廳比縣級供銷社寬敞一倍，地麵鋪著淺灰的水泥地，雖有些裂紋，卻掃得乾乾淨淨。
左側牆掛著塊黑板，用白粉筆寫著“本月化肥調配進度”，字寫得工工整整。靠牆擺著兩張掉了漆的木長椅，椅腿用鐵絲綁著加固，椅麵上還留著幾個磨得發亮的印子。
右邊有間值班室見到有陌生人進來，忙探頭出來問道：
“小同誌，請問你是來辦事的，還是找人呀？”
“我是來找李建國主任的。”
“小同誌，你是哪個單位？麻煩來這裡登記一下。”
值班室人員說完，遞給他一張登記表。
“好。”彭世凜接過登記表，邊寫邊說：“大叔，我是乳南縣供銷社采購科的彭世凜，勞煩您向李主任通報一聲。”
彭世凜的話音剛落，兩個挎著帆布包的中年男人正巧經過，正好聽到彭世凜的話。
於是兩人互望一下，便停止腳步，齊看向彭世凜。
其中個高的男人問彭世凜：“小同誌，你剛說你是乳南縣供銷社采購科的彭世凜？”
彭世凜點點頭：“是的。我是乳南縣供銷社采購科的彭世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