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城pus！帶烽火台的！”陸鳴那炸雷般的宣言還在更衣室的香檳主力才有份）和汗臭味裡回蕩，記者們興奮的閃光燈幾乎要把他晃瞎。巨大的虛榮心像發酵的麵團，撐得他胸口發脹，每一個毛孔都在叫囂著“老子天下第一”。
他對著鏡頭比劃著“搖搖樂”，用塑料英語夾雜方言吹噓著蓋姚明的“壯舉”和搶籃板的“天賦本能”，仿佛剛才那個被姚明低位教育得找不著北的人不是他。
“龜兒子的，記者比球迷還熱情！”好不容易擺脫記者包圍，陸鳴揉著被閃光燈刺痛的眼睛，巨大的身軀擠過喧鬨的通道，準備回更衣室繼續接受隊友的“頂禮膜拜”。
就在他拐過一個彎，即將踏入更衣室區域時，一個高大得幾乎擋住整個通道出口的身影讓他猛地刹住了腳步。
姚明。
他剛結束火箭隊的賽後采訪，正和助理說著什麼，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舊溫和沉靜。那件深藍色的火箭訓練服套在他巨大的身軀上，在斯台普斯略顯狹窄的通道裡投下極具壓迫感的陰影。
陸鳴臉上的囂張瞬間僵住，像被按了暫停鍵。巨大的心臟不爭氣地怦怦狂跳起來，剛才麵對鏡頭指點江山的豪情壯誌，在眼前這座真正的“萬裡長城”麵前，瞬間縮水成了“烽火台模型”。
他下意識地想溜，卻被姚明溫和的目光精準地鎖定了。
“小陸。”姚明的聲音帶著熟悉的上海口音，不高，卻清晰地穿透了通道的嘈雜。
“姚…姚哥！”陸鳴巨大的身軀下意識地挺直，像個被老師點名的小學生，塑料普通話都帶上了一絲緊張，“那個…剛才…蓋你那球…”他撓著頭，想解釋裁判的“誤判”，又覺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姚明擺了擺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蓋得漂亮。時機、彈跳、膽量，都很好。裁判的尺度，不用糾結。”他頓了頓，看著陸鳴瞬間亮起來的眼睛，話鋒一轉，“不過，那球之後，你被我在低位強吃了兩個，籃板也丟了一個位置，記得嗎？”
陸鳴臉上的興奮瞬間垮掉一半，巨大的手掌無意識地搓著衣角，像個做錯事被抓現行的孩子：“呃…記得…姚哥你太壯了…卡位跟鐵柱子似的…”
“不是壯，是技巧和重心。”姚明向前走了兩步，巨大的身軀靠近，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
他沒有指責，語氣如同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在點撥學徒。“你天賦很好，彈跳、力量、活力，都是頂級。但防守內線，尤其是麵對有高度有技術的對手，光靠天賦和衝勁是不夠的。”
他伸出巨大的手掌，輕輕拍了拍陸鳴的胳膊，動作帶著一種前輩的厚重感：
“你看你卡位，下盤是穩了不少科比教的？），但發力太直，太硬。對手稍微用點技巧，比如沉肩虛晃，或者像我那樣利用體重一點點磨，你的重心就容易偏移。力量要用巧勁，像打太極，借力卸力，核心繃緊，腳底下要生根，但不是死根，要能隨著對手的發力點靈活調整。”
姚明一邊說，一邊用肩膀做了個極其微妙的晃動和重心轉換的示意。那動作幅度不大，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技巧感，看得陸鳴眼花繚亂。
“還有籃板預判，”
姚明繼續道，“你嗅覺很靈，彈速也快，但有時太依賴本能衝搶。真正頂級的籃板手，是卡位和預判的結合。要閱讀投籃者的出手習慣，球的旋轉，籃筐的彈性，甚至隊友和對手的位置。把自己放在最可能拿到球的位置，而不是每次都靠彈跳去彌補位置劣勢。”
他指了指陸鳴的腦袋，“這裡，要和你的身體一樣快。”
陸鳴聽得入了神，巨大的眼睛瞪得溜圓，腦子裡瘋狂回放著剛才比賽中被姚明卡在身後、眼睜睜看著籃板被摘走的憋屈畫麵。
姚哥說的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戳在他最痛的短板上！跟加索爾那種歐洲大師的優雅不同，姚哥的指點更直接，更實用，帶著中國功夫般的“勁道”！
“姚哥…我…”陸鳴張了張嘴，巨大的手掌激動地比劃著，塑料英語和中文混在一起，
“我懂！地基打牢了，房子才能蓋穩！科比老大教我的！加索爾也這麼說！但我這蓋房子技術…太糙！你那卡位…怎麼練的？跟鐵樁子似的！還有那虛晃…教教我唄？”
他眼神灼熱，像看到了絕世秘籍。
姚明被他的急切和直白逗樂了，溫和地笑了笑：
“訓練，錄像，思考。科比說得對，加索爾也點到了關鍵。力量是基礎，但技術需要千錘百煉。彆著急，你還年輕。有空可以多看看鄧肯、加內特的錄像，他們的腳步和卡位意識，都是教科書。”
他頓了頓，看著陸鳴眼中那簇熊熊燃燒的求知火焰，眼神裡多了幾分真誠的期許，“中國籃球的未來，不能隻靠一座‘長城’。需要更多像你這樣有天賦、有衝勁的年輕人站出來。好好打，彆辜負了這身天賦。”
“必須的！姚哥！”陸鳴用力拍著胸脯，震得通道嗡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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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陸鳴彆的不敢說，吃苦耐勞第一！科比老大的‘根骨’，加索爾的‘圖紙’，再加上姚哥你這‘鐵樁子’神功！老子要蓋個nba最高的摩天大樓！讓老外看看，中國內線，不是隻有高度！”
他又開始習慣性裝逼，但眼神裡的認真和感激卻無比真實。
“好，有誌氣。”姚明笑著點頭，巨大的手掌再次拍了拍陸鳴的肩膀，力道溫和卻帶著沉甸甸的份量，“保持這股勁頭。下次見麵，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說完，他對陸鳴點點頭，轉身和助理一起，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儘頭。
陸鳴站在原地，看著姚明消失的方向，巨大的手掌還停留在被拍過的肩膀上，那裡仿佛還殘留著前輩手掌的溫度和力量。
通道裡殘留的喧囂似乎都遠去了，隻剩下姚明溫和卻字字珠璣的話語在腦海中回蕩——技巧、重心、巧勁、卡位、預判、思考…還有那份沉甸甸的期許。
剛才麵對記者時的飄飄然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和沉甸甸的責任感。他用力握了握拳頭，巨大的骨節發出爆響。
“龜兒子的…摩天大樓…地基有了，圖紙有了，技術…老子拚了命也要學會！”
他深吸一口氣，巨大的身軀挺得筆直，轉身推開更衣室的門。裡麵依舊喧鬨，武賈西奇正眉飛色舞地模仿著陸鳴搖手指的樣子，拜納姆抱著一桶能量飲料猛灌，看到陸鳴進來，立刻哼了一聲：“跟‘真長城’取完經了？學了幾招蓋房子的手藝？”
陸鳴沒像往常一樣立刻懟回去，他徑直走到拜納姆麵前，巨大的身影帶著一股不同以往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