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得...還行。下次，鎖個更吵的。鐵匠...也得學會躲錘子。”
科比那帶著一絲讚許和教導意味的話語，如同烙印般燙在陸鳴的胸口——物理意義上也是，被阿泰斯特撞出的那片淤青還在隱隱作痛。
飛回洛杉磯的專機上，陸鳴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胸口的硬塊，一邊對著舷窗外翻滾的雲層比劃著“鐵閘落鎖”的手勢，眼神卻比以往多了幾分沉甸甸的東西。
“躲錘子...老大說得對，”他低聲嘟囔，塑料英語帶著巨大的認真，“光硬頂不行，還得會躲...老子這鐵閘，得升級成帶滑軌的！”
旁邊的拜納姆戴著降噪耳機，閉目養神，嘴角卻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薩克拉門托最後時刻陸鳴造阿泰斯特進攻犯規的畫麵還在他腦子裡回放。
雖然嘴上不承認，但那個菜鳥玩命堵槍眼的狠勁，確實讓他有點服氣。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依舊濃密的卷發——算了，板寸太醜，還是當定海神針比較帥。
飛機落地，斯台普斯訓練館熟悉的消毒水味裡，卻彌漫著一股不同以往的凝重。
傷病名單依舊觸目驚心：誇梅·布朗腳踝）、奧多姆膝蓋）、沃頓背部）的名字後麵，跟著一串令人絕望的“out”。更衣室的空氣仿佛凝固的鉛塊，壓得人喘不過氣。
助理教練布萊恩·肖拿著戰術板，臉色比鍋底還黑，聲音像冰渣子：“看清楚了？這就是代價！背靠背，高原，高溫，疲勞積累！你們以為贏了兩場就穩了？礁石？鐵閘？在真正的風暴麵前都是紙糊的！”
他的目光如同手術刀，精準地剖開兩人上一場的數據：
“陸鳴！11個籃板？4個前場？看著還行？看看你對位戈麥斯讓他拿了多少分？多少次被他一個反跑就甩開？你的‘掃蕩’呢？掃到觀眾席去了？還有你那4次犯規！3次是冒失的撲防！躲錘子？我看你是拿臉接錘子！”
“安德魯！12分？命中率看著漂亮？低位單打科裡森傑梅因·科裡森，超音速中鋒）那種軟蛋，你打幾個有什麼好得意的？看看你的防守籃板保護！被威爾考克斯克裡斯·威爾考克斯）衝搶了幾個二次進攻？礁石？你那根針紮得夠深嗎？還是被水衝歪了？”
每一句話都像鞭子抽在兩人心上。陸鳴巨大的拳頭捏得死緊，指關節泛白。拜納姆臉色鐵青，後槽牙咬得咯咯響。
“下一場，西雅圖超音速！”
肖教練的聲音陡然拔高，戰術筆重重戳在代表西雅圖隊徽的位置上，
“弱旅？傷兵滿營的弱旅！凱文·杜蘭特，那個瘦竹竿新秀，場均快20分了！拉沙德·劉易斯rasison），籃板瘋狗！威爾考克斯，衝擊力十足！你們這對‘紙糊的礁石鐵閘’...”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嘲諷拉滿，“...準備好被杜蘭特的跳投射穿，被威爾考克斯撞碎了嗎？”
更衣室死寂一片。隻有科比在角落獨自投籃的“唰唰”聲，穩定、冰冷，如同無聲的壓力，一下下敲打著陸鳴和拜納姆緊繃的神經。
陸鳴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戰術板上超音速的名字，巨大的羞恥感和一股更強烈的凶悍在胸腔裡炸開：
“報告教練！紙糊的？老子今晚就把它換成鈦合金的！杜蘭特？瘦竹竿？老子讓他變燒火棍！威爾考克斯？撞碎老子？老子先把他撞成西雅圖肉餅！”
“吹！接著吹！”拜納姆甕聲甕氣地頂了一句，但眼神深處也燃起一簇不服輸的火苗，“科裡森那種白軟蛋，籃板輪得到他瘋？老子今晚就讓他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籃板癡漢！”
肖教練看著兩人眼中重新燃起的、混合著憋屈和凶狠的鬥誌，冷哼一聲：“光靠嘴硬沒用！訓練！今天加練防守輪轉和籃板卡位！練到吐為止！”
斯台普斯中心，燈光熾熱。儘管對手是西部墊底的超音速，但湖人球迷的聲浪依舊洶湧，帶著對“礁石鐵閘”組合的期待，更帶著對深陷傷病泥潭主隊的擔憂。
現場dj用前所未有的激昂聲調吼出首發名單：
“首先！來自中國！身高6英尺10英寸！司職大前鋒！17號——uuuuuiiiiing!!!”
“接下來！來自新澤西！身高7英尺！司職中鋒！17號——andre!!!”
當陸鳴和拜納姆的名字再次作為首發組合響徹穹頂時，巨大的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壓力與期待交織成的聲波，衝擊著兩個年輕巨人的耳膜。
陸鳴踏進球場，巨大的腳掌第一次帶著“必須證明”的決絕踩在斯台普斯的地板上。他沉入油漆區，巨大的身軀微微下沉，屈膝沉胯，雙腳如同鋼釘死死釘在地板！
胸口的淤青隱隱作痛，卻像勳章一樣提醒著他肖教練的訓斥和科比那句“躲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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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銳利如鷹，死死鎖定對麵那個如同細長竹竿、眼神卻異常專注的凱文·杜蘭特kevindurant），以及他身邊那個肌肉賁張、躍躍欲試的克裡斯·威爾考克斯ox）。
拜納姆同樣沉入籃下，巨大的身軀如同一塊礁石，死死頂住威爾考克斯的後腰。他感受到了對方傳來的力量，眼神凝重，但下盤前所未有的紮實，腦中隻有一個念頭——籃板！守住後場板！絕不能再當篩子！
跳球！拜納姆憑借絕對身高，再次將球撥給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