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回洛杉磯的專機上，氣氛壓抑得如同機艙外濃重的夜色。沒有了來時的談笑風生，也沒有g2失利後第四節狂追分差帶來的那絲不甘和火氣，隻剩下慘敗後的疲憊、失落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迷茫。
23分的分差，1：2落後，失去主場優勢……這些冰冷的現實像沉重的鉛塊，墜在每個人的心頭。武賈西奇戴著耳機，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漆黑的雲層。
奧多姆罕見地沒有搞怪，而是安靜地翻著一本雜誌，卻很久都沒翻一頁。拜納姆塞著耳機，音量開得很大，試圖用音樂隔絕一切。加索爾和費舍爾低聲交流著什麼，眉頭緊鎖。
陸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偶爾閃過的地麵燈火，腦海裡反複回放著g3的片段——皮特魯斯的糾纏、霍華德的協防、一次次打鐵的中投、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籃板……係統的提示音似乎還在耳邊回響：【…個人表現掙紮…進攻選擇、情緒控製、應對針對性防守方麵仍需加強……】
他煩躁地揉了揉頭發。媽的，明明感覺自己變強了，屬性點加了，新技能融合了，怎麼一到關鍵時刻還是吃癟？難道真像那些媒體說的，自己是“常規賽球員”，一到高端局就原形畢露？
“喂，酸菜鳥，耷拉著個臉給誰看呢？”拜納姆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捅了他一下，“被打自閉了？”
“自你個頭，”陸鳴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是在思考人生，思考戰術，懂嗎？高智商球員的賽後複盤，你這種腦子裡長肌肉的家夥理解不了。”
“呸！還高智商，被皮特魯斯防得都快找不著北了。”拜納姆嗤笑一聲，“不過話說回來，德懷特那家夥是真猛啊，老子差點被他撞散架。”
“所以你才三犯早早下去休息了？”陸鳴立刻反擊。
“我那叫戰略性保存實力！為g4做準備！”
“是是是，您老人家運籌帷幄。”
兩人習慣性地鬥著嘴，但語氣都缺少了往日的活力，更像是一種機械式的、避免冷場的本能。
飛機平穩降落，已是淩晨。洛杉磯的夜風帶著一絲涼意，吹散了些許疲憊，卻吹不散心頭的陰霾。隊員們沉默地登上大巴，駛向訓練館——按照科比的習慣，無論多晚，賽後必然加練，而這次，他要求全隊一起。
埃爾塞貢多的訓練館燈火通明，如同黑夜中一座孤傲的燈塔。沒有記者，沒有球迷，隻有冰冷的籃球架和光滑的木地板。
隊員們換好訓練服，聚集在場邊，氣氛依舊沉悶。菲爾·傑克遜簡單講了幾句，強調了籃板保護和外線輪轉的問題，然後便把時間交給了科比。
科比站在眾人麵前，他沒有拿戰術板，隻是平靜地掃視著每一張臉。他的眼神不再是在場上那種殺人般的冰冷，而是帶著一種深沉的、幾乎凝成實質的壓力。
“都抬起頭。”科比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看著我。”
眾人下意識地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
“輸球了。慘敗。很難看。”科比一字一句地說道，沒有任何修飾，“我們被打爆了，從內到外。德懷特統治了禁區，他們的射手投瘋了，而我們，像丟了魂一樣。”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銳利如刀：“有人害怕了嗎？有人覺得我們完了嗎？有人開始懷疑自己，懷疑身邊的人了嗎？”
更衣室裡一片寂靜，隻能聽到沉重的呼吸聲。
“如果你們怕了，現在就可以離開。”科比的聲音陡然提高，帶著一絲厲色，“滾回家去，抱著枕頭哭一場，然後告訴管理層，你們他媽的不配穿這身紫金球衣！不配站在總決賽的舞台上！”
沒有人動，甚至沒有人眨眼。武賈西奇攥緊了拳頭，拜納姆咬緊了牙關，加索爾的眼神重新聚焦。
“但是，”科比的語氣稍稍放緩，卻更加深沉，“如果你們心裡還有那麼一絲不甘，還有那麼一點他媽的驕傲，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從西部殺出來的，還記得我們上個賽季經曆了什麼……”
他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灼灼：“那就把今晚的失敗，像咽下一口帶血的唾沫一樣，給我咽下去！記住這味道！記住在安利中心，他們是怎樣嘲笑我們的！記住那該死的比分！”
“1：2落後算什麼？啊？！”科比的聲音再次拔高，帶著澎湃的激情，“我們經曆過比這更糟的情況！去年我們是怎麼過來的？忘了嗎？！這個世界永遠隻會記住勝利者！沒人會同情失敗者！現在，他們都在等著看我們的笑話！等著說科比不行了，湖人完蛋了！”
他猛地一拍旁邊的籃球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嚇了所有人一跳。
“告訴我！你們想成為笑話嗎？！想眼睜睜看著他們在我們的地盤慶祝嗎？！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