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台普斯中心的客隊更衣室裡彌漫著汗水和藥膏混合的刺鼻氣味。八分分差像懸掛在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讓每一個步行者球員都麵色凝重。
保羅·喬治坐在最角落的椅子上,隊醫正給他的右肘傷口消毒。碘伏觸碰皮膚的刺痛感讓他眉頭微皺,但他沒有發出聲音。他的數據已經來到了27分,但球隊仍然落後——這是整個賽季困擾他的難題:個人英雄主義,終究無法擊敗一支真正的團隊球隊。
“聽著。”弗蘭克·沃格爾站在更衣室中央,聲音嘶啞但有力,“還有12分鐘。八分分差,在總決賽裡這什麼都不算。但我們得改變打法。”
他轉向喬治:“保羅,你不能再一個人扛了。我們需要團隊,需要每個人都站出來。”
又看向希伯特:“羅伊,你要在內線更凶狠。德懷特·霍華德已經四次犯規了,衝擊他,讓他犯滿離場!”
最後看向所有人:“防守端,我們不能再讓陸鳴為所欲為。第四節開始的前六分鐘,我要看到聯防!區域聯防,逼他傳球,賭湖人其他人投不進!”
更衣室裡響起稀稀拉拉的回應聲。連續三節的高強度對抗,讓這些球員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
喬治突然站起身,右肘的紗布還沒完全包好:“教練說得對。但我們還需要一樣東西。”
所有人都看向他。
“信念。”喬治環視隊友,“相信我們能贏的信念。相信我們走到這裡不是偶然的信念。相信即使對麵有vp,有科比,有整個洛杉磯的歡呼聲,我們依然能贏的信念。”
他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像是砸在地板上:“我是第一次打總決賽,你們中很多人也是。但我們能站在這裡,是因為我們比任何人都更想贏。比那些已經拿過六連冠的人更想贏。”
他走向更衣室中央,伸出手:“現在,告訴我,你們還想贏嗎?”
沉默了兩秒鐘。
大衛·韋斯特第一個站起來,把手搭在喬治手上:“想。”
然後是喬治·希爾:“想。”
羅伊·希伯特:“想。”
蘭斯·史蒂芬森咧嘴笑:“當然想!我還要在科比頭上再進幾個球呢!”
一個接一個,所有步行者球員的手疊在了一起。
“那就上場。”喬治說,“用儘最後一絲力氣。”
主隊更衣室,氣氛相對輕鬆,但絕不鬆懈。
德安東尼正在白板上畫著第四節的戰術:“他們一定會反撲,而且會很凶猛。所以開局階段,我們要穩住,控製節奏,彆跟著他們的快攻跑。”
他看向陸鳴:“陸,你離三雙隻差一個助攻了。但彆刻意追求數據,讓比賽自然進行。如果機會來了就傳,沒機會就自己打。”
陸鳴點頭。視網膜投影上,他的實時數據在跳動:24分11籃板9助攻,投籃16中10,三分4中3。效率極高。
“係統檢測:當前疲勞度45,處於可控範圍。建議第四節前六分鐘以組織為主,保存體力最後決戰。”
科比走過來,坐在陸鳴旁邊:“感覺怎麼樣?”
“還行。”陸鳴說,“喬治比想象中難對付。”
“當然難對付。”科比笑了,“他可是未來幾年的聯盟門麵之一。但你要記住,你現在已經是門麵了。vp的頭銜不是白拿的,它意味著在最艱難的時刻,所有人都指望你站出來。”
他拍拍陸鳴的肩膀:“第四節前六分鐘,我要你控製比賽。不是得分,不是籃板,是控製——控製節奏,控製情緒,控製場上的一切。讓他們跟著你的節奏走,等他們累了、慌了,我們再一鼓作氣結束比賽。”
陸鳴若有所思地點頭。控製比賽,這比單純得分更難,也更有價值。
“還有,”科比壓低聲音,“德懷特已經四次犯規了。你要多幫他協防,彆讓希伯特輕易造犯規。”
這時,納什也走過來,手裡拿著戰術板:“陸,我注意到一個細節。他們防擋拆時,希伯特習慣性下沉。如果你和德懷特打擋拆,拆開後你有很大的中距離空間。如果希伯特撲出來,德懷特就空了。”
陸鳴記下了。這就是老將的經驗,他們總能看到彆人忽略的細節。
休息時間結束,球員們準備返回球場。
陸鳴走在最後,在經過球員通道時,他抬頭看了看懸掛在穹頂上的六麵冠軍旗幟。
第七麵,今晚就要開始編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