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克斯人壽球館的計時器跳動到521時，整個球館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不是安靜，而是人同時屏住呼吸時產生的、能聽見心跳聲的真空。9798，1分分差，科比·布萊恩特被換下場，右腳的護具在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像戰場上折斷了的長矛。
陸鳴站在弧頂，汗水順著眉骨滴進眼睛，刺得生疼。他用力眨了眨眼，視網膜投影上的數據冷酷得如同判決書：
“當前體能：18危險）”
“右腿腓腸肌狀態：痙攣後恢複中爆發力限製65）”
“肌肉疲勞度：全身平均87”
“建議：啟用‘決勝模式’，消耗剩餘體能的70，持續45分鐘。警告：使用後可能完全脫力，無法完成比賽。”
45分鐘。剛好到比賽結束。
陸鳴看了一眼替補席上的科比——那個36歲的老將正仰頭喝水，喉結劇烈滾動，但眼睛死死盯著球場，像一頭被關進籠子的受傷雄獅。
再看了一眼記分牌：9798，步行者球權。
“係統，”他在心裡默念，“啟用‘決勝模式’。設定：優先恢複右腿爆發力至75，其餘體能分配至球場視野和反應速度。”
“確認。‘決勝模式’啟動。剩餘體能將由18驟降至6，持續時間預估4分48秒。倒計時開始：448...447...”
一股暖流從脊椎深處湧出，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右腿的僵硬感像冰雪般消融，肌肉重新充滿彈性——雖然遠未達到巔峰，但至少能跑了，能跳了。
代價是，他能感覺到心臟在胸腔裡瘋狂搏動，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缺氧般的眩暈。4分48秒，這是他的最後時限。
步行者進攻。喬治·希爾控球過半場，弗蘭克·沃格爾在場邊瘋狂打手勢：慢下來，打成功率。
希爾在弧頂消耗時間，直到進攻時鐘走到最後10秒，才將球吊給低位的希伯特。這是步行者最穩妥的戰術：用身高優勢，用時間消耗，用最傳統的方式殺死比賽。
希伯特背對霍華德。一下，兩下，紮實的靠打讓霍華德步步後退。這個2米11的中鋒已經身背四次犯規，防守動作明顯收斂。
第三下，希伯特突然轉身，不是勾手，而是罕見的轉身跳投——這是他本賽季新開發的武器，命中率雖然不高，但出其不意。
霍華德封蓋慢了半拍——
但陸鳴沒有。
在希伯特轉身的瞬間，陸鳴就從弱側協防過來。他的補防時機精準得像用尺子量過，在希伯特起球的最高點，右手狠狠拍下——
“啪！”
乾淨利落的切球！籃球從希伯特手中脫落！
“快攻！”納什第一個反應過來。
陸鳴搶到球，轉身推進。他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雖然還達不到平時的水準，但足以甩開追防的韋斯特。前場形成二打一，防守他的是退防最快的喬治。
兩人在三分線外對上。喬治壓低重心，雙臂張開，防守姿態完美。
但陸鳴沒有減速。他在距離喬治兩米處突然急停，背後運球換到左手，再加速——一個極其簡單的變向，但勝在突然。
喬治的重心被晃開半步，就是這半步！
陸鳴殺入禁區，麵對空無一人的籃筐，起跳——
但右腿在蹬地瞬間傳來一陣刺痛！發力不足，起跳高度不夠！
“要糟！”德安東尼在場邊驚呼。
籃球離開指尖的瞬間，陸鳴就知道這球短了。他眼睜睜看著球砸在前沿，彈向空中——
但一道紫色身影從後方衝來！
是尼克·楊！他像一道紫色閃電切入禁區，在球下落前騰空而起，單手將球補扣進筐！
“砰————！！！”
9998
湖人反超！
“尼克·楊！補扣得手！”tnt解說席炸了，“來自陸鳴的上籃不中，但尼克·楊的嗅覺太敏銳了！”
尼克·楊落地後瘋狂咆哮，對著步行者替補席做“噓聲”手勢。陸鳴走過來，用力拍了拍他的後背：“好球！”
“是你創造的機會！”尼克·楊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1分領先，時間還剩4分53秒。
步行者沒有慌亂。喬治在下一個回合，用最霸道的方式回應。
他在弧頂單打尼克·楊，連續胯下運球後突然乾拔三分——尼克·楊的封蓋已經到位，但喬治的出手點太高了。
“唰！”
99101
步行者重新領先。
進球後喬治麵無表情地回防，經過陸鳴身邊時，低聲說：“你的腿撐不到最後。”
陸鳴沒理他。他在底線快速發球給納什，然後自己加速跑向前場。
“係統，分析喬治的防守習慣。”
“分析中……保羅·喬治過去三分鐘防守數據：防右路突破成功率92，防左路突破成功率78，防投籃乾擾率65。弱點：防無球跑動時注意力容易分散，尤其當弱側有掩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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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眼睛一亮。他跑到前場，沒有要球，而是開始無球跑動。
先往底線切入，喬治緊跟；突然急停反跑，喬治調整重心；借助加索爾的掩護上提至弧頂，喬治被擋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
納什的傳球恰到好處。陸鳴在弧頂接球，麵前兩米無人。他沒有猶豫，直接起跳，三分出手——
整個動作流暢得像訓練。
“唰！”
102101
湖人再次反超！
“回應球！”查爾斯·巴克利拍桌，“陸鳴用喬治最擅長的方式回應了他！”
時間4分21秒。
接下來的兩分鐘，成了兩個超級巨星的對飆秀。
喬治背打尼克·楊，轉身後仰命中102103）。
陸鳴助攻霍華德空接暴扣104103）。
喬治突破分球，助攻史蒂芬森底角三分104106）。
陸鳴自己持球突破，造成希伯特犯規，兩罰全中106106）。
當計時器走到258時，比分來到108108，平局。
比賽進入官方暫停。
“聽著！”德安東尼在球員們圍成的圈子裡，聲音嘶啞但有力，“最後三分鐘，每一秒都是決戰！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防守！防下每一個回合！”
他看向陸鳴：“陸，你的體能？”
陸鳴擦著汗，呼吸急促。視網膜投影上的倒計時還在跳動：152...151...
“夠用。”他說得簡短。
“好，”德安東尼點頭，“接下來我們打‘fistdon’戰術。陸，你在低位要球，吸引包夾後分外線。步行者一定會包夾你，所以外線的人要準備好接球投籃！”
他看向尼克·楊：“尼克，你今晚三分球5中3，手感火熱。如果陸被包夾，球會到你手裡。投進它！”
尼克·楊重重點頭，眼神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另一邊，步行者替補席。
“羅伊，你不能再犯規了。”沃格爾盯著希伯特，“四次犯規，再犯一次你就完了。所以防陸鳴時，不要下手，用身高乾擾。”
他又看向喬治：“保羅，最後三分鐘，我要你接管比賽。不用管戰術，拿到球，就攻擊。陸鳴的體能已經到了極限，這是我們的機會。”
喬治點頭，用毛巾用力擦著臉。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也很急促——這場比賽強度太大了，雙方都拚到了極限。
但這就是總決賽。
暫停結束。球員們回到球場時，班克斯人壽球館響起了整齊的呐喊：
“防守!防守!防守!”
人同時跺腳，整個球館在震顫。
258，108108。
湖人球權。納什控球過半場，打出“fistdon”手勢。陸鳴在左側低位要位，防守他的是希伯特——步行者果然用中鋒防陸鳴，準備隨時包夾。
球吊進來。陸鳴接球瞬間，韋斯特就從弱側撲來包夾！雙人合圍！
陸鳴沒有強打。他運了一下球，突然轉身麵框，做了一個投籃假動作——
希伯特和韋斯特同時起跳！
但陸鳴沒有投。他在兩人起跳後，將球分給弧頂的納什。納什接球，麵前是喬治·希爾的補防，他沒有投，而是將球轉移到底角——
那裡，尼克·楊已經跑到位置！
接球，起跳，出手——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唰！”
111108
三分命中！湖人領先3分！
“尼克·楊！大心臟！”斯蒂夫·科爾高喊，“他投進了本場最關鍵的一球！”
尼克·楊進球後對著觀眾席做“三分雨”手勢，步行者球迷的噓聲像潮水般湧來，但他笑得像個孩子。
時間2分31秒。
步行者沒有叫暫停。喬治自己推進過半場，在弧頂麵對尼克·楊的防守，連續變向後乾拔三分——
“哐！”
打鐵！長籃板彈出！
陸鳴和喬治同時衝向籃球。兩人在空中碰撞，陸鳴憑借更好的位置，在喬治頭頂摘下籃板——本場第13個籃板！
落地後他立刻轉身推進，前場形成三打二。陸鳴運球到三分線外，突然減速——
他看到霍華德已經空切到籃下！
一記擊地傳球，籃球從兩名防守球員中間穿過，精準地送到霍華德手中。霍華德接球，起跳，雙手暴扣——
“砰！”
113108
5分分差！時間2分07秒！
“完了……”有步行者球迷捂住了臉。
弗蘭克·沃格爾請求暫停。這是他最後一個暫停。
“聽著！”沃格爾的聲音在顫抖，但他強迫自己鎮定，“5分分差，兩分鐘，我們還有機會！接下來打‘are’戰術，保羅，你在弧頂接球，其他人全部拉開！一對一，解決戰鬥！”
他環視每個球員：“不要放棄！我們是步行者！我們從印第安納走到這裡，不是為了在主場輸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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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停結束前，拉裡·伯德——這位坐在場邊的傳奇——突然站起身，對著球員們隻說了一句話：
“要麼贏，要麼死。”
比賽繼續。
207，113108。
步行者邊線球。喬治在弧頂接球，防守他的是陸鳴——湖人換上了最強防守對位。
兩人對視。喬治的眼神像燃燒的炭火，陸鳴的則像深潭的寒冰。
時間一秒秒流逝。喬治在消耗，他要壓到最後時刻，不給湖人留反擊時間。
1分40秒，1分39秒，1分38秒……
進攻時間走到最後8秒，喬治動了。他突然向右突破，陸鳴橫移跟進；喬治急停，背後運球換到左手，陸鳴的重心被晃開半步；再加速，殺入禁區！
霍華德補防過來！但喬治在空中有一個極其扭曲的拉杆，躲開封蓋，左手挑籃——
“砰！唰！”
113110
打板命中！分差3分！
時間1分23秒。
湖人進攻。納什控球過半場，消耗時間。他們不需要急著進攻，隻要把這24秒耗完，勝利的天平就會向他們傾斜。
進攻時間走到最後10秒，納什將球交給陸鳴。陸鳴在弧頂持球，麵對喬治的防守。
他做了一個投籃假動作，喬治沒跳；向右突破，喬治死死貼住。
沒有機會。
進攻時間隻剩5秒。陸鳴隻能強行後仰跳投——
喬治的封蓋幾乎碰到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