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蒙古人被控製住後,陳奇瑜一臉疑惑地問:
“將軍為何如此行事?”
周興武抱拳答道:
“少塚宰有所不知,這些人都是蒙古人,冒充大同邊軍。林丹汗屢攻不下,如今也想出詐城的招數了!”
“將軍又是如何察覺的?”
周興武便將先前發現的細節一一講述,陳奇瑜聽後也暗自心驚。若非及時識破,一旦讓他們混進城中,破城不過是時間問題。
陳奇瑜感歎道:
“將軍看似粗獷,實則心細如發,難怪陛下如此信任將軍!”
周興武連聲謙遜,又問:
“是否需要通報王公公?”
“不必了,陛下已有旨意,密雲之事由你我二人全權處置,等事態平定後再通知他即可。”
周興武點頭稱是,因為陛下本就如此安排,不隻是王公公,連羽林軍中其他監軍太監,也不得乾涉軍務。
陳奇瑜的想法很直接。在那個年代,文官和士紳普遍有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他們自認為是僅次於皇帝的高貴階層。
對武將,他們或許表麵客氣幾分,但骨子裡始終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至於太監,哪怕權勢滔天,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殘缺之人,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也有少數貪圖權勢、不顧廉恥的家夥會投靠太監。像王振、劉瑾、魏忠賢這些大太監身邊,確實聚集了不少效命的文官士紳。
但這種人終究是極少數,大多是仕途受挫、被排擠打壓的失意之徒。他們已生出賭徒心態,索性破罐子破摔。
周興武把那些蒙古人押進了府衙大牢。
還沒動刑,就有人撐不住了,連忙求饒,說啥都願意交代。
周興武心想這倒省事,便開口問:
“你們進城到底想乾什麼?這是你們大汗的主意?”
“我們是奉了首領的命令,假扮成明軍,騙你們說援軍到了,讓你們出城突圍。我們在外麵埋伏。要是不行,就裡應外合,今晚偷襲你們,打開東門,放大軍進城!”
“這計策也是漢人告訴我們的大汗的。我們千裡而來,是因為有人送信,說你們的皇帝在這,大汗才親自帶人過來。”
周興武立刻追問:
“你知道是誰送的信?”
“不知道,聽說是個你們那邊的大官。送信的人現在還在我們營地!”
這蒙古人說著,指了指一個家丁:
“他也是!”
周興武回頭一看,果然這人是漢人。
漢人和蒙古人還是容易分辨的,單看膚色就一目了然。
蒙古人常年風霜,皮膚粗糙,毛孔粗大,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路人。先前沒認出來,是因為他們都戴了鐵盔,遮住了臉。
他冷冷地問:
“你是想說,還是不說?”
那家丁怒目而視,吼道:
“你算什麼東西?想讓老子開口?叫你們那個狗皇帝來,我倒是可以考慮。”
周興武一揮手,旁邊的軍士立刻上前,將他拖到院子裡綁在柱子上,準備動手。
卻被周興武攔下:
“慢著,你們下手沒輕沒重,萬一弄死了怎麼辦。這種事還是交給錦衣衛吧,他們熟門熟路。”
一名軍士笑著說道:
“將軍,這小子留著還有啥用?遲早是死,不如讓兄弟們練練手。”
沒多久,十幾名錦衣衛趕到了牢中。
在他們的“專業”手段下,剛才還硬氣的家丁立刻發出淒厲的慘叫,沒多久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