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朱由校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徐光啟身上:
“因為有人想效仿‘土木堡之變’。”
“土木堡之變”是大明的隱痛,若非皇親國戚或極受信任之人,誰敢輕易提起?那幾乎等同於觸犯大忌。
“臣等確有耳聞,朝中有人對陛下心存不軌,但具體細節並不清楚。”
當朱由校將家丁的供詞講出,除王在晉外,其餘四人臉色大變,萬萬沒想到竟有大臣勾結蒙古,圖謀不軌。
“他們必定已聯絡一切可用之人,以增加成功的可能,這其中,也許包括朕的皇弟。”
“陛下,如此無君無父、圖謀大逆之人,必須嚴懲不貸!”
程國祥終於明白陛下為何對朝臣出手如此果斷,這種陰謀一旦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大司農說得對,這些人必須全部問罪,不隻是處死,而是誅九族,以儆效尤,不斬草除根,難安天下!”
張維賢出身武將,本就不喜文臣,此時更顯殺伐果斷,比起程國祥這位同為文臣的大臣,他毫不掩飾自己的狠厲。
朱由校深以為然。儘管王象乾與徐光啟皆為文官,但他毫不避諱地表示:
“老國公說得在理,正是因為先皇對他們太過寬容,才讓今日這些亂臣賊子有了可乘之機!”
幾位文臣原打算開口勸說,聽皇上語氣如此堅決,便都識趣地閉了嘴。
他們心裡清楚,如今的皇帝與世宗、神宗不同,更像是開國太祖那般剛烈,眼裡容不得半點沙子。即便是成祖那般鐵腕之人,也比不上皇上的狠厲決絕。
成祖雖殺貪官無數,卻從未如此厭惡士紳文人。而皇上這一係列手段,早已表明他對這群人早已不滿。
王象乾年歲雖長,卻老謀深算,見車內氣氛詭異,連忙岔開話題:
“陛下,前日陝西布政使緊急上奏,今年大雪封地,多地無法下種,耽誤了春耕,眼下人心浮動,恐怕有大亂之兆。”
朱由校心中一緊。這場明末最大的災難,終於開始了。
從今年起,小冰河期帶來的天災將如風暴般席卷整個東亞,連江南也難以幸免。
他真正的對手,不是蒙古,不是建州女真,也不是那些遠道而來的西洋人,而是這場即將到來的天災。若應對不當,王二照樣會揭竿而起,高迎祥、羅汝才等人也會趁勢而動,席卷全國。
他記得很清楚,今年整個北方都將遭受不同程度的災情,西南土司叛亂、山東白蓮教起事,都將由此而起。
“大司農,現在國庫還有多少銀兩與糧食?”
“回陛下,目前國庫存銀不足一百五十萬兩,存糧不過三十餘萬石,但今年稅賦尚未入庫。”
朱由校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日子雖緊,尚可撐過一年。
可他清楚,這一年,將是大明前所未有的大劫。
“太少了。官員俸祿暫時停發,所有非緊急工程一律停工。留出五十萬兩銀子備用,其餘珠寶布匹等值錢之物,全部變賣,立即從江南大量收糧,能買多少就買多少。”
“內閣即刻擬旨,令漕運總督楊一鵬徹底清理運河。若今年漕運出半點差錯,朕就把他扔進河裡喂魚!”
群臣雖不明所以,卻無人質疑。他們早已明白,皇上從不做無準備之事。
朱由校閉目沉思,心知大災將至。
在這場浩劫麵前,建州女真也好,野豬皮也罷,都不過是棋盤上的小卒。
在這個時空裡,看你們如何活下去。
或許,不必等到刀兵相見,寒冬與饑荒便會將你們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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