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擔子,叫我如何安心交付?”
“整整十年了……”
話音未落。
他忽然目光一凝,望向殿外。
“進來。”
門扉推開,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琥疾步而入。
朱元璋伸手,取出剛寫完的家書,“立刻送往燕王手中。”
蔣琥躬身,雙手接過,“遵命!”
“對了。”朱元璋略一停頓,“今日標兒去格物院掛匾,情形如何?”
“回皇爺,二皇孫殿下、衍聖公,連同國子監諸師生……”
“正激烈爭辯一件事兒。”蔣琥先是麵露遲疑,繼而道:“《兩小兒辯日》。”
“《論語》裡的?”朱元璋微微頷首,記得曾在朝會上引用過此典。
隨後又提及諸多現象:人行於地,鳥飛於天;呼吸之間,刀劍生鏽等等。
正當他思量之際。
蔣琥急忙稟報:“啟奏陛下,三皇孫已給出答案。”
“哦?”
老人雙眼驟然一亮,神情中透出濃厚興致。
“早與午,日頭離地,究竟哪個時辰更近?”
蔣琥脫口答道:“三皇孫所言——距離無異。”
“哦?”
朱元璋眉頭微皺,目光穿過窗欞,落在斑駁樹影間的光點上。
“可清晨日大如車蓋,午時卻小如盤盂……偏偏清冷而中午灼人。”
他輕歎一聲。
話音落下,心中已然明白,單憑靜坐思索,難有答案。
旋即起身,語氣果決:“隨咱走一趟。”
“不論晨昏。”
“日距恒定,未曾改變。”
同一時間,格物院外。
朱標坐在一張寬大的太師椅中,手托下頜,眉宇間凝著沉思。
今日他如此果斷確立“格物院”,並非一時興起。
根源,仍在於那兩瓶奇植。
當初顯現的兩條國策——【文教興國、百工振業】與【北境草原、一絕永患】,分明映照在兩株植物的生長軌跡之上。
花未開,果未落,但天機已顯。
昨夜,因朱允炆之事與呂氏爭執一番後,他匆匆回房查看那兩株植物。
深秋滿地枯葉,萬木蕭瑟之際,瓶中綠意卻愈發濃鬱。
綻放之期,仿佛隻差一陣風。
此時,朱標豁然頓悟。
這兩株植物的長勢,竟與國策推行的進度同頻共振。
每進一步,便似根須吸飽了天地精華。
此等現象,令他心驚。
但轉念想起十年前失蹤的兒子,以及鐘山之中那位蜉蝣道人——連未來之夢皆能窺見一二。
那麼眼前一切,似乎也有了依托。
正因如此,他所行之路,確是契合天命。
忽然,心頭一動。
他抬眼望去,隻見老爺子立於人群之中,朝他悄然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
朱標會意,微微頷首。
而那邊,方孝孺正以古禮辯理,將“格物學”引入神道之議。
甚至搬出“誇父逐日”的傳說,言辭堅定地宣稱:
太陽遠近,凡人不可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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