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序:125
血狼傭兵團的駐地,位於黑沼鎮相對“體麵”的北區,是一處用粗大原木和堅硬夯土圍起來的大院。院門口站著兩名眼神凶悍、抱臂而立的守衛,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血腥氣和煞氣,遠非“野狗幫”那些地痞可比。
蘇喆沒有貿然靠近,而是在遠處觀察了許久。他看到有傭兵成員進出,大多步履沉穩,氣息精悍,裝備也遠比鎮子上常見的破爛貨色要精良。偶爾有運送物資的車隊進入,守衛檢查得頗為嚴格。
硬闖或者直接求見無疑是愚蠢的。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他自然接觸到傭兵團高層,並展示自身價值的機會。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進出駐地的傭兵身上。常年的廝殺和惡劣的環境,讓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些暗傷舊疾,或是因修煉不得法、急於求成而導致的氣血淤積、心浮氣躁。這,正是他的機會所在。
他再次回到了那個肮臟的集市,用剩下的銀角子,購買了一批品質相對好一些的藥材。這一次,他不再配置廉價的“清心散”,而是根據柳婆婆冊子上記載的、一種名為“化瘀散”的藥方進行配製。
“化瘀散”主要用於疏通氣血,化解因外力擊打或內力淤積形成的暗傷淤血,對於這些刀頭舔血的傭兵而言,效果遠比“清心散”更具吸引力。當然,成本也更高,幾乎耗儘了他剩餘的銀角子。
他將配製好的“化瘀散”用乾淨的油紙包好,然後來到了血狼傭兵團駐地外不遠處的一個必經路口,再次擺起了地攤。隻是這一次,他不再低調,而是將一小包“化瘀散”打開,任由那帶著苦澀卻隱隱透著一絲清冽的藥香散發出去。
同時,他運轉《薪火篇》,刻意將自身那微弱但精純平和的氣息流露出一絲,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個普通的騙子。
很快,藥香和的他這奇特的狀態,吸引了一些過往傭兵的注意。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走路時左腿微微有些不便的壯漢停下腳步,狐疑地蹲下身,拿起一包藥散聞了聞:“小子,這是什麼?聞著不像那些騙人的爛泥。”
“化瘀散,疏通氣血,化解暗傷淤血。”蘇喆言簡意賅。
“哦?”刀疤壯漢挑了挑眉,“有用?”
“一試便知。”蘇喆語氣平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可以先試用,無效分文不取。”
刀疤壯漢盯著蘇喆看了幾秒,似乎被他的鎮定所影響,又或許是被腿上的舊傷折磨得厲害,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用手指沾了點藥粉,小心翼翼地舔了一點。
藥粉入口極苦,但片刻之後,一股微弱的暖流卻從喉嚨沉下,向著左腿那處時常酸脹刺痛的舊傷處緩緩流去。雖然效果微弱,但那持續多年的、如同附骨之疽的陰冷脹痛感,竟然真的減輕了一絲!
刀疤壯漢眼中猛地爆出一團精光!他這舊傷看過鎮上的赤腳郎中,也試過不少偏方,都效果寥寥,沒想到這看似不起眼的藥散,竟然真的有效!
“多少錢?”他立刻問道,語氣急切了幾分。
“五個銅板一包。”蘇喆報出了價格。這個價格對於普通傭兵來說不算便宜,但絕對物有所值。
“給我來五包!”刀疤壯漢毫不猶豫地掏出銅錢。他常年受傷,深知一種有效的傷藥在關鍵時刻意味著什麼。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而且效果立竿見影,很快,蘇喆的攤子前就圍攏了不少感興趣的傭兵。有舊傷的,有修煉出岔子氣血不順的,紛紛掏錢購買。
蘇喆一邊收錢交貨,一邊暗中觀察著這些傭兵,偶爾會根據“劍心通明”觀察到的對方氣色和氣息,簡略地提點一兩句:“這位大哥,怒氣傷肝,近期修煉宜緩不宜急。”或是:“閣下肩胛舊傷似有寒氣殘留,用藥後可輔以熱敷。”
他話語不多,但每每都能切中要害,讓那些傭兵又驚又疑,看向他的目光也少了幾分輕視,多了幾分探究。
這裡的動靜,終於引起了駐地內更高層人物的注意。
一個穿著皮質勁裝、腰間挎著一柄彎刀、麵容精悍的中年男子,在幾名傭兵的簇擁下,從駐地內走了出來。他目光如電,掃過圍攏的人群,最後落在了被圍在中央、神色平靜的蘇喆身上。
“怎麼回事?”中年男子聲音低沉,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周圍的傭兵見到他,紛紛讓開道路,恭敬地喊道:“副團長!”
被稱為副團長的中年男子走到攤前,拿起一包“化瘀散”,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他是識貨之人,這藥散成分不算稀奇,但配伍比例和研磨手法卻頗為精妙,絕非尋常赤腳郎中所能配製。
“這藥散,是你配的?”副團長看向蘇喆,目光銳利,仿佛要將他從裡到外看透。
“是。”蘇喆坦然迎上他的目光。
“你懂醫術?”
“略通皮毛,尤擅調理氣血,化解暗傷。”蘇喆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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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團長盯著他,沉默了片刻。他能感覺到眼前這年輕人氣息微弱,似乎身上還帶著不輕的傷,但眼神卻異常沉靜明亮,麵對他的審視竟無半分怯懦。而且,這藥散的效果做不得假。
“跟我進來。”副團長忽然說道,轉身便向駐地內走去。
蘇喆心中一動,知道關鍵時刻來了。他迅速收起攤子,在周圍傭兵或好奇或羨慕的目光中,跟隨著副團長,踏入了血狼傭兵團的大門。
駐地內比外麵看起來更加寬敞,操練場、兵器架、營房一應俱全,空氣中彌漫著汗味、皮革和金屬的氣息。不少傭兵在操練,呼喝聲不絕於耳。
副團長將蘇喆帶到了一間類似會客室的木屋內,屏退了左右。
“我叫雷豹,血狼傭兵團副團長。”雷豹開門見山,“小子,你叫什麼?什麼來曆?為什麼想接近我們血狼?”
蘇喆早已準備好說辭,他自然不會透露真實身份和與淩雲劍宗的恩怨。
“在下蘇七,一介遊方郎中,師承隱士,不便透露。”他用了化名,“來黑沼鎮本為采藥,奈何得罪了地頭蛇,難以存身。聽聞貴團不日將前往青木城,故而想毛遂自薦,以微末醫術,換取一個隨行庇護的機會。”
“遊方郎中?隱士傳承?”雷豹摸了摸下巴,不置可否。蘇喆的說辭漏洞不少,但他並不在意。在黑沼鎮,誰還沒點秘密?他在意的是價值。
“光憑這‘化瘀散’,還不夠。”雷豹淡淡道,“我血狼傭兵團不缺買藥的錢。我們需要的是,在野外、在受傷時,能立刻派上用場的本事。你,能處理什麼樣的傷勢?”
蘇喆心知這是考驗。他略一沉吟,道:“尋常刀劍外傷,筋骨挫傷,在下可處理。對於一些常見毒物,也略知解法。若副團長不信,可找一位身上有棘手舊傷或疑難雜症的兄弟前來,在下願當場一試。”
雷豹眼中精光一閃,他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拍了拍手,對門外喊道:“去,把‘老黑’叫來!”
不多時,一個身材高大、但臉色蒼白、不時捂著胸口咳嗽幾聲的漢子走了進來。他叫老黑,是團裡的老傭兵,一次任務中被對手陰寒掌力所傷,留下了病根,時常胸口刺痛,咳中帶痰,看了不少大夫都效果不佳,實力也大打折扣,成了團裡的一個負擔。
“小子,你看看他,能治嗎?”雷豹指著老黑,對蘇喆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蘇喆身上。這將決定他能否獲得那張離開黑沼鎮的“船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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