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山莊·藥廬夜盜】
暮春的寒江,細雨斜織。
沈清如立在藥廬簷下,青衫沾了些許濕意。她望著案上翻倒的藥臼與散落的靈草,指尖微微發顫——昨夜還完好的三株“雪魄草”,此刻隻剩斷莖,連根須都被剜得乾乾淨淨。
“清如師妹。”
身後傳來腳步聲,趙崢掀簾而入,玄鐵劍斜挎腰間,眉峰緊蹙:“晨起巡山,發現後崖有新鮮馬蹄印,混著漠北特有的紅土。”
沈清如俯身拾起半枚殘葉,是極北苦寒之地才有的“凝血草”。她攥緊葉片,指節泛白:“漠北人要的不是普通藥材……雪魄草配凝血草,再以玄冰玉髓為引,能煉出‘蝕骨毒瘴’。”
趙崢臉色驟沉。三年前漠北狼主曾用此毒血洗過雁門關外三十裡村落,死者渾身潰爛,連屍首都無法收斂。
“師父臨終前說過,”沈清如聲音發緊,“玄冰玉髓藏在莊後冰窖第三層暗格裡,除了曆代莊主,無人知曉。可上個月我查庫房,發現冰窖鑰匙……”她頓了頓,“少了一枚。”
【陸家莊·密信傳警】
千裡外的陸家莊,竹影搖窗。
陸清弦展開一封染了酒漬的信箋,字跡潦草如刀刻:“寒江有變,玄陰欲奪玉髓,速援。”落款是“青鸞”。
這是沈清如的專用信鴿“青鸞”銜來的。他記得半月前在終南山,沈清如曾說寒江派近年頻遭怪事,疑與玄陰教有關。當時他還笑她多慮,此刻信在手,隻覺後頸發涼。
“備馬。”陸清弦將劍插入靴筒,轉身對老管家道,“告訴師娘,我去寒江一趟。”
老管家欲言又止,終是歎氣:“少莊主,您傷勢才好……”
“無妨。”陸清弦摸了摸胸口的舊疤——那是上月替沈清如擋的毒針所傷,“清如若出事,這江湖便再無一處清淨地了。”
【夜探寒江·崖邊交鋒】
三日後,暮色四合。
陸清弦牽馬繞到寒江山莊後崖,果見崖壁有新鑿的腳窩,混著漠北人慣用的狼毒粉。他運起“流雲步”,足尖點石而上,如一片被風卷動的落葉。
冰窖在莊後竹林深處,入口隱在兩株老梅樹下。陸清弦剛貼近,便聽見裡麵傳來金鐵交鳴之聲!
“說!玄冰玉髓藏在哪?”是玄陰教弟子的陰惻惻嗓音。
“不知道……莊主早將鑰匙熔了……”是趙崢的聲音,帶著悶哼。
陸清弦破窗而入,玄鐵劍劃出半輪明月,逼退兩名正欲偷襲的教徒。趙崢捂著左肩坐起,見是他,眼睛一亮:“清弦!你怎會……”
“先解決麻煩。”陸清弦反手擲出鎮北劍,劍鞘精準點中一名教徒的“肩井穴”。混亂中,一名教徒慌不擇路撞翻燭台,火光映亮牆上一幅舊畫——畫中是個冰窟,窟內懸著一枚幽藍晶體,正是玄冰玉髓!
“原來鑰匙熔了,他們早知道位置!”趙崢咬牙,“是內鬼!”
【玉髓謎局·雙劍合璧】
待擊退所有教徒,兩人癱坐在冰窖外的石凳上。
沈清如端來薑茶,眼眶泛紅:“我早覺莊裡有古怪,上月喂藥的啞仆突然失蹤,庫房賬冊也被人動過……”她取出半塊青銅虎符,“這是我從那啞仆房裡找到的,像極了玄陰教的標記。”
陸清弦接過虎符,指尖拂過符上的蛇紋:“玄陰教主好算計。毒瘴一起,中原武林必亂,他們趁機滲透,連少林、武當都難幸免。”
趙崢握緊玄鐵劍:“明日我便帶弟子清莊,揪出內鬼!”
沈清如卻搖頭:“內鬼隻是棋子。真正的威脅是玉髓——若被煉出毒瘴,江湖再無寧日。”她望向陸清弦,“你說過,陸家世代守護殘虹劍,可曾聽過‘雙劍鎮邪’的傳說?”
陸清弦一怔:“你是說……鎮北劍與殘虹劍?”
“師父說過,”沈清如目光灼灼,“當年你陸家先祖與我家祖父合力,以雙劍斬過漠北狼王。如今玄陰教借毒起事,或許……”她未說完,遠處傳來梆子聲——是莊內報時的更夫。
三更天了。
雨不知何時停了,月光照在冰窖的青銅門上,映出幽藍的光。
一場關乎中原存亡的玉髓之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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