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穀口血戰,機關重重】
夜色如墨,落霞穀外殺聲震天。
五百神策軍將山穀圍得水泄不通,火把的光芒將山壁照得如同白晝。為首的,是一名身著錦袍、麵容陰鷙的中年將領,正是趙淵麾下的心腹大將,鐵鷹衛指揮使,尉遲雄。
“蕭白塵!”尉遲雄勒馬陣前,聲如洪鐘,“你身為前朝遺民,私藏重寶,勾結亂黨,罪不容誅!今奉皇命,特來剿滅爾等叛逆!”
穀中寂靜無聲,回應他的,隻有山風呼嘯和瀑布的轟鳴。
尉遲雄冷笑一聲,拔出腰間佩刀,刀鋒直指穀口:“給我攻!破開穀口,雞犬不留!”
數百名神策軍士兵齊聲呐喊,扛著巨木,推著雲梯,如潮水般湧向穀口唯一的一條狹窄通道。那裡,阿山早已率領數十名苗寨精壯,依托地勢,嚴陣以待。
“放箭!”阿山一聲令下。
無數箭矢如暴雨般從兩側山崖上射下,衝在最前麵的神策軍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此起彼伏。
“弓箭手壓製,盾牌手上!”尉遲雄怒吼。
神策軍迅速變換陣型,一排排手持巨盾的士兵頂著箭雨向前推進,後麵的弓箭手則彎弓搭箭,與山上的苗人對射。一時間,山穀中箭矢橫飛,喊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不絕於耳。
然而,落霞穀的防禦遠比尉遲雄想象的要堅固。
這條通道不僅狹窄,而且兩側的山壁上布滿了蕭白塵早年設置的機關和毒物。一塊塊磨盤大的石頭被巧妙地隱藏在草叢中,隻需拉動機關,便會呼嘯著滾落,將衝鋒的士兵砸得血肉模糊。
更有甚者,一些不起眼的藤蔓和苔蘚,竟是淬了劇毒的“牽機引”,沾之即潰爛,中者無不痛不欲生。
神策軍雖然人數占優,但在這種地利和詭異的攻擊下,傷亡慘重,前進的速度極其緩慢。
尉遲雄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調集了一批神射手,專門瞄準山崖上負責拉動機關的苗人。同時,他命人點燃了隨身攜帶的火雷,奮力擲向山崖上的藤蔓和草叢。
“轟!轟!”
爆炸聲接連響起,幾處機關被毀,燃燒的火焰順著藤蔓迅速蔓延,將部分山壁照得通亮。
“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弟兄們損失太大了!”一名副將策馬上前,大聲勸諫。
尉遲雄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汙,獰笑道:“傳令下去,放棄正麵進攻!分出三百人,跟我繞到瀑布後麵,從水源處潛入穀中!”
他知道,落霞穀的核心,就在那瀑布之後的隱秘之地。隻要能進入穀中,任他蕭白塵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飛!
【第二節:孤劍出鞘,力挽狂瀾】
穀中,竹屋前。
陸清弦和沈清如並肩而立,麵色凝重地看著遠處火光衝天的穀口。激烈的廝殺聲清晰地傳入耳中,每一聲慘叫都像針一樣紮在他們心上。
“弦哥,我們不能坐視不理。”沈清如緊握著軟劍,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那些苗家兄弟是在為我們而戰!”
陸清弦何嘗不想出手相助。但他深知,自己二人實力有限,若是貿然衝出去,不僅幫不上忙,反而會拖累蕭白塵的計劃。
“清如,相信蕭前輩。”陸清弦沉聲道,“他既然敢這麼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等待時機。”
話音剛落,蕭白塵的身影從竹屋中走出。他依舊是那身灰袍,神情卻冷靜得可怕。他手中沒有拿著任何兵器,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目光如電,掃視著山穀的每一個角落。
“時機到了。”他淡淡地說道,“清如,你去守住穀口上方那個凸出的石台,那裡視野最好,可以俯瞰全局,一旦發現有敵人從瀑布後潛入,立刻示警。”
“是!”沈清如領命,身形一晃,如一隻靈巧的燕子,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竹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