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血芝入藥,村民初愈】
朝陽穿透雲層,將鷹嘴崖平台的鬆針染成金色。陸清弦踩著凸岩,孤鴻劍插入岩縫借力,終於夠到洞頂那叢血靈芝——殷紅的菌蓋沾著露水,在風中微微顫動,確如老樵夫所言“性熱如火”。他小心摘下三朵,用布包好遞給南宮明:“一朵給老樵夫外敷傷口,一朵熬湯給中毒村民,最後一朵……留給我。”
南宮明接過血靈芝,指尖觸到菌蓋的溫熱,點頭道:“血靈芝性溫,能補氣血、化淤毒,正適合他們。”她帶著藥人回到崖洞,將一朵碾碎敷在老樵夫後心的“追魂鏢”傷口上,又取一朵切碎,與寒潭水同煮——藥湯泛起淡紅色,飄著股焦糖般的甜香。
中毒的村民被扶到平台邊坐下,輪流喝下湯藥。最先服用的壯丁手臂青黑膿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他活動著手腕,驚喜道:“不疼了!這藥真神!”小豆子湊過去,用小手摸了摸他胳膊:“叔叔,你好啦?”壯丁笑著捏捏她的臉:“多虧了陸大俠和姑娘們。”
老樵夫靠在鬆樹乾上,感受著後心傳來的暖意——血靈芝的藥力正滲入經脈,驅散“牽機引”的餘毒。他望著遠處山巒,喃喃道:“魏忠賢的人馬上就到,咱們得趕緊走……”
陸清弦檢查左肩傷勢:冰錐造成的凍傷已結痂,但“七星海棠”的黑斑仍在鎖骨處盤踞,隻是顏色比之前淺了些。“寒髓石加血靈芝,或許能壓製得更久些。”他從懷中掏出寒髓石碎片,與血靈芝並置掌心,果然感到一絲涼意與溫熱相互中和——這或許就是解毒的關鍵。
【第二節:鷹崖鏖兵,李虎壓境】
話音未落,山下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塵土飛揚中,數十名鐵血衛舉著“魏”字旗,簇擁著一員騎黑馬的將領衝上山道——正是李虎!他今日換了身魚鱗甲,手中長槍槍尖挑著顆血淋淋的人頭想必是斷後的黑衣人),身後跟著個穿錦袍的文士,手持羽扇,眼神陰鷙。
“陸清弦,你殺我兄弟,毀我公公大計,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李虎在平台下勒住馬,長槍指向陸清弦,“識相的,交出寒髓石和血靈芝,自縛雙手跟我回去領死!”
陸清弦將孤鴻劍插回腰間,緩步走下平台:“李虎,你回去告訴魏忠賢,他若敢動村民一根汗毛,我陸清弦定踏平他魏府!”
“狂徒!”李虎身後那文士突然開口,羽扇輕搖,“在下魏府‘毒謀’沈墨,奉勸陸少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中的‘七星海棠’毒,若沒有寒髓石,不出三日便會心脈儘斷——到時候,血靈芝也不過是塊廢柴。”
南宮明聞言一驚:“他說的是真的?”陸清弦按住她顫抖的手:“寒髓石已在我手,他奈何不了我。”話雖如此,他心中卻清楚:寒髓石僅拳頭大小,若持續用來壓製毒性,撐不過五日。
沈墨冷笑:“就算你有寒髓石,今日也走不了!李將軍,布陣!”
【第三節:藤蔓禦敵,鐵鍬破槍】
李虎得令,將鐵血衛分為三隊:前隊弓弩手占據山道拐角,中隊長槍兵列“拒馬陣”,後隊重甲兵持盾推進。藥叟見狀,立即指揮藥人:“把藤蔓都拿出來!浸過藥汁的纏樹乾,沒浸的鋪地上絆馬!”
二十餘名藥人立刻行動:年輕藥人將浸過“見血封喉”藥汁的藤蔓甩向平台邊的鬆樹,藤蔓纏住樹乾後繃得筆直,形成臨時“絆馬索”;年長的藥人則用乾藤蔓橫鋪在山道入口,撒上碎石增加摩擦力。石頭則將鐵鍬分給幾個力氣大的藥人:“等鐵血衛衝上來,用鍬柄掃他們腳踝!”
“放箭!”李虎怒吼。弓弩手萬箭齊發,箭矢如蝗蟲般射向平台。藥人們早有準備——南宮明將冰晶草拋向空中,草葉遇風自燃,化作火網擋住箭矢;石頭則帶著藥人躲在鬆樹後,用鐵鍬柄撥開漏網的箭杆。
“衝啊!”重甲兵舉著巨盾撞向藤蔓絆馬索,“哐當”一聲,盾牌壓斷藤蔓,卻也被碎石滑得東倒西歪。陸清弦趁機衝下山道,孤鴻劍直指李虎咽喉——李虎橫槍格擋,“鐺”的一聲火星四濺,長槍被震得嗡嗡作響。
“陸清弦,你的劍法不錯,可惜內力不足!”李虎獰笑,長槍如龍,槍花直刺陸清弦心口。陸清弦旋身避過,劍脊掃向對方持槍的手腕——李虎手腕一麻,長槍險些脫手。他心中暗驚:這陸清弦重傷之下,劍招竟依舊淩厲!
【第四節:血芝助攻,沈墨暗算】
另一邊,沈墨並未參與正麵廝殺。他悄悄繞到平台後方,從袖中摸出個瓷瓶,倒出幾粒黑色藥丸——正是“七星海棠”的母蠱!他瞄準正在給村民包紮傷口的南宮明,手指一彈,藥丸如飛鏢般射出!
“小心!”石頭正用鐵鍬劈開一名鐵血衛的盾牌,眼角瞥見黑影,大喝一聲撲向南宮明。藥丸擦著他的肩膀飛過,“啪”地碎在岩石上,冒出股腥臭的白煙。沈墨見偷襲不成,轉身就跑,卻被藥叟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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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藥叟手持一根淬了“麻沸散”的竹杖,杖頭刻著鋸齒,“老夫在藥穀活了六十年,還沒見過你這樣的陰溝老鼠!”沈墨冷笑,羽扇一揮,扇骨中彈出數枚細如牛毛的毒針!藥叟側身避過,竹杖橫掃,杖頭鋸齒勾住沈墨的錦袍,將他拽到近前——
“噗嗤!”藥叟竹杖直刺沈墨小腹,內力貫注杖身純靠臂力,無玄幻內力),沈墨慘叫一聲,倒在地上抽搐。他掙紮著摸出最後一顆毒針,朝自己喉嚨刺去——寧死也不願落入敵手。
陸清弦與李虎已交手十餘合。李虎的長槍勢大力沉,陸清弦左肩舊傷被反複牽動,劍招漸緩。眼看李虎的槍尖就要刺穿他胸口,南宮明突然從側麵衝來,將手中血靈芝湯潑向李虎雙眼!
“啊!”李虎眼前一黑,長槍刺偏,陸清弦趁機一劍挑飛他的頭盔,劍尖抵在其咽喉:“服不服?”
李虎臉色漲紅,咬牙道:“魏公公不會放過你!”陸清弦手腕一壓,劍尖劃破他咽喉皮膚:“那就讓他來!”
【第五節:殘兵敗退,暗夜預警】
鐵血衛見主將受傷,頓時陣腳大亂。藥人們趁機用藤蔓絆倒幾名重甲兵,石頭帶著藥人用鐵鍬柄砸向他們膝蓋,弓弩手不敢戀戰,紛紛後退。陸清弦並未追擊,而是讓南宮烈清點人數——藥人輕傷三人,村民無恙,唯獨老樵夫因強行運功,毒性複發,麵色再次發青。
“陸大哥,老伯的‘牽機引’又犯了!”南宮明急道,“血靈芝隻剩最後一朵,熬湯不夠……”
陸清弦看著手中寒髓石碎片,又望向遠處山道——李虎雖敗,但魏忠賢的主力絕不會就此罷休。他想起沈墨臨死前的話:“魏府還有‘毒手先生’劉三刀,精通‘萬蠱噬心陣’……”
“走!”陸清弦將血靈芝塞給南宮明,“給老樵夫熬湯,剩下的給中毒村民分了。我們連夜下山,去藥穀找我師父——他有辦法根除‘七星海棠’毒!”
眾人收拾妥當,趁著夜色沿密道撤離。老樵夫喝下血靈芝湯,毒性暫時穩住,他握著陸清弦的手:“陸大俠,你們走吧,彆管俺了……”
“說什麼傻話。”陸清弦扶他上擔架,“答應過救村民,就不會半途而廢。”
月光下,鷹嘴崖的輪廓漸漸模糊。而山下的密林中,幾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的背影——那是魏忠賢埋伏的另一批人馬,為首的正是逃脫的蠱師劉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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