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苗苗走過去拈起那枚耳環,確實跟自己的那對很像。但這一隻更大,光澤更溫潤飽滿,而且是罕見的粉紫色。
耳環做工精致,她翻轉過來看了看,背麵的K金扣上,清晰的刻著品牌的定製LOGO。
這牌子向來以工藝和設計獨特聞名,是覃苗苗的心頭好,幾乎每一季的新品她都會定。
如果她沒記錯,這是上一季的高定款,因為采用的天然珍珠,從甄選到定製過程都極為嚴苛,必須提前預定。
她記得自己的sales說過,這款最終的成品隻有寥寥幾套而已,並非尋常人可得。
而眼前這顆珍珠,不僅尺寸驚人,更有如此均勻又無雜質感的粉紫色,在天然珍珠中更是稀少和矜貴。
“英姐,你在哪撿到的?”覃苗苗捏著耳環揚聲問道。
英姐循聲從洗衣房出來,指了指掛在一側等待乾洗的衣服,“就這裡啊,從這件大衣兜裡找到的。”
覃苗苗的目光隨之望去。
幾件她常穿的羊絨大衣靜靜的懸掛在那裡,色彩明豔,其中突兀的混進了一件灰黑色的男士大衣,明顯比自己的寬大厚實了很多,顯得有些沉悶。
幾件衣服袖口相接,好似相依,細看卻又涇渭分明。那樣鮮豔活潑的色彩,撞上了凝重嚴肅的灰黑色,說不出的彆扭。
她垂頭看著那枚耳環,想笑,卻笑不出來。
那件大衣,是三周年結婚紀念日那晚,周既明穿著去見冷霜凝的那件……
如果她沒猜錯,這珍珠耳環——是冷霜凝的。
——
臨近傍晚,天色已經暗了,周既明還沒回來。
覃苗苗看了眼時間,打了電話過去。
沒人接。
她再打,電話竟然關機了。
目光落在那顆珍珠耳環上,覃苗苗的心中起伏難安,心裡想了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都跟冷霜凝有關。
這麼大的珍珠耳環是有些重量的,從耳朵上掉落不可能一絲感覺都沒有。
而這耳環能出現在周既明的大衣口袋裡,想來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
明目張膽的挑釁,冷霜凝還真的是急了。
兩個女人為了同一個男人互相爭鬥,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兩敗俱傷,沒有勝者。而她的設想裡,她和周既明不該是這樣的。
回想自己和周既明過往的種種,覃苗苗心裡酸漲漲的。
當初,是她主動撩的周既明,之後才知道他早已和冷霜凝有了婚約。算起來,她算是間接的成了兩人的第三者。
雖然,她及時止損了。
那之後她控製著自己不見周既明,可越是不見,心底的思念越如野草一般瘋長,無法控製。
在蘇瑾瓊婚禮上重遇他的那一刻,她以為堅不可摧的心防不攻自破。
她忘了自己告誡自己的話,如一頭被蜜糖誘捕的小獸,明知前方可能是陷阱,仍舊義無反顧地撲了進去。
茶幾上的手機嗡嗡作響,屏幕上的字在黑暗裡格外的顯眼。
覃苗苗調整了呼吸,儘量平靜的說道,“媽。”
林寧的聲音裡帶著不耐,“既明電話怎麼關機了?不是說好晚上回來吃飯的嗎?你們到哪了?”
“哦,他下午臨時有個緊急會議,可能還沒結束。”覃苗苗佩服自己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我先回去,他晚一點過去。”
林寧“嗯”了一聲,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覃苗苗握著手機在沙發上呆坐片刻,穿上外套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