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安全然愣住,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她自然垂放在腿邊上的手指不由得摳了摳指尖,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繼續看著情況。
“同誌你先查查看裡邊的錢有沒有少。”列車員提醒著已經拿回小包的沈池淵。
掂了掂重量,又拉開鏈子一看,沈池淵搖了搖頭,“沒有。”
“那這件事就算了吧。”頓了一下,沈池淵接著出聲。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又隨著火車緩緩停下,到底還是散開了,原本架著男人的幾個好心人也都鬆開了手。
大家下車的下車,不下車的坐回原位,更加看管好自己的物品。
男人又羞又恥,低聲跟沈池淵說了聲對不起,隨後扯過自己的行李跑開了。
事情的插曲就這麼過去。
沈池淵拿著行李,帶著溫時安一同下了車。
“想什麼?”見溫時安還有些發呆,沈池淵輕聲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是被他偷拿了的?】溫時安疑惑地問著。
“他神情不對。”沈池淵如實應著,早在他環視四周,從男人臉上的微表情,以及對方手中的小動作,就可以看出。
他搞出那麼大的動靜,就是想更仔細地觀察周圍人的表現。
聞言,溫時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片刻,她又問:【那要是你沒有觀察到神情不對的人呢?萬一偷包的人已經不在我們那一節車廂裡了呢?】
輕搖了搖頭,沈池淵解釋道:“我們去洗手間的時候,如果他離開了,應該有經過我們,我會看見,而另一頭有人在吵架,他穿梭過那群人的可能性不大,所以,還是極大可能是同節車廂人趁亂偷拿的,且來不及離開。”
溫時安想了一下,還真是這樣。
【你一開始說包裡邊有兩百塊,是不是打算在揪出那個小偷之後,裝作錢不見了,讓對方還兩百塊啊?】想起什麼,溫時安繼續寫著。
畢竟包裡除了書本筆記,真沒其它東西了,就更彆提錢了。
輕笑一聲,沈池淵點頭承認了。
隻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偷包的人,不是那種慣犯扒手。
好壞,抿著唇,溫時安內心默默嘀咕了一句。
【你還演得挺像的。】溫時安寫道。
她知道沈池淵身手好,畫畫好,做飯好……但她沒想到,沈池淵連演戲,也能演得挺好的。
還,怪全能的。
勾了勾唇角,沈池淵想起溫時安剛才在他找包時所露出的愁眉苦臉的神色,他輕笑著回應:“小安也挺配合的。”
出了火車站,烈日炎炎。
沈池淵忽地停頓住腳步,他把手中的行李暫放到地下,又從一個包裡掏出一頂粉色的帽子。
“小安戴上。”他出聲,把帽子給溫時安戴上,隨即又問:“要喝水嗎?”
搖了搖頭,溫時安伸手拿過一個看著沒那麼重的包。
沈池淵手上拎著包,後背還背著包,給她看不好意思了。
忽地,溫時安視線落在某一處,定住了。
眉梢微挑,沈池淵順著溫時安的視線,扭頭往後望去。
又是梁橙靜。
【她好像是在跟著我們,我估摸著她是去找溫芷涵的。】溫時安朝沈池淵寫道。
就是不知道,梁橙靜在這兒投靠溫芷涵,是否已經提前跟溫芷涵講過了。
應該是沒講過的,不然梁橙靜也不至於狼狽成這副模樣,下了車也沒人來接。
沈池淵收回視線,“嗯”了一聲,臉上並沒有多餘的神情。
他隻是幫溫時安理好帽子,又打開了水瓶,用著哄人的語氣開口:“天氣熱,我看小安唇瓣有些乾了,喝一口吧。”
舔了舔唇,溫時安隻好喝了一小口水。
倆人接著往前走。
但走到一個車站,沈池淵就停下了腳步。
“在這裡等大巴車,可以到小安家附近。”他解釋道,又在心裡默默想著溫時安家中的地址。
溫時安鮮少出門,對於大巴,她更是沒怎麼坐過,之前到火車站或者出遠門,都是有專門的車接送。
沈池淵要是不說,她還真不知道,這裡有大巴車可以直接到她家附近。
不過,此刻,沈池淵說什麼她聽什麼就是了。
有沈池淵在,她照做就行,溫時安挺喜歡這樣,什麼事情都有人幫她安排妥當,也會照顧她的意願。
很快,大巴車就到了。
這已經到了城裡,大巴車也不像村裡那般,久久才有一趟、還十分老舊、車上更是味道複雜。
相比於鄉村裡的大巴車,城裡的大巴車,溫時安能接受很多,坐上去,也不會因為難聞的味道而想嘔吐。
排著隊上了車,溫時安望著窗外。
沒有看到梁橙靜的身影,溫時安神色不由得帶著些許狐疑,難不成,梁橙靜坐其它車去了?剛才不還是一副跟蹤她跟沈池淵的模樣嘛?
就在溫時安出神地想著時,剛緩緩關閉的車門猛地被人從外邊拍響。
“等等我,還有我,我也要上車。”著急忙慌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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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安挑了挑眉,沒看著人,但她聽出來聲音了,是梁橙靜。
“快點。”司機大喊了一聲,剛關閉的車門又緩緩打開。
梁橙靜上了車,她的視線在一眾乘客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溫時安跟沈池淵倆人身上。
“發什麼呆,趕快找個座位坐下。”司機催促著。
垂下眼眸,梁橙靜找了個離溫時安較近的空位坐下。
“跟你借個車費錢,我去找芷涵,等找到芷涵了,我就把錢還給你,包括那七百塊。”梁橙靜說著。
一說到等會要還錢,她似乎有了底氣,眼皮掀起,就連頭都抬高了不少。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溫時安寫道:【你是指望溫芷涵幫你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