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妖氛掃儘思長治_重生漢靈帝:開局斬十常侍_笔趣阁阅读小说网 

第60章 妖氛掃儘思長治(1 / 1)

暮春的夜,南宮深處一間不設窗牖,僅靠數盞青銅連枝燈照亮的密室,隔絕了外間最後一絲喧囂與春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墨香與更漏滴答的寂寥。巨大的沙盤上,代表漢軍的玄色小旗已插滿钜鹿、廣宗、下曲陽,而象征太平道的黃色旌旗則被儘數拔除,棄置一旁。一場席卷八州的風暴似乎已然平息,但此刻密室中的三人卻無半分鬆懈,他們的目光穿透了這沙盤上的勝負,投向了更深遠、更根本的症結所在。這裡的每一次對話,都關乎著這個龐大帝國未來的命運走向。

劉宏背對著沙盤,負手而立,身形在跳動的燈影下顯得愈發挺拔而深沉。他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端坐在蒲團上的尚書令盧植和大司農荀彧。兩人皆是風塵仆仆,盧植剛從河北前線返京不久,眉宇間帶著征戰後的疲憊與更深沉的憂慮;荀彧則忙於統籌戰後錢糧與新政推行,麵容清臒,眼神卻依舊澄澈睿智。

“钜鹿的煙火散了,張角的頭顱也將傳示各州。”劉宏的聲音平靜地響起,打破了室內的沉寂,沒有絲毫勝利後的驕矜,反而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清醒,“二位愛卿,今日並非慶功,而是複盤。朕想聽聽,跳出戰陣勝負,縱觀此番‘釜底抽薪’之全局,你們看到了什麼?又想到了什麼?”

盧植微微欠身,沉吟片刻,率先開口,他的聲音帶著老臣的沉穩:“陛下,臣以為,此番能平定黃巾,其功首在陛下高瞻遠矚,布局深遠。若非陛下數年來力排眾議,整訓新軍,革新器械,設立講武堂培養軍官,則官軍麵對太平道烏合之眾或許可勝,但絕難如此迅捷,更不可能以如此小的代價,取得如此徹底的勝利。軍事改革,乃是基石。”

他頓了頓,繼續道:“其次,便是經濟與吏治。均輸平準,在戰前穩定了物價,戰中保障了後勤;禦史暗行與後續清算,不僅斬斷了太平道臂助,更極大地震懾了地方宵小,使得新政能在戰後迅速於部分地區鋪開,安頓了流民,一定程度上…瓦解了黃巾再生之土壤。此乃‘抽薪’之關鍵。”

荀彧接口,他的分析更為係統與抽象:“盧公所言極是。臣以為,陛下之策,實則構建了一套應對內亂的全新範式。以往平亂,多依賴良將精兵,事後往往封賞了事,於根源無補。而陛下此次,則是以軍事為先鋒,以經濟改革安民固本,以吏治整飭清除蠹蟲,以輿論引導爭奪人心,四者環環相扣,相輔相成。尤其是將平叛與改革緊密結合,以戰促改,借清算之威行新政之實,此乃前所未有之創舉,成效…亦是顯著。”他言語中對皇帝的手段不無欽佩,但也隱含一絲對其中酷烈之氣的審慎。

劉宏微微頷首,走到沙盤前,手指輕輕點在那片已恢複平靜的河北之地:“你們說的都不錯。軍事、經濟、吏治、輿論…這些都是手段,是工具。但你們可知,朕通過這些手段,真正要打擊的是什麼?張角?還是那幾個豪強、貪官?”

他自問自答,聲音漸冷:“不。朕要打擊的,是滋生張角的土壤,是庇護豪強貪官的溫床!是土地兼並之下,百姓無立錐之地的絕望!是官僚體係僵化腐敗,對上陽奉陰違,對下敲骨吸髓的痼疾!是皇權不下縣,政令出不了洛陽的窘境!”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掃過盧植和荀彧:“平定黃巾,隻是割掉了已經潰爛的膿瘡,看起來傷疤愈合了。但體內的病灶——土地兼並之弊、官僚選拔考核之弊、中央與地方權力失衡之弊,可曾根除?”

盧植麵色凝重:“陛下明見萬裡。此番清算,雖沉重打擊了地方豪強,然士族門閥根基深厚,關係盤根錯節,《限田令》在河南尹等陛下威權直達之處尚可推行,若想推及天下,尤其江東、荊襄等地,必遭強烈抵製。而官僚體係…《考成法》雖能震懾一時,然若非從選官用人製度源頭著手,恐難真正革除沉屙。”

荀彧也道:“陛下,如今之勢,猶如大病初愈,虛不受補。新政雖好,然推行過急過廣,恐再生事端。當務之急,乃是利用眼下權威鼎盛之機,鞏固現有成果,將司隸、豫州、冀州等核心區域徹底消化,打造成新政之樣板,再圖徐進。”

“虛不受補…徐進…”劉宏重複著這兩個詞,嘴角泛起一絲複雜的笑意,“文若荀彧字)老成謀國之言。然,樹欲靜而風不止。朕可以等,但那些盤踞在陰影裡的蠹蟲,那些被朕斷了財路、削了權柄的人,他們會甘心等待嗎?”

他話鋒陡然一轉,語氣變得森然:“外部的敵人,看得見的敵人,如今已不足為慮。皇甫嵩掌軍事,盧師掌行政,文若掌財賦,陳墨掌工技,更有曹操等新興將領在外為爪牙…朝堂之上,士族雖有不甘,卻也暫時蟄伏。何進更是自斷爪牙,以求自保。看起來,朕已大權在握,是吧?”

盧植和荀彧心中皆是一凜,隱隱猜到皇帝接下來要指向何處。

劉宏的聲音壓低,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但還有一處,就在這宮牆之內,就在朕的臥榻之側!他們無孔不入,貪婪成性,最擅揣摩上意,搬弄是非,結黨營私!前朝多少權臣閹宦勾結亂政之事,殷鑒不遠!張讓、趙忠之輩雖已伏誅,然其黨羽猶在,其生存之土壤未變!朕如今大力扶持外朝能臣、軍中新貴,彼等宦官,豈會坐以待斃?豈不會想方設法,重新攫取權力,甚至…構陷忠良,離間朕與諸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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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拍案幾,震得燈焰搖曳:“此乃帝國肌體最深處的毒瘤,是權力結構中最後一塊,也是最頑固的一塊朽木!不將其徹底清除,朕之心血,遲早會被這些蛀蟲從內部啃噬一空!如今外患暫平,內政初安,正是解決這‘肘腋之患’的最佳時機!亦是…最後一步!”

密室內陷入一片死寂,唯有燈花偶爾爆開的輕微劈啪聲。盧植和荀彧都感到一股巨大的壓力。清除宦官!這絕非易事。宦官集團盤踞內廷百年,關係網絡錯綜複雜,與部分外戚、朝臣乃至地方勢力都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動輒可能引發宮闈動蕩,甚至給外界以皇帝“鳥儘弓藏”、清洗功臣的錯誤信號。

然而,皇帝的分析一針見血。在解決了外部和地方的明顯威脅後,這個深植於宮廷內部的隱患,確實成了皇權完全鞏固的最後,也是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良久,盧植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陛下…決心已定?”

“朕意已決!”劉宏斬釘截鐵,“然,此事需謀定後動,一擊必殺!絕不能再出現如當年竇武、陳蕃那般,謀事不密,反受其害之前車之鑒!”

荀彧沉吟道:“陛下,清除宦官,非同小可。需有萬全之策。其一,需確保京都及宮禁兵馬,絕對掌控於陛下信重之人手中,如皇甫義真皇甫嵩字)、高順等。其二,需在動手之前,儘可能剪除其與外朝,尤其是與…大將軍何進等可能存在的聯係,避免其狗急跳牆,尋求外援,釀成大亂。其三,需有確鑿無疑之罪證,公之於眾,使其伏法之事,名正言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劉宏眼中精光閃動:“文若思慮周詳。兵馬之事,朕已有安排。罪證…‘玄圭’那邊,從未停止收集。至於何進…”他冷哼一聲,“他若聰明,便該知道如何自處。若是不知…朕也不介意,借此機會,將一些無用之物,一並清理。”

他看向盧植和荀彧,目光灼灼:“此事,目前僅限我等三人知曉。盧師,你於朝中德高望重,需穩住外朝局勢,尤其是那些與宦官或有牽連,但尚可挽救之輩,暗中觀察,必要時加以警示、分化。文若,你執掌度支,需確保動手之時,錢糧調度無誤,京師穩定。具體方略,容朕再細細思量,你們也需暗中籌劃,以備谘詢。”

夜色更深,盧植和荀彧懷著沉重而又決然的心情,悄然離開了南宮。密室內,劉宏獨自一人,目光再次落在那巨大的沙盤上,但這一次,他看的不是州郡疆域,而是仿佛在凝視著這座宮殿的每一處角落,每一道陰影。清除宦官,這最後一步,凶險異常,如同在懸崖邊上行走。他手中已握有強大的力量,但對手是隱藏在暗處、最擅長陰謀詭計的群體。他們會有怎樣的垂死掙紮?是否會察覺到風聲?那個看似已經服軟的大將軍何進,在這決定命運的時刻,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是繼續龜縮,還是會被宦官拖下水,亦或是…他也有著自己的算計?一條更幽暗、更殘酷的戰線,就在這帝國最核心的宮殿深處,悄然鋪開。最終的勝利,似乎觸手可及,但這最後一步,是否會成為最艱難、最血腥的一步?帝國的未來,將在這次宮廷深處的較量後,徹底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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