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到了你們的英姿!看到了你們用汗水與鮮血鑄就的威武之師!看到了我大漢,不容侵犯的鋼鐵長城!”
他手臂一揮,指向北方那蒼茫的群山:“就在那片土地之上,曾有胡虜囂狂,寇我邊關,掠我子民,視我大漢如無物!他們以為,他們的鐵騎可以肆意踐踏我們的家園!他們以為,他們的彎刀可以讓我們屈服!”
劉宏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衝天的殺氣與不容置疑的決絕:
“但是,他們錯了!”
“朕今日,就是要告訴他們,也要告訴天下所有人——”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如兩道冰冷的閃電,掃過全場,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雖遠必誅!!”
短暫的死寂之後,是徹底爆發的、歇斯底裡的咆哮!數萬人齊聲重複著這五個字,聲浪彙聚成一股無形的、毀滅性的洪流,震撼山嶽,攪動風雲!這不僅僅是口號,這是宣言,是烙印在每一個漢軍將士靈魂深處的信念!連關樓上的荀彧、曹操等人,也隻覺得氣血翻湧,難以自持。
然而,就在這震天動地的聲浪中,在校場遠處一座孤零零的、可以俯瞰全局的山崗之上,幾簇枯黃的草叢微微晃動了幾下。幾名身著與荒草顏色相近毛皮的身影,正死死地趴在地上,透過草葉的縫隙,驚恐萬狀地注視著校場上那支他們從未想象過的強大軍隊。
他們是檀石槐派出的、最精銳的斥候,奉命冒死潛入,查探漢軍虛實。他們看到了那如山嶽般不可撼動的步兵陣列,看到了那足以撕碎任何騎兵衝鋒的恐怖弩陣,聽到了那令他們靈魂都在顫栗的“雖遠必誅”的怒吼。
“天……天神之軍……”一名年輕的鮮卑斥候牙齒都在打顫,用本族語言喃喃道,臉色慘白如紙。
為首的老斥候經驗豐富,此刻也是手心冰涼,冷汗浸透了內襯。他原本對檀石槐集結主力與漢軍決戰的命令還存有一絲僥幸,但此刻,所有的僥幸都已灰飛煙滅。
“走……快走!”他嘶啞著低吼,聲音帶著無法抑製的恐懼,“必須……必須立刻告訴大單於……漢人……漢人已非昔日之漢人!決不可正麵與之決戰!”
幾人如同受驚的野兔,再不敢多看那恐怖的校場一眼,手腳並用地向後爬去,倉皇失措地消失在山崗之後,隻留下幾處被壓折的枯草,見證著他們曾在此地,目睹了足以讓他們終生夢魘的天威。
閱兵在震天的口號聲中落下帷幕。劉宏的演說與漢軍展示出的強大實力,如同最強勁的興奮劑,注入了每一個將士和邊民的體內。軍心士氣,以及對皇帝的崇拜,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沸點。雁門關內外,人人振奮,堅信在大漢皇帝的率領下,任何敵人都將被碾為齏粉。
劉宏在眾人的簇擁下返回關內行營,臉上帶著滿意的神色。他知道,這次閱兵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
荀彧跟在他身後,沉吟片刻,還是上前低聲道:“陛下,今日天威浩蕩,三軍振奮,實乃社稷之福。然,軍威過盛,亦需有相匹配的國力持續支撐,且需防……防驕矜之氣滋生。此外,陛下那‘雖遠必誅’之言,恐已隨鮮卑斥候之耳,傳於漠北。檀石槐聞之,知其無路可退,必做困獸之鬥,未來決戰,恐更為慘烈。”
劉宏腳步不停,淡淡道:“文若所慮,朕知之。國力之事,有你與盧植操持,朕放心。至於檀石槐……”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弧度,“朕就是要讓他知道,他已無路可退。困獸之鬥,固然慘烈,卻也死得更快!傳令皇甫嵩,按原定計劃,步步為營,向龍城推進!”
“諾!”
就在劉宏準備休息之時,曹操卻匆匆而來,臉上帶著一絲疑慮。
“陛下,末將方才巡視關防,發現一事,頗為蹊蹺。”
“講。”
“今日閱兵,關防理應最為嚴密。然,末將在那段熲將軍部下值守的一段偏僻城牆處,發現了幾處並非我軍製式箭簇造成的新的刮痕,痕跡很淺,像是……像是有人以鉤索之類的東西,試圖悄無聲息地翻越關牆所留。”
劉宏目光一凝。
鮮卑斥候在山崗遠觀,是意料之中。但這試圖潛入關內的痕跡……
看來,這雁門關內,也並非鐵板一塊。暗處的敵人,比明處的,或許更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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