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子舉著手機拍照,屏幕裡的紅楓、月光和打鬨的少年,像幅會動的浮世繪。“快看!”她突然尖叫,“‘京之鳥’的官推更新了!鬆平社長說明天加做五百個限定款,還會公開老社長的巧克力配方!”
鬆平五郎的手機突然響起,是佐藤師傅發來的照片——庫房的黑板上,用粉筆寫著“山椒粉0.5克份”,旁邊畫著個笑臉,像鬆平重次郎筆記裡的落款。
“明天去不去五條橋的早市?”工藤夜一突然問灰原,手裡轉著塊沒吃完的和果子,“聽說那裡有賣鬆平家秘製的可可粉。”
灰原抬眸時,月光正好落在她睫毛上,像落了層霜。“可以。”她輕聲說,嘴角揚起的弧度比和果子還甜,“但要先去吃鯛魚燒,元太說有家百年老店的紅豆餡加了酒糟。”
遠處的鐘樓敲了九下,紅葉在夜風中簌簌落下,落在柯南的頭發上。他突然想起鬆平重次郎日記裡的最後一句:“所謂傳承,是讓老味道在新時光裡,活得熱氣騰騰。”
第五章:山椒與巧克力的和解
清晨的錦市場飄著醬油和烤仙貝的香氣。柯南跟著鬆平五郎走進家不起眼的小店,老板正用木槌捶打著糯米團,空氣中彌漫著可可粉的甜香。“這是京都最後一家還在用傳統石磨磨可可豆的店,”鬆平笑著說,“老社長當年總來這兒,說機器磨的缺了點‘土氣’。”
佐藤和吉田兩位老師傅已經在店裡等著了,麵前的竹篩裡攤著剛磨好的可可粉,混著些暗紅色的顆粒。“是山椒籽磨的粉,”佐藤抓起一把遞過來,“老社長說,巧克力太柔,得讓山椒的烈性子管著點。”
工藤夜一突然指著牆角的舊賬本:“昭和六十四年,鬆平重次郎在這裡買了五斤可可豆,備注寫著‘試作’。”他翻開泛黃的紙頁,下麵的字跡是鬆平健治郎的:“父囑,待京之鳥滿百年,以巧克力祭之”——今天,正好是“京之鳥”創立一百零二年。
鬆平五郎突然紅了眼眶。他掏出手機,點開和父親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是三年前的:“小子,彆怕人說,老祖宗的智慧,夠你折騰一輩子。”下麵是張照片,父親舉著塊自製的巧克力和果子,背景是五號分店的木牌。
“走吧,”吉田師傅拍了拍他的肩膀,“該回去做今天的和果子了。”他的腰似乎好了許多,腳步輕快得像個少年,“記得多放山椒粉,讓老社長在天上也嘗嘗,他的方子沒白藏。”
回到總店時,排隊的人已經繞了街角。鬆平五郎換上白色工作服,站在操作台前,看著佐藤師傅把山椒粉撒進巧克力熔漿裡。蒸汽騰起時,他仿佛看到爺爺站在對麵,正用竹鏟敲著鍋沿,說“慢著點,甜和辣得像舞伎的腰,得柔中帶點勁”。
柯南蹲在櫃台下,看著小朋友們舉著試吃裝歡呼。穿和服的奶奶咬了口和果子,突然笑了:“這味道,像極了當年鬆平老爺子偷偷賣的‘禁品’,說是給洋學生嘗的。”
灰原和工藤夜一站在巷口,看著陽光穿過“京之鳥”的木牌,在地上投下鳥形的影子。“你看,”灰原指著排隊人群裡的老婦人,“她手裡拿著的,是山月堂的舊包裝。”老婦人正把試吃裝塞進孫子手裡,嘴裡念叨著“跟你太爺爺當年偷買的一個味”。
園子舉著剛買到的限定款,對著鏡頭傻笑:“告訴你們哦,裡麵真的有山椒粉!剛開始覺得奇怪,越吃越上頭!”小蘭在旁邊幫她整理被風吹亂的頭發,眼裡的笑意比陽光還暖。
小五郎抱著個巨大的鯛魚燒走過來,嘴角沾著紅豆餡:“哼,還是這玩意兒實在。”卻在看到鬆平五郎遞來的巧克力和果子時,眼睛亮了亮,“再來一個!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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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把五條橋的影子拉得很長時,柯南坐在河邊的石階上,看著遠處的“京之鳥”總店掛起燈籠。鬆平五郎站在門口,給每位顧客鞠躬,手裡舉著個新做的和果子——巧克力餡裡嵌著整顆的山椒,像顆藏在甜裡的星星。
灰原接過工藤夜一遞來的手帕,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腕。晨露還沾在巷口的楓葉上,折射出細碎的光,像她悄悄漾開的漣漪。“石磨磨的可可粉確實不一樣,”她撚起一點粉湊到鼻尖,清苦的香氣裡混著陽光曬過的暖意,“比機器磨的多了點……煙火氣。”
工藤夜一的目光落在她顫動的睫毛上,那裡還沾著片細小的楓木屑。“老社長說‘土氣’,其實是指這股子實在勁吧。”他伸手,指尖懸在她臉頰前半寸停住,最終還是轉而拂去她肩上的落葉,“就像山椒粉,機器碾的太衝,石臼搗的才夠綿長。”
灰原沒說話,隻是把可可粉倒進製粉的竹篩裡。篩網晃動時,粉末簌簌落下,在兩人之間織成層朦朧的霧。她忽然想起昨晚在清水寺石階上,他把自己的外套披給她時,袖口沾著的也是這股味道——可可混著山椒的辛辣,像極了京都的秋,熱烈又克製。
“佐藤師傅的手法倒是和筆記裡寫的一樣。”工藤夜一突然開口,指著不遠處操作台上的木框。佐藤正用祖傳的木模按壓和果子,模具上的鳥紋與鬆平重次郎日記裡的插畫分毫不差。“你看他手腕的力度,每次下壓都數著‘一、二、三’,和老社長的規矩絲毫不差。”
灰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注意到佐藤師傅腰間的布帶——那是塊褪色的靛藍紮染,邊角繡著極小的山月堂字號。“鬆平五郎說,這是佐藤師傅學徒時,老社長親手縫的。”她想起昨夜鬆平五郎展示的舊物,“布帶裡還包著半塊山椒籽,說是‘壓驚用的’。”
工藤夜一突然笑了,從口袋裡掏出個油紙包:“那這個該算‘傳家寶’了。”裡麵是塊被體溫焐軟的和果子,正是昨夜在山月堂分食的“月見”,巧克力餡裡嵌著的山椒籽還泛著油光。“老婆婆塞給我的,說‘年輕人彆總繃著,甜裡帶點辣才活得痛快’。”
灰原咬了一小口,辛辣感順著舌尖竄到太陽穴,卻在回甘時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甜。“她大概是看出什麼了。”她含糊地說,耳尖發燙。方才在山月堂,老婆婆拉著她的手說“這小夥子看你的眼神,和老社長看裝可可豆的罐子一個樣”,當時工藤夜一就在旁邊整理賬本,指尖劃過“平成十年”的字跡時,指腹的溫度似乎都透過紙頁傳了過來。
兩人並肩走到錦市場的石板路時,正趕上商戶卸新到的山椒。紅亮的果實堆在竹筐裡,像堆小小的火焰。工藤夜一彎腰拿起一顆,指尖被辣得微微發麻:“聽說吉田師傅當年為了學做山椒餡,被辣哭了三天。”他轉頭看向灰原,眼裡的笑意漫出來,“你要不要試試?”
灰原挑眉,接過山椒在指間轉了轉。陽光穿過她的指縫,在工藤夜一的手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還是算了,”她把山椒放回筐裡,指尖故意碰了下他的手背,“比起被辣哭,我更想知道,某人昨晚在庫房到底發現了什麼。”
工藤夜一的腳步頓了頓。昨晚他借口檢查貨架,在庫房最深處的木箱裡找到了本鬆平健治郎的手劄,其中幾頁畫滿了和果子的草圖,旁邊用鉛筆標注著“灰原氏?”——字跡潦草,像是猶豫了很久才寫下的。他本想今早告訴她,此刻卻突然改了主意,從懷裡掏出個小瓷瓶:“是這個。”
瓷瓶裡裝著琥珀色的液體,標簽已經模糊。“老社長泡的山椒酒,”他倒出一點在指尖,遞到灰原鼻前,“說是解巧克力膩的。”酒香混著辛辣直衝鼻腔,灰原忍不住偏頭躲開,發絲掃過他的手腕。“看來老社長早就知道,甜和辣天生該搭在一起。”她輕聲說,目光落在他握著瓷瓶的手上——那道幫她撿山椒時被劃傷的小口子,已經結了層淺褐色的痂。
午後的陽光把“京之鳥”的木牌影子拉得斜斜的,工藤夜一跟著灰原走進後廚時,正看到鬆平五郎在教徒弟調巧克力熔漿。“溫度要控製在45度,”鬆平的聲音帶著笑意,“就像灰原小姐說的,太燙會焦,太涼會硬,得像春天的風那樣剛好。”
灰原的耳尖又開始發燙。今早她隻是隨口跟鬆平提了句“巧克力的熔點和人體溫度最接近”,沒想到被記在了心上。工藤夜一突然碰了碰她的胳膊,指向牆角的舊冰櫃:“那裡藏著鬆平健治郎的秘密。”
冰櫃裡整齊碼著十幾個玻璃罐,每個罐子上都貼著日期,最早的是平成元年。工藤夜一打開其中一罐,裡麵是凝固的巧克力餡,斷麵能看到細密的紅豆粒。“這是老社長試做的第一百零八種配方,”他用小勺挖了點遞給灰原,“鬆平五郎說,當年健治郎先生每次失敗,就往罐子裡塞張紙條,現在已經攢了滿滿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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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嘗了口,巧克力的甜裡裹著紅豆的沙感,還有絲極淡的酒氣。“是酒糟。”她立刻分辨出來,“和‘醉櫻’的配方很像。”
“沒錯,”工藤夜一拿出那盒紙條,最上麵的一張寫著“平成三年三月,灰原老師說太甜,需加山椒”——字跡稚嫩,像是少年鬆平健治郎的筆跡。“這裡的‘灰原老師’,是當年教老社長做洋果子的女師傅,據說和你一樣,總愛穿深色的衣服,看人的時候眼睛像淬了冰。”
灰原的心猛地一跳,指尖捏緊了那張紙條。紙頁邊緣的褶皺裡還沾著點可可粉,像是穿越了三十年的時光,輕輕落在她的掌心。
傍晚整理庫房時,工藤夜一發現灰原正對著本舊相冊發呆。相冊裡的照片泛著黃,其中一張是鬆平重次郎和位穿白大褂的女子站在可可豆堆前,女子手裡拿著支試管,試管裡的液體正冒著泡。“是灰原老師,”工藤夜一在她身邊坐下,“據說她是東京大學的化學係學生,當年為了研究食物分子結構才來京都的。”
灰原翻到下一頁,照片裡的女子正在給少年鬆平健治郎講解什麼,手裡舉著塊咬了一半的和果子,嘴角沾著巧克力。“她發明了用山椒粉穩定巧克力結構的方法,”工藤夜一的聲音放輕,“就像你昨天說的‘分子間作用力’,老社長的筆記裡記了滿滿三頁。”
灰原突然合起相冊,轉身時撞進工藤夜一的懷裡。他的手穩穩托住她的腰,掌心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過來,像山椒酒的暖意,一點點滲進皮膚裡。“原來我們……”她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那裡的光比錦市場的燈籠還亮,“早就被注定要遇見。”
工藤夜一低頭,鼻尖碰到她的發頂。“不是注定,”他輕聲說,指尖拂去她肩上的可可粉,“是像老社長說的,好味道總要等懂的人來嘗。”他從口袋裡掏出顆用糯米紙包著的巧克力,裡麵嵌著整顆山椒,“就像這個,要慢慢嚼,才嘗得出甜裡的辣,辣裡的甜。”
灰原接過巧克力時,指尖被他的溫度燙得微微發抖。遠處傳來園子的歡呼——她終於搶到了最後一盒限定款,小蘭正笑著幫她擦嘴角的巧克力漬。小五郎舉著鯛魚燒跑過,喊著“等等我”,背影在石板路上搖搖晃晃。
工藤夜一看著灰原把巧克力放進嘴裡,辣意漫上來時,她的眼眶微微發紅,卻還在笑。“怎麼樣?”他問,聲音裡藏著點緊張。
灰原踮起腳,把沾著巧克力的指尖輕輕按在他的嘴角。“就像你說的,”她的聲音帶著點被辣出的沙啞,卻比任何時候都清晰,“得慢慢嘗。”
暮色漫過五條橋時,“京之鳥”的燈籠已經掛滿了整條街。工藤夜一牽著灰原的手走過石板路,她的指尖纏著他的手指,像山椒纏著巧克力的甜。鬆平五郎站在店門口,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轉身把新做的和果子放進竹籃——每個巧克力餡裡都藏著半顆山椒,標簽上寫著“平成三十五年,灰原與夜一限定”。
庫房的黑板上,吉田師傅剛寫下新的配方:“可可粉五兩,山椒籽一錢,愛三錢”。佐藤師傅在旁邊畫了個笑臉,像極了鬆平重次郎筆記裡的落款。
而在錦市場的儘頭,工藤夜一買了兩串烤章魚燒,遞給灰原一串。醬汁濺在她的指尖,他伸手替她擦掉,指尖相觸時,兩人都想起了鬆平健治郎手劄裡的那句話:“最好的味道,是兩個人分食時,嘴角沾著的同一種甜。”
夜風帶著山椒和巧克力的香氣,把這句話吹得很遠,遠到像鬆平重次郎當年埋下的可可豆,在三十年後的秋天,終於長出了滿樹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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