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晨的邀約與菜園的風
周六的清晨,陽光透過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窗戶,在地板上投下格子狀的光斑。毛利小五郎翹著二郎腿陷在沙發裡,手裡舉著啤酒罐,電視上正放著他最愛的衝野洋子演唱會回放。
“爸!彆在早上就喝啤酒啊!”毛利蘭端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無奈地看著父親,“等會兒還要去屋頂農園幫忙呢,鈴木叔叔的朋友特意打來電話,說今天人手不夠。”
“知道了知道了。”毛利小五郎含糊地應著,眼睛卻沒離開屏幕。
柯南抱著一大袋洗好的草莓從浴室出來,耳朵尖動了動——他剛才在浴室裡聽到蘭提到“屋頂農園”,那地方上個月剛在米花町的商業大廈頂樓開放,據說種滿了各種有機蔬菜,不少上班族都在那裡租了種植箱。
“蘭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柯南仰起臉,露出標準的孩童笑容。
“等夜一和灰原過來就走。”蘭剛說完,門鈴就響了。她走過去開門,門口站著背著雙肩包的夜一和灰原,兩人手裡還提著一籃新鮮的番茄。
“這是海韻灣酒店廚房剛摘的,帶過去給大家嘗嘗。”夜一笑著晃了晃籃子,番茄的紅在晨光裡格外鮮亮。
灰原站在他身後,手裡拿著一本植物圖鑒:“我查了屋頂農園的資料,那裡種了不少稀有香草,正好去看看。”
五人坐毛利小五郎的車前往商業大廈。車子穿過熱鬨的早市,空氣中飄著鯛魚燒的甜香和生魚片的鹹鮮。柯南坐在副駕駛座,看著窗外掠過的招牌,忽然想起什麼:“蘭姐姐,邀請我們的人是誰啊?”
“是鈴木叔叔的朋友,叫田中先生,他在大廈頂樓經營那個農園。”蘭解釋道,“聽說那裡不僅能種菜,還會舉辦親子活動,很受大家歡迎呢。”
車子停在商業大廈門口時,田中已經等在樓下。他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穿著沾著泥土的工裝褲,笑容憨厚:“麻煩各位了!今天要給黃瓜搭架子,還得除除草,有你們幫忙真是太好了!”
一行人跟著田中走進電梯,按下頂層的按鈕。電梯上升時,夜一看著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屋頂農園很大嗎?”
“不算小哦,”田中點點頭,“有三十多個種植箱,都是附近公司的職員租的,大家下班後就來這裡種種菜,放鬆一下。”
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陣混合著泥土和青草的氣息撲麵而來。頂樓的視野開闊得驚人,一邊是鱗次櫛比的高樓,一邊是遠處的海岸線。屋頂被劃分成整齊的地塊,種著翠綠的黃瓜、紫紅的茄子、掛滿枝頭的小番茄,還有纏繞著竹架的豆角,五顏六色的蔬菜在陽光下像一幅生動的畫。
“哇!好多菜啊!”柯南跑到一個種植箱前,看著上麵掛著的小牌子——“中村健彥”,箱子裡種著幾株葉片發黃的生菜,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那是中村先生的地。”田中歎了口氣,“他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種的菜總出問題,前幾天還跟人吵了架呢。”
“吵架?”灰原蹲下身,指尖輕輕碰了碰一片生菜葉,葉片上有幾個褐色的斑點。
“是啊,”田中撓了撓頭,“好像是因為有人說他的菜用了劣質肥料,他氣得把人家的澆水壺都扔了。”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一陣爭執聲。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女人正對著一個白發老人嚷嚷,老人手裡握著一把鋤頭,氣得手都在抖。
“那是井上瑪麗小姐和中村先生。”田中壓低聲音,“井上小姐種的番茄特彆好,上周還拿了農園的優秀獎呢。”
柯南和夜一對視一眼,悄悄走了過去。隻聽井上瑪麗紅著眼圈喊道:“我的番茄!你憑什麼用那種便宜農藥?現在全都枯死了!”
中村健彥拄著鋤頭,冷哼一聲:“誰讓你擋著我的陽光?這些破番茄死了才好!”
“你太過分了!”井上瑪麗抓起身邊的一個空花盆,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濺得到處都是。
“瑪麗小姐,彆生氣了。”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走過來,拉住井上瑪麗的胳膊,“跟老人家置氣不值得。”他轉頭對中村說,“中村先生,您也少說兩句吧,大家都是來種菜放鬆的。”
“田口先生說得對。”另一個穿著套裝的女人也走過來,她手裡提著一個澆水壺,“中村先生,您的生菜要是缺肥料,我這裡有多的,可以分您一些。”
柯南認出這兩人——戴眼鏡的是51歲的田口真一,另一個是45歲的目白美砂,都是田中剛才提到的種植者。
中村健彥卻不領情,揮開目白美砂的手:“不用你假好心!我的菜好得很!”說完,他拄著鋤頭,踉踉蹌蹌地朝農園角落走去,那裡放著幾個裝滿水的塑料桶。
井上瑪麗看著他的背影,眼裡閃過一絲冰冷的恨意,隨即被田口真一拉著走開了。目白美砂搖搖頭,拿起澆水壺默默給自家的蔬菜澆水。
“有點奇怪。”夜一走到柯南身邊,低聲道,“那個中村的腳步很不穩,好像喝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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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也走了過來,手裡捏著一片從地上撿起的番茄葉:“井上的番茄確實是農藥中毒,葉脈都發黑了,和中村菜地裡的農藥味很像。”
柯南蹲下身,看著地上的花盆碎片,若有所思。
二、角落裡的陰影
上午十點,陽光變得灼熱起來。大家已經搭好了幾排黃瓜架,毛利小五郎坐在樹蔭下喝著冰咖啡,蘭和田中正在給生菜澆水,柯南、夜一和灰原則幫著除草。
“休息一下吧!”蘭揮了揮手裡的毛巾,“我帶了便當,大家過來吃點東西。”
柯南剛直起身,就聽到農園角落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麼重物摔倒了。
“怎麼回事?”夜一第一個跑了過去。
眾人跟著跑過去時,看到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僵住了——中村健彥倒在地上,後腦勺沾著暗紅的血跡,身邊翻倒著一個塑料水桶,桶沿上也有血跡。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已經沒了呼吸。
“中、中村先生!”田口真一嚇得後退一步,撞到了身後的種植箱。
目白美砂捂住嘴,臉色慘白:“快、快報警!”
毛利小五郎立刻上前檢查,眉頭緊鎖:“已經沒有脈搏了,頭部有兩處傷口,後腦勺磕在桶上,額頭好像也被什麼東西砸過。”
柯南悄悄繞到屍體側麵,注意到中村的右手緊握著,指甲縫裡有一點綠色的塗料。他的腳下有一小片濕滑的泥土,旁邊還散落著幾片黃瓜葉,像是從架子上掉下來的。
“看起來像是意外。”田中顫聲道,“這裡的泥土剛澆過水,很滑,中村先生年紀大了,可能沒站穩……”
蘭已經報了警,沒過多久,目暮十三帶著高木涉和千葉和伸就趕到了。警車的鳴笛聲打破了屋頂的寧靜,幾個正在附近種菜的人也圍了過來,議論紛紛。
“死者中村健彥,73歲,退休工人,在這裡租了種植箱快一年了。”高木拿著筆記本念道,“發現屍體的是毛利先生一行人,還有農園的其他三位種植者。”
目暮蹲下身,仔細查看屍體:“頭部有兩處傷,額頭的傷口邊緣不平整,像是被鈍器砸過,後腦勺的傷口倒是符合磕在水桶上的痕跡。”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柯南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圍欄邊,那裡堆著幾塊磚頭,其中一塊磚頭上有一個奇怪的洞,洞邊緣還纏著幾根細細的麻繩纖維。他剛想走過去,夜一已經撿起了那塊磚頭,用證物袋小心地裝了起來。
“這磚頭有點奇怪。”夜一低聲對柯南說,“上麵的洞像是人為鑽的,而且重量比普通磚頭輕很多。”
灰原則站在圍欄扶手旁,指尖蹭了蹭扶手上的一點綠色汙漬:“這是塗料,和中村指甲縫裡的顏色一樣。”她用棉簽取下汙漬,放進另一個證物袋,“成分需要化驗,但看起來像是最近才蹭上去的。”
目暮開始詢問三位種植者。目白美砂坐在長椅上,手指不停地絞著衣角:“我早上一直在給我的生菜澆水,就在那邊的種植箱,離這裡有點遠,沒聽到什麼動靜。”
“我和井上小姐在那邊搭豆角架。”田口真一推了推眼鏡,“大概九點半的時候,我去倉庫拿繩子,離開過十分鐘左右,回來時看到井上小姐一個人在整理架子。”
輪到井上瑪麗時,她的臉色很平靜,隻是眼眶有點紅:“我一直在自己的地裡收拾,因為番茄死了,心情不太好,沒注意周圍。”
“你們最後一次看到中村先生是什麼時候?”高木問道。
“大概十點前吧,”目白美砂回憶道,“我看到他在這裡澆水,還跟他說了句話,讓他小心腳下。”
“他當時有沒有什麼異常?”
“好像有點生氣,嘴裡嘟囔著什麼‘不懂裝懂’、‘毀掉我的菜’之類的話。”田口真一補充道,“可能還在為早上和井上小姐吵架的事生氣。”
井上瑪麗的肩膀抖了一下,卻沒說話。
柯南走到倉庫門口,倉庫是個小小的鐵皮房,裡麵堆著鋤頭、繩子、肥料等工具。他注意到牆角有一卷綠色的繩子,繩子末端有磨損的痕跡,旁邊還扔著一條灰色的毛巾,毛巾上沾著點泥土。
“高木警官,”柯南仰起臉,指著那條毛巾,“這條毛巾是誰的?”
高木拿起毛巾看了看:“上麵沒繡名字,可能是農園公用的吧。”
夜一和灰原走了進來,夜一打開帶來的簡易化驗箱,將磚頭和塗料樣本放進去:“初步檢測,磚頭上的麻繩纖維和倉庫裡的繩子成分一致,塗料裡含有鬆節油,和圍欄扶手上的成分完全相同。”
灰原點點頭:“中村指甲縫裡的塗料和扶手上的是同一種,說明他死前可能抓過圍欄。”
柯南的目光落在倉庫角落的一個水桶上,桶裡裝著半桶水,水麵上漂著一點綠色的顏料——和扶手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我知道了。”柯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轉身走出倉庫,朝著毛利小五郎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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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繩與磚的詭計
毛利小五郎正對著目暮滔滔不絕:“依我看,這肯定是意外!你們看,地上這麼滑,死者年紀又大,肯定是沒站穩,額頭撞在磚頭上,後腦勺磕在水桶上,沒救了!”
“可是毛利老弟,”目暮皺著眉,“那塊有洞的磚頭怎麼解釋?”
“嗨,肯定是以前裝修剩下的,沒什麼大不了的!”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揮。
柯南悄悄走到毛利身後,按下手表上的麻醉針發射按鈕。麻醉針準確地射中毛利的後頸,他晃了晃,靠在圍欄上閉上了眼睛。
“毛利先生?”高木疑惑地看著他。
“哼,我已經知道真相了。”毛利的聲音突然響起,語氣沉穩,正是柯南用變聲蝴蝶結模仿的聲音。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毛利小五郎,隻見他閉著眼睛,嘴角帶著自信的笑容,正是他“沉睡”時的經典模樣。
“這不是意外,而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謀殺案。”柯南的聲音透過變聲蝴蝶結傳出,清晰地回蕩在屋頂上,“凶手就是你——井上瑪麗小姐!”
井上瑪麗猛地抬起頭,臉色煞白:“你胡說什麼!我沒有殺人!”
“是嗎?”毛利柯南)冷笑一聲,“那你敢解釋一下,圍欄扶手上的綠色塗料為什麼會出現在中村先生的指甲縫裡?為什麼那塊有洞的磚頭上會有繩子纖維?”
夜一適時地拿出證物袋:“經過化驗,磚頭上的繩子纖維和倉庫裡的綠色繩子成分一致,扶手上的塗料與中村指甲縫裡的塗料成分完全相同,而且這種塗料是你上周給圍欄刷的,隻有你這裡有剩餘的顏料。”
“那又怎麼樣?”井上瑪麗強作鎮定,“中村先生可能自己碰到了圍欄,磚頭也可能是彆人放的!”
“那我就來說說你的手法吧。”毛利柯南)緩緩道,“你因為中村先生用農藥毒死了你的番茄,又侮辱你的心血,懷恨在心,於是策劃了這起謀殺。你知道中村先生每天上午都會來這裡澆水,而且習慣在圍欄邊的水桶裡打水。”
“你事先在倉庫裡準備了一塊磚頭,在上麵鑽了個洞,用綠色的繩子穿過去,然後把繩子的另一端固定在圍欄的欄杆下,再用那條灰色的毛巾把磚頭蓋住,偽裝成堆放的雜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