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旋轉門裡的奶油香與重逢
周末的百貨公司像被打翻的糖果盒,甜膩的香水味混著烤麵包的熱氣從旋轉門裡湧出來。毛利小五郎挺著啤酒肚走在最前麵,領帶歪在一邊,手裡攥著張剛抽中的優惠券,嗓門大得能蓋過電梯的提示音:“就是這家!聽說他們的特級牛排能嫩到入口即化!”
小蘭跟在後麵,手裡拎著剛買的烘焙原料,額角沁出細汗:“爸爸,慢點走啦,柯南都快跟不上了。”
柯南背著小小的雙肩包,正踮腳看櫥窗裡的機器人模型,聞言趕緊小跑幾步跟上,心裡卻在嘀咕——與其說是來吃飯,不如說是毛利大叔為了消耗那張“滿三千減五百”的優惠券才特意拽著他們來的。百貨公司頂層的餐廳區人潮湧動,各家店門口都排著長隊,唯有一家掛著“爵士風情”招牌的店看起來稍顯空閒,門口的黑板上寫著“午間爵士演出,憑票入場”。
“就這家了!”毛利小五郎大手一揮,徑直往裡麵衝,“有音樂有肉,完美!”
餐廳裡光線偏暗,木質地板擦得鋥亮,每張桌子上都擺著盞小吊燈,暖黃的光暈把人影拉得長長的。舞台上,一支樂隊正在調試樂器,貝斯手撥了個和弦,嗡鳴的聲波震得玻璃杯輕輕發顫。小蘭剛要找座位,突然眼睛一亮,朝著靠窗的位置揮手:“夜一?小哀?”
柯南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工藤夜一正趴在桌子上跟灰原搶菜單,兩人的腦袋湊在一起,像兩隻爭食的小獸。聽到喊聲,夜一猛地抬起頭,嘴裡還叼著根薯條,看到是他們,立刻咧嘴笑起來:“小蘭姐姐!柯南!”
灰原也抬起頭,目光在柯南身上停頓了半秒,又落回菜單上,指尖點著某一行字:“這裡的三明治用的是全麥麵包,看起來還不錯。”
“好巧啊,你們也來這裡吃飯嗎?”小蘭拉著柯南走過去,毛利小五郎已經毫不客氣地坐在了旁邊的空位上,拿起菜單就喊,“服務員!先來三份特級牛排!要五分熟!”
夜一突然皺起眉,把菜單往小蘭麵前推了推:“小蘭姐姐你看,這裡的菜好多都是下酒菜,什麼鹽烤魷魚、炸花生……”他指了指灰原,又指了指柯南,“小哀姐姐和柯南都不能喝酒,這些菜肯定不合胃口。”
灰原點點頭,補充道:“而且油炸食品太多,對身體不好。”
柯南也湊過去看,菜單上果然密密麻麻全是些重口味的料理,連沙拉都撒著厚厚的黑胡椒。小蘭正有些為難,夜一突然從背包裡掏出個保鮮盒,打開來裡麵是切得整整齊齊的草莓和藍莓:“這個給你們,我媽媽早上剛洗好的。”又掏出個小袋子,裡麵裝著幾塊海苔餅乾,“還有這個,小哀姐姐上次說好吃,我多帶了點。”
灰原接過餅乾,指尖碰到袋子時頓了頓,低聲說了句“謝謝”。柯南看著盒子裡的草莓,突然想起昨晚夜一靠在灰原肩上睡覺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往上翹,被灰原冷冷地瞪了一眼才趕緊收回去。
“哇,夜一你準備得好充分啊。”小蘭笑著把草莓分給柯南一半,“不過我們點些彆的就好啦,我看到有奶油意麵,應該適合你們。”
正說著,舞台上的燈光突然亮了,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吉他手走到台前,撥了段輕快的旋律,台下立刻響起零星的掌聲。“大家好,我們是‘午夜飛行’樂隊。”吉他手的聲音帶著點沙啞的磁性,“接下來為大家帶來一首《城市微光》。”
柯南抬頭看去,吉他手約莫二十多歲,頭發染成了亞麻色,額前的碎發遮住眼睛,手指在琴弦上靈活地跳躍,像是在跳舞。貝斯手是個短發女生,穿著紅色衛衣,跟著節奏輕輕點頭;鼓手坐在最後麵,戴著黑色鴨舌帽,隻能看到他揮動鼓槌的手臂;鍵盤手則低著頭,手指在琴鍵上翻飛,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模糊。
一曲終了,台下掌聲漸響。吉他手彎腰鞠躬時,目光掃過柯南他們這桌,正好對上夜一的視線,忍不住笑了笑。夜一也毫不客氣地喊:“吉他彈得不錯!”
吉他手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跳下舞台走過來:“小朋友很懂行嘛。我叫中村悠介,是這個樂隊的吉他手。”他看向小蘭,眼睛亮了亮,“這位小姐,你是不是演過那個公益廣告?我看著有點眼熟。”
小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叫毛利蘭,可能是吧。”
“你們樂隊的主唱呢?”夜一突然問,“剛才那首歌是合唱的吧,怎麼沒看到主唱?”
中村悠介的笑容淡了些,指了指後台的方向:“友紀子在休息室準備呢,她今天狀態不太好。”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對了,毛利小姐喜歡音樂嗎?友紀子有張絕版的現場cd,她說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主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真的嗎?”小蘭眼睛瞬間亮了,“我找那張cd找了快半年了!一直沒買到!”
“那太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拿吧,休息室就在地下室,離這兒不遠。”中村悠介說著就要起身,又回頭看了眼舞台,“我們下首歌還有十分鐘才開始,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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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立刻站起來:“那麻煩你了!柯南,你們先坐著等我哦,我很快就回來。”
柯南看著她跟著中村往後台走,心裡突然有點莫名的不安。夜一啃著草莓,含糊不清地說:“那個吉他手看起來怪怪的,笑起來有點假。”
灰原喝了口檸檬水,淡淡地說:“樂隊成員之間的氣氛也很微妙,剛才貝斯手看他的眼神不太對勁。”
毛利小五郎正忙著跟服務員催牛排,聞言不耐煩地揮揮手:“小孩子彆瞎猜,人家樂隊關係好得很!”
柯南沒說話,目光落在舞台側麵的門簾上,那裡掛著塊“閒人免進”的牌子,門簾被風吹得輕輕晃動,像藏著什麼秘密。
二、地下室的陰影與消失的音符
地下室的走廊比樓上暗了好幾個度,熒光燈在頭頂嗡嗡作響,照得牆壁上的汙漬像一張張扭曲的臉。中村悠介走在前麵,腳步有些快,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空洞的回聲。小蘭跟著他,手裡攥著包,心裡莫名有些發緊:“休息室就在前麵嗎?”
“嗯,就在拐角那裡。”中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悶,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轉過拐角,一扇掛著“午夜飛行專用”牌子的門出現在眼前,門虛掩著,裡麵透出微弱的光線。中村推開門,側身讓小蘭進去:“友紀子應該就在裡麵……”
話音未落,小蘭突然倒吸一口涼氣,往後退了半步。休息室裡一片狼藉,樂譜散落得滿地都是,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趴在沙發上,後背插著一把水果刀,鮮血浸透了布料,在地上暈開一朵暗紅色的花。她的右手垂在地上,手指還保持著握東西的姿勢,旁邊扔著個摔壞的麥克風。
“友紀子!”中村悠介衝過去,誇張地大喊,“怎麼會這樣!”
小蘭的心跳得像擂鼓,趕緊掏出手機:“我、我報警!”她的手指抖得厲害,好幾次都按錯了號碼,餘光瞥見沙發旁邊的吉他盒敞開著,裡麵的吉他弦斷了一根,像是被人狠狠扯過。
警笛聲在百貨公司裡炸開時,餐廳裡的樂隊演出被迫中斷。毛利小五郎聽到動靜,還以為是小蘭出了什麼事,拎著剛上來的牛排就往地下室衝,柯南和夜一、灰原緊隨其後。趕到休息室時,目暮警官已經帶著警員封鎖了現場,高木警官正在拍照,鑒識人員蹲在地上采集指紋。
“小蘭!你沒事吧?”毛利小五郎衝過去把女兒護在身後,看到沙發上的屍體,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怎麼回事?”
“爸爸,我剛才跟中村先生來拿cd,一進門就看到……”小蘭的聲音還在發顫,眼圈紅紅的。
目暮警官皺著眉走過來:“死者是渡邊友紀子,二十五歲,‘午夜飛行’樂隊的主唱。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半小時前,致命傷是背部的刀傷。”他看向站在角落的幾個人,“他們是樂隊的其他成員?”
貝斯手西村真琴抱著胳膊站在牆邊,臉色蒼白,嘴唇抿得緊緊的;鍵盤手阪本勇氣蹲在地上,雙手插進頭發裡,肩膀不停地抖;鼓手中村悠介——也就是剛才帶小蘭來的吉他手——則一臉悲痛,時不時用袖子擦眼睛。
“你們最後見到渡邊友紀子是什麼時候?”目暮警官拿出筆記本。
“半小時前在舞台後麵,”西村真琴的聲音帶著點哽咽,“她說有點不舒服,要回休息室待著,讓我們先上台演出。”
“她有沒有跟誰吵架?”柯南突然開口,仰著小臉看他們。
阪本勇氣猛地抬起頭,聲音尖銳:“肯定是青木!他剛才還跟友紀子在後台吵得很凶!”
“你胡說什麼!”貝斯手青木達也——也就是剛才那個短發女生——突然提高了音量,“我隻是跟她談解約的事!她要離開樂隊,我們當然要好好談談!”
“離開樂隊?”目暮警官挑眉,“這是怎麼回事?”
中村悠介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友紀子收到了‘極光’樂隊的邀請,打算這個月就退出我們樂隊。大家心裡都不好受,畢竟我們一起打拚了三年……”
“不好受就殺了她嗎?”西村真琴突然冷笑一聲,目光掃過青木達也和中村悠介,“有些人嘴上說著舍不得,背地裡不知道多恨她呢。”
“你什麼意思?”青木達也瞪著她,“上周是誰在排練時把友紀子的樂譜扔在地上的?”
休息室裡頓時吵成一團,每個人都在指責彆人,像一群炸了毛的貓。柯南趁機溜到屍體旁邊,鑒識人員正在檢查死者的肩膀,那裡有一塊模糊的綠色痕跡。
“這是什麼?”柯南裝作好奇地問。
鑒識人員推了推眼鏡:“看起來像是蠟筆印,顏色還挺鮮豔的。”
灰原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目光落在牆角的垃圾桶裡:“裡麵有張揉皺的樂譜,邊緣有被踩過的痕跡。”
夜一則蹲在門口,盯著外麵走廊的地麵:“這裡的地毯是灰色的,但門口有一小塊深色的印記,像是被什麼重物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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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塊印記比周圍的地毯顏色深了半度,形狀有點像個長方形的箱子。他剛要開口,突然聽到小蘭喊他:“柯南!你快過來!”
小蘭站在休息室外麵,指著走廊儘頭的大鼓:“你看那個鼓,我剛才跟中村先生過來的時候,它明明是靠在左邊牆壁的,現在怎麼移到中間來了?”
那是一麵巨大的低音鼓,鼓身漆黑,上麵印著樂隊的ogo。柯南走過去,發現鼓旁邊的地麵上有幾道淺淺的劃痕,像是被拖拽過的痕跡。他摸了摸鼓身,表麵有點冰涼,邊緣還沾著點灰塵。
“奇怪,好端端的為什麼要移鼓呢?”小蘭皺著眉,“而且這鼓看起來好重啊。”
柯南沒說話,腦子裡卻像有個齒輪開始轉動——蠟筆印、移動的大鼓、門口的壓痕……這些碎片像散落的音符,似乎在拚湊一首不完整的曲子。他抬頭看向天花板,突然注意到走廊的監控攝像頭正對著休息室門口,但鏡頭似乎被什麼東西擋住了,隻露出一小片黑暗。
“目暮警官,”柯南跑到目暮身邊,指著攝像頭,“那個攝像頭好像壞了。”
目暮警官抬頭看了看,立刻喊來警員:“去查一下監控室,看看能不能調出錄像!”
這時,高木警官匆匆跑進來,手裡拿著個證物袋:“警官,在八樓的畫展那裡發現了這個!”袋子裡裝著一幅兒童畫,畫的是藍天白雲,角落裡卻有一塊明顯的擦痕,綠色的顏料蹭得到處都是,“畫展的工作人員說,這幅畫早上還好好的,剛才發現被人蹭壞了。”
柯南眼睛一亮——綠色的顏料,跟死者肩膀上的蠟筆印顏色一模一樣!
“八樓……”他喃喃自語,突然轉向灰原和夜一,“我們去八樓看看!”
三、蠟筆印記與移動的舞台
八樓的畫展區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兒童畫,稚嫩的筆觸畫著太陽、小貓和氣球,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顏料味。柯南直奔那幅有擦痕的畫前,畫框邊緣還沾著點綠色的蠟筆屑,地上也散落著幾小塊,像是被重物碾過。
“你看這裡,”灰原指著畫旁邊的地麵,那裡有個模糊的鞋印,“鞋底的紋路跟休息室門口地毯上的印記很像。”
夜一則蹲在遠處,看著電梯口的地板:“這裡有拖痕,從電梯一直延伸到畫展區。”
柯南順著拖痕看去,痕跡在畫展區中央消失了,那裡的地板比彆處亮了些,像是被什麼東西反複摩擦過。他突然想起什麼,跑到電梯口看了看樓層按鈕,八樓的按鈕上沾著點綠色的粉末,用指尖蹭了蹭,觸感滑滑的,正是蠟筆的質感。
“死者肩膀上的蠟筆印,應該就是在這裡蹭到的。”柯南托著下巴,“這說明,她其實是在八樓被殺害的,然後被搬到了地下室的休息室!”
“那為什麼要費這麼大勁轉移屍體?”夜一不解,“直接留在八樓不行嗎?”
“因為八樓人多啊,”灰原淡淡地說,“畫展區隨時都有家長和孩子,很容易被發現。地下室的休息室隻有樂隊成員會去,更方便布置成密室殺人的假象。”她頓了頓,目光落在畫展區的角落裡,“那裡有個清潔工具間,門是開著的。”
三人走過去,工具間裡堆著拖把和水桶,角落裡放著幾個巨大的紙箱,上麵印著“低音鼓專用箱”的字樣。柯南打開其中一個箱子,內壁上貼著層軟泡沫,邊緣沾著點暗紅色的痕跡,像是沒擦乾淨的血跡。
“找到了!”柯南眼睛發亮,“凶手就是用這個箱子搬運屍體的!把屍體裝在箱子裡,從八樓運到地下室,再放進休息室!”
夜一突然指著箱子把手的位置:“這裡有個金屬零件,是用來固定把手的,邊緣很鋒利。”
柯南湊過去看,金屬零件的形狀是個小小的凸起,跟他之前在死者腳踝上看到的壓痕完全吻合!“死者腳踝上的痕跡,就是被這個零件壓出來的!”他興奮地說,“這就證明,屍體確實是用這個箱子運過去的!”
灰原拿出手機,把箱子和金屬零件拍了下來:“現在要弄清楚的是,凶手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把箱子運到地下室,還不被人發現。”
“電梯!”柯南立刻說,“剛才電梯按鈕上有蠟筆印,說明他們用了電梯。但百貨公司的電梯裡有監控,凶手肯定做了手腳。”
正說著,柯南的手機響了,是高木警官打來的:“柯南?監控室的人說,八樓到地下室的電梯監控在半小時前被人用口香糖擋住了鏡頭,什麼都沒拍到。”
“果然如此!”柯南掛了電話,對灰原和夜一說,“我們去地下室,還有個疑點沒弄清楚。”
回到地下室休息室,目暮警官正在審問樂隊成員,每個人都堅稱自己在演出前後沒有離開過舞台區域。柯南沒理會他們,徑直走到沙發邊,盯著地上的吉他盒。他想起小蘭說過,進來時吉他盒是敞開的,裡麵的琴弦斷了一根。
“小蘭姐姐,”柯南跑到小蘭身邊,“你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吉他盒裡有什麼特彆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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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啊,就隻有一把斷了弦的吉他。怎麼了?”
“沒什麼,”柯南笑了笑,心裡卻在打鼓——如果屍體是用箱子運進來的,那凶手是怎麼把屍體從箱子裡弄出來,再放到沙發上的?小蘭進來時看到的“屍體”,會不會根本不是真的?
他的目光掃過舞台,樂隊的樂器還擺在那裡,貝斯、鍵盤、架子鼓……架子鼓旁邊,放著一個人形模特,是百貨公司用來展示衣服的,手臂被人卸了下來,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柯南突然明白了什麼,快步走到人形模特旁邊,拿起那隻假手。假手的手指是矽膠做的,摸起來軟軟的,指甲上還塗著紅色的指甲油,跟死者手上的顏色一模一樣。他湊過去聞了聞,假手上隱約有股膠水的味道,還有點淡淡的香水味——正是死者用的那款香水。
“原來如此!”柯南的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小蘭姐姐看到的,根本不是死者的手,是這個假手!”
他拿著假手跑到吉他盒旁邊,比劃了一下,假手剛好能塞進吉他盒裡,被琴弦擋住,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凶手把死者的手套脫下來,套在假手上,用膠帶固定住,藏在吉他盒裡。等小蘭跟著凶手進來時,凶手趁她不注意將假手從吉他盒裡抽出,擺成死者垂落的姿勢,再用毛毯蓋住模特身體,製造出剛遇害的假象。這樣一來,就能拖延發現真相的時間,為轉移真屍爭取空隙。”
夜一站在工具間門口,指尖撚起一點紙箱上的暗紅色痕跡,湊近聞了聞,眉頭微蹙:“是血。而且這箱子的尺寸,剛好能裝下一個蜷縮的成年人。”他轉頭看向柯南,眼裡閃著銳利的光,“從八樓到地下室,電梯是最直接的路徑,但搬運這麼大的箱子,不可能完全避開人眼。除非……凶手利用了演出的間隙。”
“演出間隙?”柯南順著他的思路想下去,“‘午夜飛行’樂隊剛才在舞台表演,中途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足夠往返一次了!”
灰原推了推眼鏡,補充道:“根據演出時間表,他們的第一首歌結束後有十分鐘休息,正好是死者預估死亡時間前後。這段時間舞台周圍比較混亂,工作人員和觀眾進出頻繁,用樂器箱掩飾屍體箱,很難被注意到。”
三人快步回到地下室,夜一徑直走向鼓手的位置,那裡放著一套完整的架子鼓,鼓麵鋥亮,邊緣卻沾著些綠色的蠟筆粉末。“中村悠介是鼓手,”他用手指蹭了蹭鼓邊的粉末,“搬運箱子需要力氣,鼓手常年敲擊鼓麵,臂力足夠。而且他剛才帶小蘭來休息室時,刻意走在前麵擋住視線,很可能是在掩飾箱子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