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金輝漫過帝丹高中的教學樓頂,將走廊的玻璃窗染成溫暖的橘色。放學鈴聲剛落,二年級b班的教室裡就響起一陣桌椅挪動的聲響,穿著水手服的女生們三三兩兩地收拾著書包,嘰嘰喳喳的笑聲像撒落的珍珠,滾落在空氣中。
“蘭,等下一起去事務所吧!”鈴木園子將最後一本漫畫塞進書包,拉鏈拉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轉頭看向毛利蘭,“正好讓世良同學見識一下我叔叔的‘名偵探’風采,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就是了。”
坐在旁邊的世良真純聞言,正往書包裡塞筆記本的手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毛利偵探事務所?就是那個經常出現在新聞裡的?”
“是啊是啊!”園子拍著胸脯,語氣裡帶著幾分與有榮焉,“我叔叔毛利小五郎可是被譽為‘沉睡的小五郎’呢,再難的案子隻要他一出手,保管藥到病除!”
小蘭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園子又在誇大其詞,但還是溫和地對世良說:“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一起去吧?我媽媽偶爾會來事務所幫忙做飯,說不定能趕上晚飯。”
世良合上書包,站起身來。夕陽透過窗戶落在她利落的短發上,映出細碎的金光。“好啊,正好想拜訪一下這位名偵探。”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窗外,似乎在尋找什麼,隨即又轉回來,笑容清爽,“而且,我還有點事想請教毛利偵探。”
三人並肩走出教學樓,晚風吹起小蘭的長發,帶著深秋特有的涼意。園子一路都在滔滔不絕地講著毛利小五郎的“光輝事跡”,從月影島的鋼琴詛咒說到美術館的殺人事件,偶爾夾雜幾句對工藤新一的抱怨——“那個推理狂,最近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蘭你都不擔心嗎?”
小蘭的臉頰微微發燙,剛想辯解,世良突然開口:“工藤新一?就是那個和毛利偵探齊名的高中生偵探?”
“哼,什麼齊名啊,明明是我叔叔更厲害!”園子不服氣地哼了一聲,“不過那個家夥確實有點本事,就是太讓人捉摸不透了,總是神出鬼沒的。”
世良的腳步慢了半拍,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快得像流星劃過夜空。“是嗎……”她輕聲說,語氣裡聽不出太多意味。
小蘭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卻沒來得及細問,就已經走到了通往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那條斜坡。老舊的公寓樓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影子,三樓的窗戶敞開著,隱約能看到裡麵雜亂的擺設和掛在牆上的“毛利偵探事務所”招牌。
“到啦!”園子率先跑上樓梯,推開那扇熟悉的玻璃門,“叔叔!我們回來啦!”
事務所裡彌漫著一股啤酒和煙草混合的味道。毛利小五郎正癱在沙發上,手裡舉著啤酒罐,對著電視裡的衝野洋子演唱會看得津津有味,聽到動靜,懶洋洋地抬了抬眼皮:“哦,是園子啊,蘭呢?”
“叔叔!”小蘭走進來,無奈地拿起桌上的空罐子扔進垃圾桶,“都說了不要在事務所裡喝這麼多酒。”她轉頭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班的新同學,世良真純。”
世良對著毛利小五郎微微鞠躬:“毛利偵探您好,我是世良真純。”
“哦,新同學啊。”毛利小五郎揮了揮手,視線又落回電視上,顯然沒太在意。
園子早就習以為常,拉著世良在沙發上坐下:“世良同學彆介意,我叔叔他就這樣,看到洋子小姐就挪不開眼了。”
世良環顧著這間不算寬敞的事務所,牆上貼滿了毛利小五郎破案後的剪報,桌上散落著文件和咖啡杯,角落裡的盆栽葉子有點發黃,處處透著生活的氣息。她的目光在茶幾上掃過,似乎在尋找什麼,最後落在那部紅色的電話上。
“毛利偵探,”世良突然開口,打破了房間裡的寧靜,“聽說您破案的時候,身邊經常跟著一個叫江戶川柯南的小孩子?”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撓了撓頭:“柯南?哦,你說那個小鬼啊,是啊,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能在關鍵時刻出現在現場,有時候還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那小子今天不在,好像去阿笠博士家了。”
世良的眼神暗了暗,像是有些失望。“這樣啊……”她站起身,“既然柯南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拜訪。”
“哎?不多坐會兒嗎?”園子挽留道,“說不定等下會有委托人上門,正好讓你看看我叔叔工作的樣子!”
世良笑了笑,剛要說話,事務所的門突然被猛地撞開!“砰”的一聲巨響,門板撞在牆上,震得桌上的咖啡杯都跳了起來。
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闖了進來,他身材高大,頭發淩亂,眼睛裡布滿血絲,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最讓人膽戰心驚的是,他的腰間赫然綁著一圈銀色的炸彈,引線像毒蛇的信子一樣垂在腰間,而他的手裡,正緊緊攥著一把黑洞洞的手槍。
“都不許動!”男人的聲音嘶啞,帶著濃重的喘息,槍口在房間裡掃過,最後定格在毛利小五郎身上,“毛利小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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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嚇得酒都醒了,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雙手舉過頭頂:“是、是我!你是誰?想乾什麼?”
“我是誰不重要!”男人怒吼道,隨即側身讓出身後的人——三個臉色蒼白的女人被他推了進來,她們的手腳都被繩子捆著,嘴裡塞著布條,眼裡滿是恐懼。
“這、這是怎麼回事?”園子嚇得躲到小蘭身後,聲音都在發抖。
世良迅速將小蘭和園子往身後拉了拉,眼神銳利地盯著男人,手指悄悄摸向口袋裡的手機,卻發現剛才匆忙間忘在了書包裡。
男人用槍指了指那三個女人:“她們三個,一個月前在群馬縣的旅館裡,殺了我妹妹!”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警察說沒有證據,把她們放了……但我知道,就是她們乾的!毛利小五郎,我今天來,是讓你找出凶手的!”
他將一個信封扔在桌上,信封裡的照片散落出來,上麵是一個笑容明媚的年輕女孩。“這是我妹妹,澤栗未紅,她是個推理小說家。一個月前,她和這三個人——光井珠實、湯地誌信、二瓶純夏,一起去群馬縣的旅館參加推理研討會,結果第二天就被發現死在房間裡!”
男人的槍口猛地指向那三個女人,眼神裡迸發出刻骨的仇恨:“你現在就給我查!找出是誰殺了我妹妹!我數到一百,如果你查不出來,我就引爆炸彈,大家一起同歸於儘!如果查出來了……”他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我會殺了凶手,然後自殺。”
光井珠實聽到這話,劇烈地掙紮起來,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湯地誌信則癱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眼神渙散。二瓶純夏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已經放棄了掙紮。
“你、你冷靜點!”毛利小五郎強作鎮定,額頭上卻冒出冷汗,“殺人案是警察的事,你這樣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閉嘴!”男人厲聲打斷他,將槍口頂在毛利小五郎的額頭上,“我隻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如果查不出凶手,我們就一起下地獄!”
與此同時,阿笠博士家的閣樓裡,正彌漫著一股咖喱的香氣。
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圍坐在矮桌旁,麵前擺著阿笠博士特製的“超級辣咖喱”,元太吃得滿頭大汗,光彥一邊擦汗一邊記筆記,步美則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一點,皺著眉頭不敢下口。
柯南坐在角落,手裡拿著手機,正看著小蘭發來的消息——“世良同學轉來我們班啦,她好像對你很感興趣呢~”
他無奈地笑了笑,剛想回複,就看到世良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方,是一條緊急信息:【毛利事務所,有危險,帶炸彈的男人,三個女人,澤栗未紅】
信息戛然而止,顯然是發送到一半被打斷了。
柯南的心猛地一沉,蹭地站起來:“不好!蘭姐姐她們有危險!”
“怎麼了柯南?”步美抬頭問。
“世良姐姐發信息說,事務所裡有帶炸彈的男人!”柯南急得團團轉,“必須馬上通知警察,還有……”他看向工藤夜一,“我們得想辦法聯係上蘭姐姐她們!”
夜一的臉色也嚴肅起來,他迅速拿出手機撥打毛利事務所的電話,卻隻聽到“嘟嘟”的忙音。“打不通,可能被切斷了。”他皺著眉,目光落在柯南手裡的手機上,“你要用新一的聲音打電話嗎?”
柯南點頭,伸手去摸口袋裡的手機,卻摸出了一個陌生的卡通外殼——那是早上步美借給他玩的手機。“糟了!拿錯了!”
“用這個。”夜一迅速從口袋裡掏出另一部手機遞給柯南——那是工藤新一的專用手機,平時一直由夜一保管著。“快打,我現在去事務所。”
“等等!”柯南接過手機,手指飛快地按下號碼,“你一個人太危險了!”
“放心,我有辦法。”夜一抓起外套,眼神堅定,“你留在這裡,用新一的聲音穩住局麵,我會儘快趕到。”說完,他轉身衝出閣樓,身影瞬間消失在夜色中。
阿笠博士連忙撥打報警電話,聲音因為緊張而有些結巴:“喂、喂!警察嗎?毛利偵探事務所出事了!有個帶炸彈的男人……地址是米花町五丁目……”
柯南緊緊握著手機,聽筒裡傳來“嘟——嘟——”的等待音,每一聲都像敲在心臟上。終於,電話被接起來了,卻不是小蘭的聲音,而是那個男人嘶啞的怒吼:“誰?!”
柯南深吸一口氣,按下變聲器,將聲音調成工藤新一的語調,沉穩而清晰:“我是工藤新一。”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爆發出更劇烈的憤怒:“工藤新一?那個偵探?你怎麼會打電話來?”
“我收到消息,知道你在毛利事務所。”柯南的聲音平靜,試圖穩住對方的情緒,“你妹妹的事,我略有耳聞。如果你想找出凶手,就聽我的,不要做傻事。”
“少廢話!”男人顯然不相信,“你怎麼證明你能找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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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柯南說,“你讓那三個女人,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和外號,然後拍照發給我。澤栗未紅是推理小說家,她的作品裡經常用外號來設計謎題,我想,她的朋友們應該也有各自的外號吧?”
男人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衡利弊。片刻後,他將手機扔給小蘭:“讓她們寫!快!”
小蘭連忙撿起手機,手因為緊張而發抖。她解開三個女人手上的繩子,找來紙筆。光井珠實第一個接過筆,顫抖著寫下“光井珠實,外號‘老鼠’”;二瓶純夏寫的是“二瓶純夏,外號‘兔子’”;湯地誌信最後寫,她的字跡很輕,像是沒有力氣,紙上寫著“湯地誌信,外號‘狐狸’”。
小蘭用手機拍下照片,按照柯南的指示發送到指定號碼。
柯南收到照片後,迅速放大查看,目光在“狐狸”兩個字上停留了片刻。“澤栗未紅的外號是什麼?”他問。
男人的聲音低沉下來:“我妹妹……她的外號是‘鬆鼠’。”
“那你呢?”
“我……”男人頓了頓,“他們都叫我‘鶯鳥’。”
柯南的腦海裡迅速閃過澤栗未紅的作品,她的小說裡經常用動物的習性來設計詭計。鶯鳥,以捕食小型哺乳動物為生;鬆鼠,擅長儲存食物;老鼠、兔子、狐狸……這些動物之間,似乎隱藏著某種聯係。
“把你妹妹生前的sns賬號告訴我。”柯南說。
男人報出一串數字,柯南立刻用阿笠博士的電腦登錄,找到了澤栗未紅的賬號。最新的一條動態停留在一個月前,內容是:“和朋友們在旅館,明天就要公布新小說的結局了,有點緊張呢~不過,‘狐狸’好像不太開心,是因為我搶走了‘鬆鼠’的食物嗎?”
下麵還有一張配圖,是四個人在旅館門口的合照,澤栗未紅站在中間,笑容燦爛,而湯地誌信站在最右邊,臉色確實有些難看。
柯南的眼睛亮了——線索串起來了。澤栗未紅的新小說結局,很可能揭露了湯地誌信的某個秘密,而“狐狸搶走鬆鼠的食物”,暗示著湯地誌信因為某種利益衝突而對澤栗未紅懷恨在心。凶手,就是湯地誌信。
但他不能現在說出來。如果直接指出湯地是凶手,那個叫澤栗勳的男人一定會立刻殺了她,然後引爆炸彈,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有危險。
“怎麼樣?查到了嗎?”澤栗勳的聲音帶著不耐煩,槍口又抬高了幾分。
柯南握著手機,大腦飛速運轉。“彆急,”他故意拖慢語速,“我需要再看看現場的照片。你妹妹的房間裡,有沒有留下什麼奇怪的東西?”
就在這時,世良突然開口了,她的聲音異常平靜,甚至帶著一絲挑釁:“澤栗勳,你真的覺得毛利偵探和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工藤新一能幫你找到凶手嗎?他們不過是想拖延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