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東京灣的海風與滿員的客房
周末的東京灣被一層薄霧籠罩,清晨的陽光穿透雲層,在海麵上灑下碎金般的光點。毛利小五郎開著他那輛半舊的轎車,哼著跑調的演歌,副駕駛座上的妃英理正低頭看著卷宗,偶爾抬眼瞥一下儀表盤,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無奈。後座的毛利蘭抱著柯南,指著窗外掠過的海鷗輕笑:“柯南你看,那隻海鷗飛得好快呀。”
“哇!真的耶!”柯南配合地睜大眼睛,心裡卻在盤算著這趟海島之旅的“危險係數”——畢竟隻要有毛利小五郎在,案件往往會像附骨之疽般找上門來。
車子駛過跨海大橋時,小五郎猛地一拍方向盤:“等著吧!這家‘藍海溫泉酒店’的海鮮自助可是全東京灣有名的!我特意查過,他們的帝王蟹腿比蘭的胳膊還粗!”
“爸爸!”蘭無奈地捂臉,“我們是來泡溫泉放鬆的,不是來暴飲暴食的。”
妃英理合起卷宗,淡淡道:“我倒是更關心他們的溫泉水質,據說富含礦物質,對緩解疲勞很有效。”
兩小時後,轎車穩穩停在海島碼頭。換乘酒店的接駁船時,鹹濕的海風撲麵而來,帶著海藻與陽光的氣息。遠處的藍海溫泉酒店像一顆鑲嵌在海岸線上的藍寶石,白色的建築群沿著山坡鋪開,儘頭是延伸至海中的私人露台,露台邊緣的椰樹在風中輕輕搖曳。
然而這份愜意在前台便戛然而止。穿藏青色製服的前台小姐麵帶歉意地鞠躬:“非常抱歉,毛利先生,您沒有提前預訂,目前所有客房都已滿員。”
“什麼?!”小五郎的聲音瞬間拔高,抓著前台的大理石台麵來回踱步,“我明明上周打電話說過可能來!你們怎麼能這麼辦事?”
蘭連忙上前安撫:“爸爸,彆生氣,也許我們可以換一家……”
“換什麼換!這可是方圓百裡最好的溫泉酒店!”小五郎捶著前台,“難道就沒有空房了嗎?哪怕是雜物間也行啊!”
柯南抱著手臂,仰頭打量著大堂的裝飾:天花板上懸掛著巨大的玻璃吊燈,燈盞裡嵌著仿真珊瑚與貝殼;牆壁上掛著幾幅油畫,畫的都是海島的日出與漁船;最顯眼的是角落的展示台,擺著一艘精致的木質帆船模型,船帆上印著酒店的標誌——一隻躍出海麵的海豚。
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毛利叔叔,你們怎麼在這裡?”
柯南回頭,隻見工藤夜一穿著白色短袖和卡其色短褲,背著一個黑色雙肩包,身邊的灰原哀則是一身淺藍色連衣裙,長發被海風拂起幾縷。兩人剛從外麵進來,臉上還帶著陽光曬出的淡淡紅暈。
“夜一君?灰原同學?”蘭驚喜地睜大眼睛,“你們也來這裡玩嗎?”
“嗯,”夜一點頭,目光掃過焦灼的小五郎和一臉歉意的前台,“我們預訂了溫泉區的體驗項目,剛到。你們是……遇到麻煩了?”
小五郎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衝過去:“夜一!你來得正好!這家破酒店說沒房間了,你有沒有辦法?”
夜一轉向前台,語氣平靜:“把我預訂的海邊彆墅加兩張臨時床鋪,再加四份自助早餐,記在我的賬上。”
前台小姐眼睛一亮,立刻恭敬地鞠躬:“好的,工藤先生,請稍等,我馬上為您安排。”
小五郎愣住了,指著夜一結巴道:“你……你預訂的彆墅?還能隨便加人?”
柯南湊到蘭耳邊低語:“蘭姐姐,夜一好像對這裡很熟哦,說不定他家裡是酒店的股東?”
蘭剛想追問,夜一已經轉身笑道:“先上去放行李吧,我慢慢解釋。”
二、海邊彆墅與百分之十的股份
接駁車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上行駛,窗外的海景愈發壯闊。碧藍的海麵上點綴著幾艘白色遊艇,遠處的海平線與天空融為一體,像被畫家抹上了一層淡淡的紫。
“到了。”夜一率先下車,指著麵前一棟獨立的白色建築。彆墅自帶一個半圓形的私人露台,露台上擺著藤編桌椅,欄杆邊種著幾盆三角梅,花瓣在風中簌簌飄落。推開玻璃門,客廳裡的北歐風家具簡潔明亮,落地窗外就是毫無遮擋的海景,海浪拍岸的聲音清晰可聞。
“我的天……”小五郎撲到露台上,看著腳下的沙灘與海水,“這比總統套房還氣派!”
妃英理走到客廳中央的展示架前,拿起上麵的一本酒店宣傳冊:“藍海溫泉酒店……原來是三年前重新裝修過,難怪風格這麼新。”
“夜一,你到底怎麼做到的?”蘭好奇地問,“這家酒店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夜一正在給大家倒檸檬水,聞言隨口道:“前年他們升級體驗項目時,向社會征集關於海島文化的策劃案,我投了兩篇文章。”
“文章?”柯南挑眉。
“一篇是講海島傳統漁歌的傳承,另一篇分析了周邊海域的生態保護與旅遊開發的平衡。”夜一將水杯遞給灰原哀,“他們說宣傳效果超出預期,董事會為了感謝,就把百分之十的股份轉到我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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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十?!”小五郎一口水差點噴出來,衝過來抓住夜一的肩膀,“你這小子……居然是大股東?”
“算是吧。”夜一聳肩,“不過我沒參與管理,隻是每年拿點分紅。”
妃英理放下宣傳冊,眼底閃過一絲讚許:“能從文化與生態的角度思考,確實比單純的商業宣傳更有價值。”
蘭笑著拍手:“那我們今天真是沾了夜一的光呢!”
柯南看著窗外的海景,心裡卻泛起一絲疑惑——以工藤夜一的性格,絕不會無緣無故提起自己的股份,他特意強調這一點,難道是在暗示什麼?
放好行李後,小五郎迫不及待地拉著眾人去酒店的海洋館。海洋館緊挨著溫泉區,入口處的拱形門用藍色玻璃砌成,陽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像置身海底。巨大的中央展缸裡,幾條魔鬼魚拖著寬寬的胸鰭緩緩遊過,它們的腹部是淡淡的白色,背部則布滿了黑色斑點,仿佛披著星空圖案的披風。
“柯南,你看那個!”蘭指著缸底的珊瑚叢,幾隻小醜魚正鑽進海葵的觸手間,“好可愛啊!”
“嗯!”柯南點頭,目光卻被展缸上方的監控攝像頭吸引——這個角度剛好能拍到整個中央區域,幾乎沒有盲區。
夜一和灰原哀站在水母展窗前,幽藍色的燈光下,幾十隻月亮水母像透明的降落傘般飄蕩。“這裡的水質監測係統很先進,”夜一輕聲說,“水溫誤差不超過0.5度,適合這些對環境敏感的生物。”
灰原哀看著水母觸手的律動:“你好像對海洋館也很熟悉。”
“股份附帶的福利,每年會收到他們的運營報告。”夜一嘴角微揚,“比如哪個展缸的珊瑚存活率最高,哪個區域的遊客停留時間最長。”
就在這時,一陣騷動從入口處傳來。一個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看樣子是海洋館的經理——正對著幾名工作人員發脾氣,聲音透過人群斷斷續續傳來:“怎麼會不見了?不是讓你們24小時看守嗎?”
“經理,我們真的沒離開過……”一個年輕的女員工帶著哭腔辯解,“剛才隻是去換了個班,回來就發現展櫃的鎖被撬了……”
柯南眼睛一亮,拉著蘭的衣角:“蘭姐姐,那邊好像出事了!”
小五郎立刻精神起來,捋起袖子大步走過去:“讓開讓開!著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在此!發生什麼事了?”
三、消失的深海珍珠項鏈
騷動的中心是入口處的一個獨立展櫃。展櫃用防彈玻璃製成,裡麵鋪著深藍色絲絨,此刻絲絨上空空如也,隻留下一個淺淺的凹槽。玻璃櫃門敞開著,鎖芯處有明顯的撬動痕跡。
“毛利先生?”經理認出了小五郎,像是看到救星般上前,“您來得正好!我們酒店的‘鎮店之寶’——深海珍珠項鏈不見了!”
“深海珍珠項鏈?”蘭好奇地探頭。
“是五年前在馬裡亞納海溝附近打撈到的,”經理解釋道,“項鏈上的主珍珠直徑有21毫米,是目前發現的最大的天然海水珍珠,上麵還鑲嵌著18顆藍寶石,價值連城啊!”
柯南蹲在展櫃前,拿出隨身攜帶的放大鏡——這是阿笠博士給他做的微型工具,外表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兒童玩具。他仔細觀察著鎖芯,發現裡麵殘留著半截銀白色的細鐵絲,鐵絲的斷口很整齊,不像是普通撬鎖工具造成的。
“這個展櫃的安保係統呢?”夜一站在監控屏幕前,屏幕上顯示著入口處的實時畫麵,“有沒有報警裝置?”
工作人員連忙點頭:“有的!隻要櫃門被強行打開,就會觸發聲光報警,而且會自動通知保安室。但今天什麼動靜都沒有,我們是換班時才發現不對勁的。”
灰原哀走到休息區,假裝翻看海洋生物圖鑒,耳朵卻留意著周圍員工的議論。一個穿灰色工作服的男人正對著同伴抱怨:“真是倒黴,本來想這個月發了工資去還賭債的,現在出了這種事,獎金肯定泡湯了……”
“佐藤,你小聲點!”同伴拉了拉他的袖子,“經理還在那邊呢!”
灰原哀不動聲色地記下這個名字,目光掃過男人的手指——他的指甲縫裡有黑色的油汙,右手虎口處還有一道新鮮的劃痕。
這時,遠處傳來警笛聲,幾輛警車沿著海邊公路駛來。目暮警官帶著高木和佐藤警官匆匆走進老弟?你怎麼也在這裡?”
“目暮警官!”小五郎得意地挺胸,“我可是來度假的,沒想到碰巧遇到案子,看來這就是名偵探的宿命啊!”
妃英理無奈地搖頭,對目暮警官說:“我們剛到海洋館,就發現這裡出事了。”
目暮警官蹲下身查看展櫃:“鎖芯有撬動痕跡,但報警係統沒反應……說明凶手很可能知道安保的弱點,甚至可能是內部人員。”
高木警官拿著記錄本:“我們已經調取了入口處的監控,案發時間段是上午9點到11點之間,這段時間進入海洋館的遊客有127人,但都沒有異常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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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客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柯南用稚嫩的聲音說,“這個展櫃在入口處,人來人往的,很難下手吧?”
夜一點頭附和:“而且監控覆蓋率很高,遊客的一舉一動都能拍到。但員工通道在展櫃後麵,那裡的監控昨天壞了,還在維修中。”
“員工通道?”目暮警官立刻轉向經理,“這段時間有哪些員工經過那裡?”
經理拿出排班表:“主要是後勤部門的人,負責設備維護和清潔。對了,後勤管理部的佐藤剛才還在這裡,他負責展櫃區域的日常檢查……”
“佐藤?”高木警官翻看記錄,“是不是那個叫佐藤健一的?我們剛才在員工休息室看到他了。”
目暮警官一揮手:“去把他叫過來!”
四、細鐵絲與指紋的鐵證
佐藤健一被帶過來時,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強作鎮定:“警官,找我有事嗎?我剛才一直在倉庫盤點物資……”
“盤點物資?”柯南突然開口,指著他的衣服,“可是你的工作服上沾著藍色的絲絨纖維哦,和展櫃裡的一樣呢。”
佐藤下意識地摸了摸衣角,眼神閃爍:“那……那是昨天清潔展櫃時不小心蹭到的。”
“是嗎?”夜一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收據,“但這是三天前你在五金店買的細鐵絲收據,鐵絲的型號和展櫃鎖芯裡殘留的完全一致。”
收據上的日期清晰可見,收款人簽名處還留著佐藤的潦草字跡。佐藤的額頭開始冒汗:“我……我買鐵絲是為了修理倉庫的貨架,和項鏈沒關係!”
“那這個呢?”灰原哀從身後拿出一個透明證物袋,裡麵裝著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我們在你的儲物櫃最底層找到的,盒子內側有你的指紋,外側還沾著展櫃裡的灰塵。”
這是灰原哀剛才借口去洗手間時,拜托一名女員工幫忙打開儲物櫃找到的。盒子的大小正好能裝下那條珍珠項鏈,盒蓋內側還有“藍海酒店專用”的燙金字樣。
佐藤的臉色徹底變得慘白,雙腿一軟差點摔倒。高木警官連忙上前扶住他:“佐藤先生,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就在這時,柯南悄悄躲到一根柱子後麵,按下了麻醉手表的按鈕。一根麻醉針精準地射向毛利小五郎的後頸,小五郎晃了晃,順勢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閉上眼睛打起了呼嚕——這是他標誌性的“沉睡的小五郎”模式。
柯南迅速拿出變聲器,躲在柱子後模仿小五郎的聲音:“各位,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眾人驚訝地看向“沉睡”的小五郎,目暮警官撫額:“又是這樣……”
“凶手就是你,佐藤健一!”柯南的聲音透過變聲器傳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利用後勤管理的便利,早就配好了展櫃的備用鑰匙,但你知道直接用鑰匙開門會留下記錄,所以特意買了細鐵絲,先修改了鎖芯的內部結構,讓報警裝置失效,再用鑰匙打開櫃門偷走項鏈。”
佐藤渾身顫抖:“你……你胡說!我沒有鑰匙!”
“你當然有,”柯南繼續道,“上個月展櫃維修時,你負責監督施工,趁機配了備用鑰匙。維修記錄上有你的簽名,而且五金店的老板說,你買鐵絲時還詳細詢問了如何讓電子鎖失靈,這些都是證據。”
夜一適時補充:“我們還查到,你最近在地下賭場欠了一大筆錢,催債的人已經威脅過你好幾次,這就是你的作案動機。”
佐藤癱坐在地上,雙手捂住臉:“是……是我做的。我本來想偷了項鏈賣掉還債,沒想到……”
“沒想到我們會這麼快找到證據?”柯南冷哼一聲,“你太小看藍海酒店的安保係統了,雖然員工通道的監控壞了,但倉庫門口的攝像頭拍到你今天上午9點15分帶著一個黑色布袋進去過,15分鐘後才出來,而那個布袋的大小,正好能裝下項鏈盒子。”
目暮警官示意警員上前:“佐藤健一,你涉嫌盜竊貴重物品,跟我們回警局吧。”
佐藤被帶走時,嘴裡還在喃喃自語:“都怪我……都怪我一時糊塗……”
五、海上餐廳的星光與酒香
案件告破時,夕陽已經西斜,將海麵染成一片溫暖的橘紅色。目暮警官臨走前拍著夜一的肩膀:“夜一君,這次又多虧了你啊,看來少年偵探團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隻是運氣好而已。”夜一笑著擺手。
小五郎醒來後,完全不記得自己“推理”的過程,隻是得意地接受著眾人的稱讚:“哈哈!小事一樁!這種小案子根本難不倒我毛利小五郎!”
蘭無奈地笑著搖頭,轉頭對夜一和灰原哀說:“今晚我請客,就當謝謝你們幫我們找到住處,還解決了案子。”
“不用請客,”夜一拿出手機,“我已經訂了海上餐廳的位置,那裡的晚餐很不錯。”
海上餐廳建在延伸至海中的棧橋上,餐桌都沿著欄杆擺放,抬頭就能看到漫天繁星。侍者推著餐車過來時,夜一特意從酒櫃裡選了一瓶紅酒:“妃阿姨,這款1989年的波爾多紅酒,據說您和叔叔第一次約會時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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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英理愣住了,接過酒瓶看著標簽,眼底閃過一絲溫柔:“你怎麼知道……”
“上次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看到的老照片,背景裡有這款酒的瓶子。”夜一眨了眨眼,“我托人找了好久才找到同款。”
小五郎難得正經起來,拿起醒酒器為妃英理倒了半杯:“咳咳……既然是夜一的心意,那就嘗嘗吧。”
蘭笑著拍手:“爸爸居然會倒酒,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夜一又拿出兩瓶淺粉色的果酒,遞給蘭和灰原哀:“這是用海島特產的血橙和白桃釀造的,酒精度隻有5度,口感甜甜的,很適合女生。”
灰原哀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果酒的清甜帶著一絲微酸,像海風拂過味蕾。她看向夜一,發現他正望著遠處的海麵,月光在他的側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柯南,你要喝果汁嗎?”蘭拿起菜單,“這裡有鮮榨的芒果汁,看起來很不錯。”
“好呀!”柯南點頭,心裡卻在思考另一件事——剛才在海洋館,夜一提到“員工通道的監控昨天壞了”,這個信息他是怎麼知道的?按理說,股東不會關注這種細節,除非他早就留意到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