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晨的夢囈與七個謎題
東京的清晨帶著薄霧,宮本由美翻了個身,把臉埋進柔軟的枕頭裡。窗簾沒拉嚴,一縷陽光斜斜地照在床頭櫃上,那裡擺著個沒開封的信封,邊角已經被摩挲得有些發白。
“秀吉……你到底在哪裡啊……”她嘟囔著,睫毛顫了顫,又跌回那個反複出現的夢境裡。
夢裡是三年前的雨夜,羽田秀吉穿著件被雨水打濕的白襯衫,頭發貼在額頭上,眼神卻亮得驚人。他把信封塞進她手裡,指尖的溫度燙得像火:“由美美,等我集齊七個東西,就回來找你。”
“七個什麼啊?”她當時跺著腳問,雨水順著傘沿往下淌,模糊了他轉身的背影。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他的聲音被風吹散,隻剩下信封在掌心沉甸甸的分量。
“七個……到底是什麼啊……”宮本由美猛地睜開眼,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窗外的鳥鳴聲此起彼伏,她抓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猛地從床上彈起來——“糟了!要遲到了!”
她趿著拖鞋往客廳跑,經過玄關時被地毯絆了一下,嘴裡的抱怨聲脫口而出:“那個混蛋秀吉,留個破信封就消失,還七個東西……以為在玩龍珠嗎?”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童聲,像是串成串的風鈴:
“元太,你慢點跑!彆撞到人!”
“可是步美,再不去博士家,限量版的模型就要被彆人搶啦!”
宮本由美正揉著被撞疼的膝蓋,門被“篤篤”敲了兩下。她拉開門,就見六個背著書包的小孩站在台階下,正是帝丹小學一年級b班的少年偵探團。
“啊,是警察姐姐!”步美仰起臉,眼睛彎成了月牙,“我們路過這裡,聽到你在說‘七個東西’,是在玩猜謎嗎?”
宮本由美認出他們是上次模型展案件裡幫過忙的孩子,臉色緩和了些:“沒什麼……是我前男友的胡話。”
“前男友?”柯南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點精光,“他說要集齊七個東西?”
“嗯,”宮本由美撓了撓頭,把那個信封從口袋裡掏出來晃了晃,“三年前留下的,說集齊了就回來找我。你們知道什麼東西是七個一組的嗎?”
元太立刻舉手:“我知道!七個鰻魚飯!不對,是七個超級大鰻魚飯!”
光彥推了他一把:“笨蛋,肯定不是吃的。我覺得是七福神!日本的七福神分管不同的福氣,集齊了就能實現願望。”
步美捧著臉頰:“會不會是七個小矮人?就像童話故事裡那樣,保護著重要的人。”
柯南若有所思地看著遠處的天空,東京灣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也可能是七個海洋。北大西洋、南大西洋、北太平洋、南太平洋、印度洋、北極海、南極海,這是國際上公認的七大海洋劃分。”
灰原哀靠在牆邊,指尖轉著書包帶,語氣淡淡的:“更陰暗一點的解釋,是七宗罪。驕傲、妒忌、憤怒、懶惰、貪婪、貪食、淫欲,中世紀天主教定義的七種原罪。”
這話一出,空氣瞬間安靜了。元太縮了縮脖子:“灰原,你說的好嚇人啊。”
宮本由美卻愣住了——羽田秀吉那個人,下棋的時候眼睛裡像有團火,輸了會氣鼓鼓地啃麵包,贏了又會得意地翹尾巴,既驕傲又有點幼稚,倒真像把七宗罪裡的“驕傲”刻進了骨子裡。
“好啦好啦,不管是什麼,肯定跟案件沒關係。”她把信封塞回口袋,拍了拍手,“你們快去找阿笠博士吧,路上小心點。”
少年偵探團跟她道彆後,沿著人行道往前走。柯南回頭看了眼宮本由美的公寓樓,總覺得那個信封裡藏著什麼秘密。
“柯南,你在想什麼?”夜一湊過來問。
“沒什麼,”柯南搖搖頭,“隻是覺得‘七個東西’這個說法,好像在哪裡聽過。”
灰原哀突然停下腳步,指著街角的大屏幕:“看那裡。”
屏幕上正在播放將棋賽事新聞,一個穿著和服的棋手正舉起獎杯,解說員的聲音激昂:“恭喜羽生善治選手成功衛冕七冠王!成為日本將棋史上第三位達成此項成就的棋手!”
“七冠王?”光彥眼睛一亮,“將棋有七個頭銜嗎?”
“嗯,”夜一點頭,“龍王、名人、王座、棋聖、棋王、王將、叡王,合稱七冠,是將棋界的最高榮譽。”
柯南的鏡片閃了閃,腦海裡突然閃過宮本由美手裡那個信封的樣子——信封角落似乎印著個小小的將棋棋盤圖案,當時沒太在意……
就在這時,前麵的十字路口傳來一陣爭吵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二、街頭糾紛與命案電話
爭吵聲越來越大,像是兩隻被惹毛的貓在對吼。少年偵探團好奇地圍過去,隻見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正指著個戴墨鏡的女人罵罵咧咧,女人手裡的購物袋掉在地上,蘋果滾得滿地都是。
“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撞壞了我的古董花瓶,你賠得起嗎?”男人的聲音尖利刺耳。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明明是你闖紅燈!”女人摘下墨鏡,眼圈紅紅的,“這花瓶一看就是仿製品,頂多值三千日元!”
周圍很快圍了一圈看熱鬨的人,卻沒人敢上前勸架。宮本由美恰好開車經過,見狀立刻停下車,從警車裡鑽出來:“都給我住手!公共場所吵架像什麼樣子!”
她亮了亮警察證,男人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宮本警官?這女人撞了我還不認錯……”
“先彆說這個,”宮本由美彎腰幫女人撿蘋果,“你闖紅燈的監控錄像我已經看到了,根據交通法第7條,行人過馬路不遵守信號燈,罰款2000日元。至於花瓶,我們可以請鑒定師來估價,該賠多少賠多少。”
男人張了張嘴,最終悻悻地閉上了嘴。女人連忙道謝:“謝謝你啊,警官。我叫伊丹知代子,就住在前麵的公寓樓。”
宮本由美剛想說“不客氣”,手機突然響了。她看了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嚴肅:“我是宮本由美……什麼?米花町三丁目發生命案?好,我馬上到!”
她掛了電話,對伊丹知代子說:“你先跟我去警局做個記錄,至於賠償的事,等我處理完案子再說。”
就在這時,另一輛警車緩緩駛來,車窗降下,露出三池苗子笑眯眯的臉:“由美前輩,我剛接到通知,案發現場就在前麵的公寓樓,我們一起去吧?”
“苗子?你怎麼也來了?”宮本由美有些驚訝。
“我正好在這附近巡邏呀,”三池苗子指了指少年偵探團,“柯南他們也在?看來又有案子要麻煩你們啦。”
柯南等人對視一眼,跟了上去。伊丹知代子聽到“米花町三丁目”時,臉色突然白了白:“警官,我家就在那棟公寓樓……”
宮本由美心裡咯噔一下:“你住哪一層?”
“5樓,502室。”
三池苗子的臉色也凝重起來:“死者住在501室,是你的鄰居?”
伊丹知代子點點頭,嘴唇顫抖著:“是……是個獨居的老先生,平時很少出門……”
警車很快開到公寓樓下,警戒線已經拉了起來。鑒識課的人員正在忙碌,目暮警官看到宮本由美,皺了皺眉:“由美?你怎麼來了?”
“我正好在附近處理糾紛,”宮本由美指了指伊丹知代子,“這位是死者的鄰居,住在502室。”
高木警官拿著筆錄本走過來:“目暮警官,死者是田中政雄,男性,68歲,退休教師。發現屍體的是他的侄女,早上來送早餐時發現門沒鎖,進去就看到人倒在客廳裡,頭部有鈍器傷。”
柯南悄悄溜進501室,客廳裡一片狼藉,書架被推倒,書散落得滿地都是。死者倒在書桌旁,手裡還攥著支鋼筆,筆尖上沾著點墨水。
“奇怪,”柯南蹲下身,看著書桌抽屜上的鎖,“鎖是被撬開的,像是入室搶劫殺人?”
夜一站在窗邊,指著窗台上的腳印:“窗戶是從外麵撬開的,凶手可能是從這裡進來的。”
灰原哀拿起桌上的一個相框:“照片上的人是死者和一個年輕男人,長得很像伊丹知代子剛才提到的那個老先生。”
就在這時,伊丹知代子突然尖叫一聲:“那是我丈夫!他……他昨天還來看過田中先生!”
宮本由美立刻追問:“你丈夫叫什麼名字?他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他叫伊丹乾雄,是田中先生的學生,”伊丹知代子的聲音帶著哭腔,“昨天下午他來送自己做的點心,說田中先生最近好像不太舒服。”
高木警官翻開筆錄本:“我們在死者的床頭櫃裡發現了一個保險箱,裡麵是空的,密碼鎖有被撬動過的痕跡。伊丹小姐,你知道保險箱的密碼嗎?”
伊丹知代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我知道。田中先生前幾天忘帶鑰匙,讓我幫他取過一次文件,他告訴我的密碼……”
宮本由美皺起眉:“你有嫌疑。”
“不是我!”伊丹知代子急忙擺手,“我昨天下午確實來過,但隻是送了點水果,沒進他的臥室,更沒碰過保險箱!”
柯南注意到,她的指甲縫裡沾著點紅色的粉末,像是某種顏料。而死者書桌上的墨水瓶旁邊,也有一點同樣的紅色粉末。
三、隔壁的棋手與甜蜜的稱呼
“目暮警官,”千葉警官跑過來,“我們詢問了公寓樓的住戶,503室的住戶說,昨晚10點左右,聽到501室有爭吵聲,還聽到有人喊‘把密碼交出來’。”
“503室?”宮本由美看向隔壁的房門,“住在這裡的是誰?”
鄰居們紛紛搖頭:“不知道,那個人很少出門,好像是個下棋的?”
高木警官上前敲了敲門:“裡麵有人嗎?我們是警察,需要詢問一些情況。”
門開了一條縫,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探出頭來,頭發亂糟糟的,眼下有著濃重的黑眼圈,但眼睛卻異常明亮。當他看到宮本由美時,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由……由美美?”他的聲音帶著點顫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宮本由美愣住了,隨即臉“騰”地紅了:“羽……羽田秀吉?你怎麼會在這裡?”
羽田秀吉推開門,穿著件印著將棋棋盤圖案的睡衣,幾步衝到宮本由美麵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住在這裡啊!由美美,我終於找到你了!”
“誰讓你抓我手的!”宮本由美甩開他的手,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我們已經分手了!你是前男友,前男友懂嗎?”
“才不是前男友,”羽田秀吉固執地說,“我是有幸成為由美美交往對象的男人,這個身份永遠不會變。”
周圍的警察都驚呆了,目暮警官咳嗽了兩聲:“咳咳,由美,這位是……”
“他叫羽田秀吉,是我的……前男友。”宮本由美咬著牙說。
羽田秀吉卻笑眯眯地打招呼:“大家好,我是羽田秀吉,是由美的……未來丈夫。”
“你閉嘴!”宮本由美氣得想揍他。
柯南看著羽田秀吉,突然想起將棋七冠王的新聞——這個人的眉眼,和屏幕上那個棋手有點像。
目暮警官清了清嗓子:“羽田先生,請問昨晚10點左右,你在哪裡?有沒有聽到隔壁501室的爭吵聲?”
羽田秀吉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昨晚10點,我在房間裡研究棋譜,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有人能證明嗎?”
羽田秀吉搖搖頭:“我是獨居,當時沒有外人在。”
高木警官皺起眉:“也就是說,你沒有不在場證明?”
“可以這麼說。”羽田秀吉的目光落在宮本由美身上,帶著點複雜的情緒,“但我沒有殺人。”
宮本由美心裡亂糟糟的,嘴上卻不饒人:“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說不定就是你為了偷東西殺了人!”
話雖如此,她的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在現場掃來掃去,希望能找到證明羽田秀吉清白的證據。
柯南注意到,羽田秀吉的袖口沾著點白色的粉末,像是麵粉。而死者書桌上的麵包屑裡,也有同樣的白色粉末。
“羽田先生,你昨晚吃了麵包嗎?”柯南突然開口。
羽田秀吉愣了一下:“吃了,我習慣熬夜研究棋譜時吃點麵包。”
“是在便利店買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烤的。”羽田秀吉笑了笑,“由美美以前總說我烤的麵包太硬,像石頭……”
宮本由美臉一紅,踢了他一腳:“誰問你這個了!”
灰原哀走到柯南身邊,低聲說:“死者手裡的鋼筆,筆尖的墨水顏色和書桌上的墨水瓶顏色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