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驟雨與改道的計劃
周六的清晨,天空像是被頑童打翻了墨水瓶,濃雲密密實實地壓在米花町的上空。毛利蘭對著手機上的天氣預報歎了口氣,指尖劃過屏幕上“暴雨”的紅色預警:“真是的,明明昨天還說今天晴空萬裡的。”
“彆歎氣了蘭,”園子從身後探過腦袋,手裡揮舞著嶄新的網球拍,“不就是下雨嗎?大不了我們去打保齡球!我知道新開的那家‘全壘打保齡球館’設備超棒,還有自動計分係統呢!”
毛利小五郎叼著牙刷從衛生間走出來,含糊不清地嚷嚷:“打什麼保齡球?下雨天就該在家喝酒睡覺……”
“爸爸!”蘭皺起眉,“你上周就答應陪我們去運動的,不能反悔!”
柯南坐在沙發上,假裝專注地拚著拚圖,耳朵卻悄悄捕捉著對話。他瞥了眼窗外——雨點已經劈裡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彙成蜿蜒的水流,確實不適合打網球。
“我也一起去。”一個清亮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世良真純斜挎著運動包,額前的碎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早上路過你們家,聽到你們在討論去哪兒,不介意加我一個吧?”
“世良!”蘭眼睛一亮,“當然不介意,人多更熱鬨!”
園子上下打量著世良:“你也會打保齡球?彆到時候輸得哭鼻子哦。”
世良勾起唇角,露出幾分挑釁的笑意:“要不要打賭?誰輸了誰請吃鰻魚飯。”
“賭就賭!”園子立刻接話,轉頭衝毛利小五郎喊,“叔叔也一起來!正好當我們的裁判!”
毛利小五郎打了個哈欠,被蘭拽著胳膊往門外走:“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下雨天都不讓人安生……”
五人擠上那輛熟悉的黃色轎車時,雨勢已經大得像要把整個世界淹沒。雨刷器徒勞地左右擺動,車窗上的水珠卻依然模糊了街景,隻有路燈的光暈在雨幕裡暈成一團團朦朧的光球。
“話說回來,”世良突然開口,目光若有似無地掃過柯南,“柯南君也很會打保齡球嗎?小孩子的力氣夠不夠拿球啊?”
柯南心裡警鈴一響,抬頭露出天真的笑容:“我會用最輕的球!蘭姐姐教過我的!”
蘭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柯南很厲害哦,上次還打出過全中呢。”
世良挑了挑眉,沒再說話,視線卻落在柯南握著安全帶的手上——那雙手看起來纖細稚嫩,可她總覺得,這孩子的眼神裡藏著與年齡不符的銳利。
車在“全壘打保齡球館”門口停下時,雨勢絲毫沒有減弱。這座藍色的建築像一頭蟄伏在雨幕裡的巨獸,巨大的落地窗外亮著暖黃色的燈,隱約能看到裡麵滾動的保齡球和人們的笑臉。
“哇,看起來不錯嘛!”園子率先推開車門,撐開傘衝進雨裡,“快點快點,我要選最中間的球道!”
蘭牽著柯南,世良和毛利小五郎跟在後麵,五人踩著門口的防滑墊走進館內。暖氣撲麵而來,夾雜著爆米花和汗水的味道,與外麵的濕冷形成鮮明對比。
“歡迎光臨!”穿製服的店員笑著迎上來,“請問需要開幾個球道?”
“兩個就夠了。”蘭報上人數,目光掃過館內——場地寬敞明亮,十幾條球道並排延伸,打蠟的木質地板光可鑒人,幾個穿著運動服的客人正握著球助跑、投球,保齡球撞擊球瓶的“哐當”聲此起彼伏。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角落裡的球道轉過身,看到蘭和園子時眼睛一亮:“園子!蘭!”
“阿真!”園子驚訝地張大嘴,隨即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衝過去抱住對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告訴我?”
京極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剛到,想給你個驚喜。本來打算下午去找你,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他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運動褲,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分明,手裡還握著一個沉甸甸的黑色保齡球。
蘭笑著打招呼:“京極同學,好久不見。”
“蘭,你好。”京極真點點頭,目光轉向旁邊的世良時,眉頭微微皺起——這個短發的“男生”正盯著園子,眼神裡帶著幾分審視,嘴角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世良注意到他的目光,抬手拍了拍園子的肩膀:“這位就是你常說的那個男朋友?看起來倒是人高馬大的。”
這一拍在京極真眼裡卻變了味——一個陌生的“男生”對園子動手動腳,還語氣輕佻,明顯是不懷好意。他往前一步,擋在園子身前,眼神瞬間變得淩厲:“你是誰?離園子遠點。”
“阿真?”園子愣住了,“你乾什麼呀?”
世良挑了挑眉,非但沒後退,反而往前湊了湊:“哦?這是吃醋了?”她故意壓低聲音,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我對她可沒興趣,倒是對你……有點好奇。”
“你!”京極真的拳頭瞬間握緊,指節泛白。他最討厭這種輕浮的人,尤其是對園子不懷好意的。
“等等!”蘭連忙上前拉開京極真,“世良是女生啦!她是我們班的新同學,世良真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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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女生?”京極真愣住了,看看世良利落的短發和中性的穿著,又看看園子,臉上露出明顯的困惑。
園子忍不住笑出聲:“阿真你也太呆了吧!世良可是很厲害的,上次空手道社交流賽還贏了不少人呢。”
世良收起玩笑的神色,衝京極真伸出手:“重新認識一下,世良真純。經常聽園子提起你,說你是空手道界的傳奇。”
京極真這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拳頭,握了握她的手:“抱歉,我誤會了。我是京極真。”他的手還帶著握保齡球的溫度,指腹上有層薄繭。
柯南在一旁看得清楚,悄悄鬆了口氣——剛才京極真身上散發出的氣場,簡直像要隨時動手一樣。他轉頭看向門口,突然眼睛一亮:“灰原!夜一!”
灰原哀和工藤夜一站在門口,正收起雨傘。灰原穿著米白色的風衣,頭發用發帶束在腦後,手裡拎著一個黑色的包;工藤夜一則是簡單的衛衣牛仔褲,臉上沒什麼表情,看到柯南時才微微點頭。
“你們怎麼也來了?”蘭驚喜地問。
“博士說下雨天適合室內活動,”灰原淡淡開口,目光掃過全場,“正好路過這裡,就進來看看。”
工藤夜一走到柯南身邊,低聲說:“剛才在門口看到你們的車了。”
“那一起玩啊!”園子熱情地招手,“我們開了兩個球道,正好夠分兩隊比賽!”
毛利小五郎已經迫不及待地走到球道旁,拿起一個最重的保齡球掂量著:“就讓你們見識見識,名偵探的保齡球技術!”說著他擺了個誇張的姿勢助跑,結果腳下一滑,球脫手而出,“哐當”一聲砸在旁邊的記分台上,濺起一片木屑。
“叔叔!”蘭無奈地扶額。
眾人哄笑起來,剛才的小插曲帶來的尷尬瞬間消散。店員連忙過來清理,笑著說:“這位先生,球道是有專用助跑區的……”
京極真看著混亂的場麵,嘴角難得地勾起一絲笑意。他放下手裡的球,卷起袖子時,右臂上一道淺淺的傷痕露了出來,像是被什麼利器劃破的。
“京極同學,你受傷了?”蘭注意到傷口,關切地問。
京極真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把袖子拉下來:“沒什麼,昨天不小心被劃傷的。”
“是被人劃傷的吧?”世良突然開口,目光銳利地盯著他的手臂,“傷口邊緣不整齊,像是被人用鈍器劃的。”
京極真的臉色微微一變,沉默了幾秒才點頭:“昨天晚上在便利店門口,遇到一個喝醉酒的男人,他突然衝上來……”
“喝醉酒的男人?”柯南追問,“他為什麼要攻擊你?”
“不清楚,”京極真搖搖頭,“他嘴裡一直念叨著‘叛徒’、‘不得好死’之類的話,我沒還手,隻是躲開了。後來他的同事過來,把他拉走了。”
“同事?”毛利小五郎湊過來,“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好像叫海嘯雅紀,”京極真回憶著,“他說那個醉酒的男人是他們學校的數學老師,叫田畑政裕。”
“老師?”園子皺起眉,“怎麼當老師的還酗酒打人啊?”
“可能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吧。”蘭歎了口氣,“那你沒報警嗎?”
“海嘯說會好好看著他,讓我彆追究,”京極真說,“而且隻是皮外傷,就沒在意。”
世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京極真:“你倒是能忍。換做是我,肯定不會讓他就這麼走了。”
“世良!”蘭輕輕拉了拉她的胳膊,示意她彆說得太直白。
京極真卻沒在意,隻是搖了搖頭:“動手解決不了問題。”他看了眼牆上的鐘,“抱歉,我有點時差沒倒過來,去車裡休息一下,等會兒再來找你們。”
“去吧去吧,”園子揮揮手,“記得回來陪我打最後一局哦!”
京極真點點頭,轉身走進雨幕,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二、失蹤的醉酒老師
京極真離開後,眾人分成兩隊開始比賽。蘭和園子一隊,世良和毛利小五郎一隊,柯南、灰原、工藤夜一則在旁邊的休息區坐著,偶爾上去投幾個球。
“看我的!”園子抓起一個粉色的保齡球,助跑幾步,穩穩地將球投了出去。球在球道上滾動,“哐當”一聲撞倒了七個球瓶。
“不錯嘛園子!”蘭笑著鼓掌。
世良拿起一個藍色的球,動作利落得像一陣風,球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精準地從球瓶之間穿過,隻聽“嘩啦啦”一陣響,十個球瓶全部倒地。
“全中!”店員高聲喊道。
“厲害啊世良!”園子驚訝地張大嘴,“你居然是隱藏的高手?”
世良得意地挑眉:“說了彆小看我。”
毛利小五郎不服氣,非要展示“絕招”,結果連續三次把球扔進了溝裡,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柯南趁他們說笑的間隙,走到灰原身邊:“剛才京極說的那個田畑政裕,你聽說過嗎?”
灰原翻開手機,手指快速滑動:“米花第三高中的數學老師,上個月因為舉報學校采購器材時存在貪腐問題,被停職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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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報貪腐?”柯南眼神一凜,“那他說的‘叛徒’,可能和這件事有關。”
工藤夜一拿著一杯熱可可走過來,遞給灰原一杯:“剛才在門口看到兩個像是老師的人在吵架,其中一個喝得醉醺醺的,說不定就是那個田畑。”
“吵架?”柯南追問,“聽到他們說什麼了嗎?”
“好像提到了‘證據’、‘翻供’之類的,”工藤夜一回憶著,“另一個人看起來很生氣,把他推到牆上就走了。”
柯南剛想再問,一個穿著職業套裝、戴著眼鏡的女人匆匆走進保齡球館,神色慌張地四處張望。她看到店員就急忙跑過去:“請問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喝醉的男人?大概四十多歲,身高一米七左右,穿著灰色西裝……”
“您說的是田畑老師嗎?”蘭聽到對話,走了過去,“我們剛才聽京極同學提起過他。”
女人愣了一下,連忙點頭:“是的是的!我是他的同事門那美知子,田畑昨天晚上沒回家,手機也關機了,我擔心他出事……”
“他昨天攻擊了這位京極同學,”世良指了指京極真剛才坐的位置,“後來被一個叫海嘯雅紀的同事拉走了。”
“海嘯?”門那美知子皺起眉,“他們兩個關係一直不好,怎麼會在一起……”她焦急地搓著手,“田畑自從被停職後就一直酗酒,情緒很不穩定,我真怕他做出什麼傻事。”
“你最後一次見他是什麼時候?”柯南假裝好奇地問。
“昨天下午在學校,”門那美知子歎了口氣,“他說找到了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要去見校長,讓我彆跟著……”
毛利小五郎突然拍了下桌子:“肯定是畏罪潛逃了!舉報彆人貪腐,說不定自己也有問題!”
“不是的!”門那美知子急忙反駁,“田畑雖然脾氣急,但絕對不是那種人!他舉報的是副校長和器材供應商勾結,把劣質的實驗器材賣給學校,他是為了學生才這麼做的!”
“那他說的證據呢?”世良追問。
“不清楚,”門那美知子搖搖頭,“他沒說具體是什麼,隻說找到了關鍵的東西。”
就在這時,保齡球館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男人走了進來,頭發亂糟糟的,眼神疲憊。他看到門那美知子,愣了一下:“美知子?你怎麼在這裡?”
“海嘯!”門那美知子像是看到了救星,“田畑呢?你昨天把他帶到哪裡去了?”
海嘯雅紀皺起眉,語氣帶著不耐煩:“我把他塞進車裡,讓他冷靜點,結果半路他自己跳車跑了,我找了半夜都沒找到。”他看了眼周圍的人,“你們見過他?”
“他昨天晚上攻擊了我的朋友,”蘭說,“就在便利店門口。”
海嘯雅紀歎了口氣:“抱歉,他喝多了就會失控。其實他也挺可憐的,舉報了貪腐反而被反咬一口,說他收了供應商的錢,現在連家人都不相信他。”
“那他說找到證據了,你知道嗎?”世良問。
海嘯雅紀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搖搖頭:“沒聽說。估計是喝醉了胡話吧。”
柯南注意到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手指有些顫抖——這個動作,像是在隱瞞什麼。
門那美知子更加著急了:“這可怎麼辦啊?他會不會出事?”
“我們幫你找找吧,”蘭提議道,“他昨天在這附近出現過,說不定還沒走遠。”
眾人分成幾隊,在保齡球館附近尋找。蘭和門那美知子去周邊的便利店和公園詢問,毛利小五郎和海嘯雅紀去附近的酒吧打聽,柯南、世良、灰原、工藤夜一則沿著停車場旁邊的小路搜尋。
雨還在下,小路兩旁的灌木叢被淋得濕漉漉的,腳下的泥土黏糊糊的。世良踩著水窪往前走,忽然停下腳步:“你們看這裡。”
路邊的泥地上有一串模糊的腳印,像是有人在這裡摔倒過,旁邊還有幾滴深色的液體,被雨水衝淡了,隱約能看出是褐色——像是酒漬。
“是田畑留下的?”柯南蹲下身,用手摸了摸腳印的邊緣,“痕跡很新,應該是今天淩晨留下的。”
工藤夜一指著小路儘頭:“前麵有幾個移動廁所,說不定他躲在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