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邀約與啟程
周日的清晨,薄霧還未散儘,帝丹小學的校門口就聚集了三個身影。柯南背著雙肩包,手裡攥著一張手繪地圖,時不時抬頭看向路口;灰原哀站在他身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背包帶,目光落在遠處層疊的山巒上;工藤夜一則靠在路燈杆上,嘴裡叼著一片麵包,眼神卻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這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越是看似平靜的旅程,越可能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
“世良學姐說在車站等我們,再不走就趕不上早班車了。”柯南看了眼手表,催促道。
夜一嚼著麵包直起身:“急什麼,她那性子,說不定比我們還晚。”話音剛落,就見世良真純騎著一輛山地車風風火火地衝過來,黑色短發在晨風中揚起,臉上帶著爽朗的笑。
“抱歉來晚啦!”世良跳下車,單肩挎著背包,“我哥讓我給你們帶了些驅蟲劑,山裡的蚊子可凶了。”她把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塞給柯南,“蘭和園子已經在車站等了,我們快走吧。”
四人趕到車站時,毛利蘭正踮著腳尖朝路口張望,米白色的防曬衫被風吹得輕輕晃動。鈴木園子則坐在長椅上,手裡捧著一本獵奇雜誌,封麵上“深山紅衣女傳說”幾個字格外醒目。
“你們可算來了!”園子跳起來,把雜誌湊到眾人麵前,“你們看,這就是世良說的那棟彆墅附近的傳說,是不是超帶感?”
蘭無奈地把雜誌搶過來合上:“園子,彆總看這些嚇人的東西。世良說隻是去彆墅放鬆一下,你彆自己嚇自己。”
世良真純撓了撓頭:“其實我也是聽說那裡的傳說才想去看看的。我二哥高中時去過那附近,說沼澤邊的紅杉樹到了晚上會發光,像有人穿著紅衣站在樹下——”
“發光?”柯南敏銳地抓住關鍵詞,“是磷火吧?沼澤裡的有機物腐爛後會產生磷化氫,遇到空氣會自燃。”
灰原哀補充道:“而且15年前的‘紅衣女’嶽野駒世,據說就是穿著紅裙跌入沼澤的。紅裙在水中會擴散成暗紅色,遠遠看去確實像一團發光的影子。”
夜一挑眉:“看來這趟旅程不會太無聊。”
早班車緩緩駛入站台,眾人依次上車。車窗外的風景漸漸從城市的高樓變成郊外的稻田,最後化作連綿的青山。蘭靠在窗邊,看著掠過的樹影,忽然輕聲說:“世良,你二哥的同學聰子……就是在那片沼澤出事的嗎?”
世良的眼神暗了暗:“嗯,二哥說她是個很開朗的女生,隻是喜歡惡作劇。當年她發現那把刀後,還跟大家開玩笑說要扮成紅衣女嚇嚇我們,沒想到……”
車廂裡陷入短暫的沉默。園子拍了拍蘭的肩膀:“好啦好啦,都過去這麼久了,我們是去玩的,彆想這些不開心的事!”她從包裡掏出一袋薯片,強行塞給蘭,“嘗嘗這個,新款海苔味的。”
柯南低頭看著世良給的地圖,彆墅的位置被紅筆圈了出來,旁邊標注著一行小字:“距沼澤地步行15分鐘”。他指尖在“沼澤”兩個字上停頓片刻,抬頭看向夜一,對方眼中同樣閃過一絲探究——15年前的凶殺案,3年後的失蹤案,這兩者之間絕不會隻是巧合。
二、彆墅與傳說
車子在山腳下的小鎮停下,眾人換乘一輛四驅車,沿著蜿蜒的山路顛簸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在一棟灰藍色的彆墅前停下。彆墅的屋頂覆蓋著青苔,院牆爬滿了常春藤,門口的木牌上刻著“月見莊”三個字,字跡已經有些模糊。
“就是這裡了!”世良推開車門,深吸了一口山間的空氣,“我提前聯係了管理員,鑰匙就放在門墊下。”
蘭彎腰從門墊下摸出鑰匙,打開院門時,鐵鎖發出“哢噠”一聲脆響,驚得院角的麻雀撲棱棱飛起。彆墅的玄關落滿了灰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黴味,陽光透過蒙塵的窗戶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看來有段時間沒人住了。”園子捂著鼻子皺眉,“我們分工打掃吧,我可不想晚上睡在垃圾堆裡!”
世良從背包裡掏出一張名單:“我已經分好工了。蘭和我負責客廳和廚房,園子和澄香打掃臥室,任田先生和薄穀先生清理閣樓和儲物間,夜一、柯南、灰原負責浴室和衛生間——”
“等等,”一個戴著眼鏡的年輕男人推了推鏡框,“我叫薄穀昌家,是世良學姐的朋友。打掃浴室這種事,讓女生來不太方便吧?還是我去好了。”他穿著一件淺灰色的衝鋒衣,笑容看起來很溫和。
站在他身邊的中年男人點點頭:“我叫任田甚輔,負責閣樓就行。”他的聲音有些沙啞,眼神總是躲躲閃閃的,像是有什麼心事。
另一個穿著碎花裙的女生也開口了:“我是河名澄香,很高興認識大家。”她的頭發很長,垂到肩膀,說話時總是低著頭,顯得有些靦腆。
柯南注意到,澄香的手腕上戴著一串紅繩手鏈,上麵串著一顆小小的桃木珠,這種飾品在城市裡很少見,倒像是山裡人用來辟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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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辛苦薄穀先生了。”世良把清潔劑遞給薄穀,“浴室在一樓走廊儘頭,熱水可能不太好用,打掃時小心點。”
眾人各自拿著工具散開。柯南、灰原和夜一並沒有立刻去浴室,而是裝作參觀彆墅的樣子四處查看。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幅油畫,畫的是這片山林的秋景,畫框邊緣有輕微的磕碰痕跡;書架上擺滿了舊書,大多是關於植物學的,其中一本《深山沼澤植物圖鑒》的扉頁上,用鉛筆寫著一個模糊的名字,看起來像是“嶽野”。
“紅衣女嶽野駒世,生前是個植物學家。”灰原翻看著那本書,“書上說她最喜歡研究沼澤裡的食蟲植物,還在彆墅後麵種過一片豬籠草。”
夜一站在窗邊,望著遠處被霧氣籠罩的沼澤:“15年前她殺了丈夫後,就是往那個方向跑的。據說她丈夫的情婦當時也在彆墅裡,隻是沒人知道是誰。”
柯南走到樓梯口,注意到樓梯扶手的第三根欄杆上,纏著一小截紅色的絲線,材質像是絲綢的,和普通的棉線不一樣。他用手機拍下絲線,又悄悄把線軸收進了口袋。
這時,一樓走廊傳來薄穀的聲音:“浴室的水龍頭好像壞了,誰能來幫我看看?”
三人對視一眼,朝浴室走去。
三、浴缸裡的西紅柿
浴室的門虛掩著,裡麵傳來嘩嘩的水聲。柯南推開門,隻見薄穀正蹲在浴缸前,手裡拿著扳手擰水龍頭,地上放著一個裝滿西紅柿的塑料筐——大概是之前的租客留下的,已經有些腐爛了。
“怎麼了?”夜一問道。
“水龍頭關不緊,一直漏水。”薄穀站起身,抹了把臉上的汗,“我想把水放掉,可排水管好像也堵了。你們先去打掃衛生間吧,這裡我來搞定。”
灰原注意到,浴缸邊緣放著一瓶打開的沐浴露,瓶身上沾著幾根紅色的長發,顯然不是薄穀的。她不動聲色地用紙巾拈起一根頭發,放進證物袋裡。
三人離開浴室,去了隔壁的衛生間。柯南一邊擦鏡子一邊說:“薄穀的袖口沾著泥土,不是彆墅裡的紅土,倒像是沼澤邊的黑泥。他剛才說從沒去過沼澤,這就奇怪了。”
夜一正在疏通馬桶:“任田剛才在閣樓打電話,語氣很緊張,好像在跟誰吵架,提到了‘錢’和‘15年前’。”
灰原擦著洗手台:“澄香的碎花裙裙擺有磨損,像是被什麼東西勾住過,而且她聞到消毒水味時,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可能對這種味道過敏。”
三人正低聲討論著,突然聽到浴室傳來一聲悶響,像是有人摔倒了。緊接著,一切又恢複了寂靜。
“不對勁。”柯南率先衝出去,浴室的門依然虛掩著,他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撲麵而來——
浴缸裡裝滿了渾濁的水,水麵上漂浮著密密麻麻的西紅柿,紅色的果皮在水中散開,像一團團凝固的血。而在西紅柿堆下麵,薄穀昌家的臉朝上仰著,眼睛瞪得大大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顯然已經斷氣了。
“怎麼回事?!”聽到動靜的蘭和世良跑了過來,看到浴缸裡的景象,蘭下意識地捂住了柯南的眼睛,自己卻嚇得臉色慘白。
園子和任田、澄香也陸續趕到,任田看到屍體後,雙腿一軟坐在地上,嘴裡喃喃道:“是紅衣女……一定是紅衣女回來了……”
澄香則死死盯著浴缸裡的西紅柿,身體止不住地發抖,手鏈上的桃木珠碰撞著發出細碎的響聲。
世良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家彆亂動!蘭,快報警!”
蘭顫抖著拿出手機,卻發現這裡根本沒有信號。“怎麼辦?手機沒信號!”
“我去門口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信號。”夜一轉身跑出彆墅,柯南緊隨其後。兩人跑到院門外,夜一爬上一棵大樹,舉著手機四處尋找信號,柯南則蹲在地上,檢查著門口的泥地。
“找到了!”夜一喊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說山路不好走,大概要兩小時才能到。”
柯南指著泥地上的腳印:“你看,除了我們的腳印,還有一串高跟鞋的印記,鞋跟很細,尺碼在37碼左右,一直延伸到彆墅後麵的樹林裡。”
兩人回到彆墅時,世良正在給每個人做不在場證明記錄。蘭和世良一直在客廳打掃,能互相作證;園子在二樓臥室整理行李,任田可以證明;任田在閣樓整理雜物,園子看到過他;澄香說自己在院子裡摘野草莓,雖然沒人看到,但她手裡確實拿著一小籃草莓;而柯南、灰原和夜一在衛生間,彼此能互相作證。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世良皺著眉,“那誰殺了薄穀?總不可能是他自己把自己勒死,再跳進裝滿西紅柿的浴缸裡吧?”
灰原走到浴缸邊,用鑷子夾起一個西紅柿:“這些西紅柿不是腐爛的那些,看起來很新鮮,像是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彆墅的冰箱裡確實有半箱西紅柿,現在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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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注意到,浴缸邊緣有一圈淡淡的劃痕,像是用什麼堅硬的東西刮過,劃痕裡還殘留著一點金屬粉末。他又看向門口的毛巾架,上麵掛著幾條浴巾,其中一條的角落有被扯破的痕跡,破口處同樣沾著紅色的絲線。
“西紅柿漂浮在水麵,正好遮住了屍體,說明凶手是先殺死薄穀,再把他放進浴缸,最後倒入西紅柿的。”夜一站在浴室門口,目光掃過每個人,“但凶手怎麼在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的情況下做到這一切?”
四、窗外的紅衣女
警方到來前的兩個小時,彆墅裡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任田把自己關在閣樓,不肯出來;澄香坐在沙發上,反複摩挲著紅繩手鏈;園子則纏著蘭,說再也不敢住在這裡了。
柯南、世良和夜一決定去彆墅周圍看看。三人沿著那條高跟鞋印走進樹林,沒走多久就看到一棵紅杉樹下放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布料和柯南在樓梯扶手上發現的絲線一模一樣。
“這是嶽野駒世的裙子?”世良撿起裙子,發現裙擺處有一個破洞,“看起來很舊了,但不像是15年前的款式,更像是近幾年的仿製品。”
夜一指著樹下的泥土:“有人在這裡挖過東西,土還是鬆的。”他蹲下身,用樹枝撥開泥土,裡麵露出一個生鏽的鐵盒。
打開鐵盒,裡麵裝著一把生鏽的菜刀,刀柄上刻著一個“嶽”字,還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人穿著西裝,女人穿著紅裙,兩人站在沼澤邊的紅杉樹下,笑得很開心——那女人的臉,赫然和嶽野駒世的檔案照片一模一樣。
“這把刀就是當年紅衣女殺人用的那把!”世良看著菜刀,“聰子當年發現的應該就是這個。”
柯南注意到,照片背麵用鋼筆寫著一行字:“1998年秋,與浩介在月見莊”。浩介,應該就是嶽野駒世的丈夫。
三人回到彆墅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園子正站在二樓臥室的窗邊尖叫:“紅……紅衣女!我看到紅衣女了!就在院子裡!”
眾人衝到窗邊,隻見一個穿著紅裙的長發女人站在院角的老槐樹下,背對著彆墅,一動不動。夜一抓起一根棒球棍衝出彆墅,那女人卻像憑空消失了一樣,隻剩下滿地的落葉在風中打轉。
“人呢?”夜一站在槐樹旁,隻找到一根紅色的假發,“是假的,有人假扮的。”
就在這時,彆墅裡突然一片漆黑——停電了。
“啊!”黑暗中傳來澄香的尖叫,緊接著是窗戶被撞開的聲音。
“怎麼了?”蘭摸索著打開手機手電筒,隻見澄香倒在窗邊,額頭上有一道傷口,鮮血正順著臉頰往下流。窗外的夜色裡,一個紅色的身影一閃而過。
“她……她從窗戶爬進來襲擊我!”澄香捂著額頭,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手裡還拿著一把刀!”
夜一和世良立刻衝出彆墅追趕,柯南則蹲在窗邊檢查。窗戶的插銷是從裡麵打開的,窗台上沒有腳印,隻有一點白色的粉末,聞起來像是麵粉。
“澄香說紅衣女從窗戶進來,但窗台上沒有泥土,也沒有腳印。”柯南對灰原說,“而且停電太巧合了,像是有人故意拉了電閘。”
灰原走到電閘箱旁,發現電閘確實被人拉下來了,閘刀上沾著一點紅色的纖維,和那件紅裙的材質一樣。
夜一和世良很快回來了,說那紅衣女跑得很快,鑽進樹林就不見了。“但我在樹林裡發現了這個。”世良拿出一個小小的錄音筆,“掉在剛才那棵紅杉樹下,不知道是誰的。”
柯南按下播放鍵,錄音筆裡傳來一段模糊的對話,像是一男一女在爭吵。
“……那筆錢你到底什麼時候還?”男人的聲音很沙啞,像是任田。
“再等等……等我拿到那東西……”女人的聲音很輕,聽不出是誰。
“15年了!你還想騙我多久?嶽野當年的事……”
後麵的聲音被一陣電流聲淹沒了,再也聽不清。
“任田和誰在吵架?”蘭疑惑地問,“他知道15年前的事?”
柯南看著閣樓的方向,任田還沒下來。“我們去問問他。”
五、刑警的調查
就在眾人準備去閣樓找任田時,彆墅外傳來了警笛聲。大和敢助警部帶著由衣刑警和幾名警員走了進來,看到浴缸裡的屍體,大和皺起了眉頭:“又是這種奇怪的死法,跟15年前一模一樣。”
“大和警部,你知道15年前的案子?”世良問道。
“何止知道。”大和的目光掃過彆墅,“當年就是我師父負責的案子。嶽野駒世殺了丈夫後,我師父追了她三公裡,最後看著她跌進沼澤。隻是他一直說,當時嶽野手裡的刀是朝他扔過來的,不是砍過來的,可報告裡寫的是‘持刀拒捕,不慎跌入沼澤’。”
由衣刑警拿出筆記本:“我們查了薄穀昌家的背景,他是一家建築公司的職員,15年前曾在這附近的工地打工,據說認識嶽野駒世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