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冠軍的慶功之旅
清晨的陽光像融化的蜂蜜,淌過帝丹小學的鐵柵欄。一年級b班的教室裡,元太正用鉛筆在草稿紙上畫著超大份的鰻魚飯,光彥埋頭整理著上周去博物館的筆記,步美則對著窗外的櫻花樹發呆,手指無意識地卷著發梢。
“喂,你們聽說了嗎?”柯南抱著書包衝進教室,額頭上還帶著跑出來的薄汗,“蘭姐姐昨天拿了關東空手道大賽的冠軍!”
“真的嗎?”步美立刻轉過頭,眼睛亮得像兩顆星星,“那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
“慶祝的話,當然要去吃鰻魚飯啊!”元太丟下鉛筆,拍著桌子站起來,“我知道米花町新開了一家店,據說他們的鰻魚是用特殊醬汁烤的……”
“還是去熱帶樂園吧。”灰原推了推眼鏡,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說服力,“上周路過的時候,看到他們新修了雲霄飛車,看起來很有趣。”
“雲霄飛車!”步美和光彥異口同聲地歡呼起來,元太也暫時把鰻魚飯拋到腦後,撓了撓頭:“好像……也不錯。”
柯南看向坐在窗邊的工藤夜一。他正靠在椅背上,手裡轉著一支鋼筆,陽光透過他的發梢,在側臉投下淡淡的陰影。聽到“熱帶樂園”四個字時,他轉筆的動作頓了頓,隨即看向柯南,眼裡閃過一絲了然的笑意。
“我沒問題。”夜一放下鋼筆,站起身,“剛好今天沒什麼事,就當是陪蘭姐姐放鬆一下。”
放學鈴聲響起的瞬間,少年偵探團的五個人已經像脫韁的小馬,背著書包衝出了教室。校門口,毛利蘭穿著米白色的連衣裙,正踮著腳朝裡張望,看到他們跑出來,立刻笑著揮揮手:“這裡!”
“蘭姐姐!恭喜你拿冠軍!”步美第一個撲過去,抱住蘭的胳膊晃了晃,“我們說好要去熱帶樂園慶祝哦!”
“熱帶樂園?”蘭愣了一下,隨即看向跟在後麵的柯南和夜一,無奈地笑了,“你們啊,肯定是你們出的主意吧?”
“是大家一起決定的!”柯南仰起臉,露出標準的孩童式笑容,心裡卻在嘀咕:明明是灰原先提的……
“好吧好吧。”蘭揉了揉步美的頭發,眼裡滿是寵溺,“既然是慶祝,那就聽你們的。不過要等一下,我跟園子說好了,她也會過來。”
十分鐘後,鈴木園子踩著白色運動鞋,風風火火地跑過來,手裡還拿著剛買的限量版明星海報:“抱歉抱歉,路上遇到點事耽擱了!不過話說回來,蘭,你昨天那個回旋踢帥呆了!我拍的視頻在學校論壇裡都炸了!”
“園子……”蘭的臉頰微微發燙,嗔怪地看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園子攬住蘭的肩膀,指了指遠處駛來的公交車,“快上車吧,熱帶樂園的雲霄飛車可是要排隊的!”
公交車搖搖晃晃地穿過城市街道,陽光透過車窗,在地板上投下移動的光斑。步美和光彥在討論雲霄飛車的軌道設計,元太拿著地圖研究哪裡有賣小吃,柯南則靠在椅背上,聽著蘭和園子嘰嘰喳喳地聊昨天的比賽細節。
夜一坐在最後排,目光偶爾掠過窗外飛逝的風景,更多時候則落在灰原身上。她正低頭看著一本植物圖鑒,陽光照在她的睫毛上,投下小小的扇形陰影。察覺到他的視線,灰原抬起頭,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彙,又像受驚的鳥一樣迅速分開。
“到了到了!”步美突然指著窗外,興奮地站起來。
熱帶樂園的大門像一座童話裡的城堡,粉色的尖頂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門口的噴泉噴出的水珠折射出彩虹。剛走進園區,就能聽到過山車呼嘯而過的轟鳴聲,混合著遊客的尖叫和笑聲,空氣裡彌漫著爆米花和的甜香。
“哇——”元太盯著不遠處的漢堡店,腳步都挪不動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不行不行,先去坐雲霄飛車!”步美拉著他的胳膊往前拖,“等玩夠了再吃東西也不遲!”
蘭笑著搖搖頭,對夜一說:“你們先去排隊,我和園子去買幾瓶水,馬上就來。”
夜一點點頭,帶著柯南和少年偵探團的三個孩子走向雲霄飛車的入口。排隊的人不算少,隊伍像一條長蛇,蜿蜒在彩色的圍欄裡。他們剛站定,身後就傳來一陣清脆的笑聲。
“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一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女孩從後麵擠過來,紮著高高的馬尾,額頭上還帶著運動後的薄汗,笑容卻比陽光還要燦爛。她身後跟著兩個女孩,一個穿著黃色連衣裙,看起來文靜些;另一個穿著紅色t恤,嘴角總是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最後麵是個穿著西裝的男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卻沒什麼表情,像是不太情願來這種地方。
“你們也是來坐雲霄飛車的嗎?”穿白色運動服的女孩轉過頭,衝他們眨眨眼,“我叫小羽,是練體操的。”
“我叫步美!”步美立刻熱情地回應,“他們是光彥、元太,還有柯南、灰原和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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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好。”小羽身後的黃裙女孩柔柔地笑了笑,“我是李子。”
紅衣女孩抱著胳膊,瞥了他們一眼,沒說話。西裝男人則隻是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夜一的目光在小羽身上停留了一瞬。她的手指關節處有薄薄的繭,虎口處還有些細微的劃痕——那是長期練習體操器械留下的痕跡。他又看向那個西裝男人,發現他的領帶打得很鬆,袖口沾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墨水漬,像是剛從某個正式場合趕過來。
“小羽是全國體操錦標賽的亞軍呢!”李子看出了他們的好奇,笑著補充道,“本來今天有訓練的,是岸本先生非要拉我們來這裡玩。”
她說到“岸本先生”時,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抱怨。西裝男人——也就是岸本,皺了皺眉,卻沒反駁。
紅衣女孩嗤笑一聲:“什麼‘非要拉來’,明明是某人想借著玩的名義,跟岸本先生單獨相處吧?”
“哀子!”小羽的臉色沉了沉,“彆胡說。”
哀子挑了挑眉,沒再說話,卻把頭扭向了一邊,顯然對這場對話沒什麼興趣。
柯南悄悄湊到夜一身邊,小聲說:“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奇怪。”
夜一點點頭,沒說話。排隊的隊伍緩緩向前移動,陽光越來越烈,空氣中的甜香也越來越濃。蘭和園子提著水跑過來時,剛好輪到他們檢票。
“快點快點,下一班車就要來了!”園子拉著蘭,率先衝進了站台。
二、雲霄飛車的驚魂時刻
雲霄飛車的軌道像一條閃著銀光的巨蟒,盤旋在半空中,最高點幾乎要刺破雲層。藍色的車廂像一串被串起來的寶石,正緩緩駛回站台,車廂裡的人臉上還帶著驚魂未定的興奮。
“好高啊……”步美看著軌道的最高點,忍不住捂住了嘴巴。
“彆怕,有安全杆的。”光彥拍著胸脯,裝作很勇敢的樣子,其實自己的手心也在冒汗。
元太滿不在乎地揮揮手:“這點高度算什麼,等會兒我肯定不會叫的!”
工作人員打開安全杆,下一班車的乘客依次入座。夜一選了第二排的位置,剛坐下,就看到灰原在他旁邊的座位坐下,手裡還緊緊攥著那本植物圖鑒。
“害怕的話,可以抓住我的胳膊。”夜一的聲音很輕,像風拂過湖麵。
灰原的耳朵微微發紅,卻沒看他,隻是低聲說:“我不害怕。”
柯南在他們前排坐下,旁邊是步美、光彥和元太。蘭和園子坐在第一排,園子已經開始興奮地尖叫,蘭則笑著拍拍她的肩膀,眼神卻不經意地掃過後排。
小羽和李子、哀子、岸本先生也上了車。小羽坐在夜一後麵的第三排,旁邊是李子;哀子和岸本坐在第四排,也就是最後一排的前一個位置。
就在工作人員準備關閉安全杆時,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們戴著黑色的禮帽,帽簷壓得很低,幾乎遮住了半張臉,其中一個留著金色的長發,眼神像冰一樣冷;另一個身材高大,臉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看起來很不好惹。
“讓開。”金發男人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質感。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剛想說“下一班車還要等十分鐘”,就被那個高大男人凶狠的眼神嚇得把話咽了回去。兩人徑直走到最後一排,在哀子和岸本後麵坐下,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柯南的身體瞬間繃緊了。他認得這兩個人——琴酒和伏特加,組織裡的人!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他下意識地看向夜一,發現夜一也在看那兩個黑衣人,眼神變得銳利起來,手指悄悄握住了口袋裡的手機。灰原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臉色微微發白,手指攥得更緊了。
“叮鈴鈴——”
發車的鈴聲響起,安全杆緩緩落下,扣在每個人的肩膀上,發出“哢噠”的鎖定聲。雲霄飛車緩緩啟動,沿著軌道向上爬升,速度越來越慢,周圍的景物一點點變小。
“快看!能看到整個樂園!”步美興奮地指著窗外。
元太已經緊張得閉上了眼睛,光彥則一邊發抖一邊強裝鎮定。蘭和園子在第一排尖叫著,聲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夜一靠在椅背上,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最後一排的兩個黑衣人,他們從上車後就沒動過,像兩尊冰冷的雕塑。
爬到最高點的瞬間,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遠處的城市像一塊被打翻的積木,近處的樹木變成了小小的綠點。下一秒,雲霄飛車猛地俯衝下去!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風聲在耳邊呼嘯,心臟像是要跳出胸腔。軌道時而翻轉,時而急轉,失重感一波接一波地襲來。柯南緊緊抓著安全杆,眼角的餘光卻瞥見最後一排的琴酒拿出了一個銀色的盒子,似乎在裡麵裝著什麼東西。
就在這時,飛車駛進了一條漆黑的隧道。
黑暗瞬間吞噬了一切,隻剩下耳邊的風聲和人們的尖叫。夜一感覺到臉頰突然落下幾滴冰涼的液體,像是雨水,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鹹味。他皺了皺眉,剛想抬頭,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刺眼的白光,快得像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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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他下意識地低聲自語。
旁邊的灰原也察覺到了異常,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剛才好像有光。”
隧道很短,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雲霄飛車就駛出了黑暗,重新沐浴在陽光下。然而,還沒等人們從失重的快感中緩過神來,一聲淒厲的尖叫就劃破了空氣。
“啊——!!!”
尖叫聲來自第四排。哀子癱在座位上,臉色慘白如紙,手指顫抖地指著旁邊的位置。所有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岸本先生歪倒在座位上,頭顱不翼而飛,鮮血像噴泉一樣從脖頸處湧出,染紅了座椅和地板,甚至濺到了後麵的黑衣人的風衣上。
琴酒和伏特加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伏特加剛想站起來,就被琴酒按住了。琴酒的眼神冷得像冰,快速掃過周圍的人,最後落在那片刺目的血紅上,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雲霄飛車還在向前行駛,帶著滿車的驚恐和血腥,緩緩駛向站台。
三、驚魂未定的現場
“快停車!快停車!”園子的聲音都在發抖,緊緊抓著蘭的胳膊。
蘭的臉色也很難看,但還是強作鎮定地安撫她:“彆怕,園子,馬上就到站台了。”
步美和光彥已經嚇得說不出話,元太捂著嘴巴,眼睛瞪得溜圓。柯南迅速從震驚中冷靜下來,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現場:岸本的屍體、嚇癱的哀子、臉色發白的李子、眼神複雜的小羽,還有後麵那兩個異常冷靜的黑衣人。
夜一的手指在口袋裡握緊了手機,已經按下了報警電話。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頰上,剛才那幾滴冰涼的液體,此刻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溫度。那不是雨水,更像是……眼淚?
雲霄飛車終於停在了站台上。工作人員看到車上的景象,嚇得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怎、怎麼回事?快叫救護車!不,叫警察!”
“已經叫了。”夜一站起身,安全杆升起的瞬間,他第一時間走到第四排,蹲下身檢查現場。
岸本的脖頸處切口平整,顯然是被極其鋒利的東西瞬間切斷的。鮮血還在緩緩流淌,染紅了他白色的襯衫。他的眼睛圓睜著,似乎還殘留著死前的驚恐。
哀子蜷縮在座位角落,渾身發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不是我……不是我乾的……”
“除了你還有誰?”李子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哭腔,“你坐在他旁邊,肯定是你殺了他!”
“我沒有!”哀子猛地抬起頭,眼裡布滿血絲,“我為什麼要殺他?”
“因為他甩了你啊!”李子的聲音陡然拔高,“你昨天還說要讓他好看!”
“那隻是氣話!”
就在兩人爭執不休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很快就停在了樂園門口。目暮警官帶著部下匆匆趕來,看到現場的景象,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這是怎麼回事?”
“目暮警官!”柯南跑過去,指著第四排的屍體,“死者叫岸本,剛才在雲霄飛車上被人斬首了!”
“斬首?”目暮警官皺緊眉頭,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靠近屍體,“在行駛的雲霄飛車上?這怎麼可能?”
“最有可能的就是她!”一個年輕的警察指著哀子,“她坐在死者旁邊,而且我們在她的包裡找到了這個。”
他從證物袋裡拿出一把水果刀,刀刃上還沾著暗紅色的血跡。
“不是我的!”哀子激動地站起來,卻因為腿軟差點摔倒,“這把刀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它為什麼會在我的包裡!”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目暮警官盯著哀子,眼神嚴肅,“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殺他?”
“我沒有!”哀子的眼淚湧了出來,混合著恐懼和憤怒,“我是喜歡過他,但他拋棄了我,我是恨他,可我沒有殺他!”
“警官,”夜一突然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她不是凶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目暮警官愣了一下:“夜一?你怎麼會在這裡?你說她不是凶手,為什麼?”
“因為這把刀。”夜一指向證物袋裡的水果刀,“刀刃雖然鋒利,但長度不夠,而且在高速行駛的雲霄飛車上,僅靠人力很難用刀將人頭完整切下,更彆說切口會這麼平整。”
目暮警官湊近看了看,果然發現刀刃的長度隻有十幾厘米,確實不太可能造成那樣的傷口。“那……凶手是怎麼做到的?”
“用了某種工具,並且利用了雲霄飛車的速度。”夜一的目光掃過車上的每個人,最後停在第三排的小羽身上,“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你。”
小羽的身體猛地一僵,隨即抬起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你在說什麼?我坐在第三排,怎麼可能殺得了第四排的人?”
“你可以。”夜一的語氣篤定,“因為你是體操運動員,身體的柔韌性和控製力遠超常人。”
他走到座位旁,演示道:“在雲霄飛車進入隧道前,你用背包抵在後背和座椅背之間,這樣安全杆落下時,就會留出足夠的空隙。進入隧道後,你趁著黑暗,用腳鉤住安全杆,身體向後翻轉,這樣就能把上半身探到第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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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小羽的聲音有些發緊,“安全杆那麼緊,怎麼可能翻過去?”
“對你來說,可能。”夜一拿出一個證物袋,裡麵裝著一個帶著鉤子的繩索,鉤子上還掛著幾顆珍珠,“這是我在隧道裡找到的。你用珍珠項鏈改造了這個工具,把繩索套在岸本的脖子上,鉤子鉤在雲霄飛車的軌道上。當飛車高速行駛時,巨大的拉力會瞬間將他的頭割下來,就像用線切割奶酪一樣。”
他舉起證物袋:“這些珍珠,應該是你的項鏈上掉下來的吧?我注意到你今天脖子上是空的,平時卻總是戴著一條珍珠項鏈,不是嗎?”
小羽的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
“還有這個。”夜一指了指自己的臉頰,“剛才在隧道裡,有幾滴液體落在了我的臉上。一開始我以為是雨水,但後來才想起來,那是你的眼淚。”
他的目光變得柔和了些,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銳利:“你要殺死的是曾經愛過的人,即使恨意再深,動手的瞬間還是會難過。眼淚被風吹到我的臉上,這就是最好的證明。”
四、遲來的懺悔
陽光透過雲霄飛車的車窗,照在小羽蒼白的臉上,她攥緊的手指終於鬆開,珍珠項鏈的鉤子從掌心滾落,發出細碎的響聲。“是他……是他先騙了我。”小羽的聲音哽咽著,像被揉皺的紙,“他說過會等我退役,說要一起開家體操館,可轉頭就拿著我比賽贏的獎金,和彆人訂了婚。”淚水砸在座位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那條項鏈,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禮物,他說每顆珍珠都像我們走過的日子,原來最後,是這些珍珠,替我問出了那句沒說出口的‘為什麼’。”風吹進車窗,帶著的甜,卻吹不散空氣裡的澀,目暮警官的歎息落在卷宗上,而小羽抬起的眼裡,最後一點光亮,隨珍珠的光澤一起,沉進了午後的陰影裡。
目暮警官示意部下上前,冰冷的手銬輕輕叩擊著空氣,在遊樂園喧鬨的背景音裡,敲出一聲格外清晰的重音。小羽沒有掙紮,隻是在被帶走前,最後看了一眼那輛承載著甜蜜與血腥的雲霄飛車,軌道上的反光晃得她眯起眼,仿佛又看到初次收到珍珠項鏈時,岸本笑著說“以後每個賽場都有我陪你”的樣子。
李子站在原地,手裡還攥著給小羽帶的未拆封的能量棒,包裝紙的響聲在沉默裡顯得格外突兀,她突然蹲下身,把臉埋進膝蓋——曾經總說要一起見證小羽站在最高領獎台的三個人,如今一個躺在冰冷的停屍間,一個走向了警車,隻剩下她抱著過期的約定,在旋轉木馬的音樂聲裡,聽著風把“永遠”吹成了碎片。
琴酒和伏特加早已趁著混亂離開,黑色風衣掃過遊樂園的彩色地磚,像從未出現過的影子,柯南望著他們消失的方向,指尖的冷汗浸濕了口袋裡的手機,夜一輕輕按了按他的肩膀,目光裡藏著同樣的凝重,而灰原始終沒說話,隻是把那本植物圖鑒捏得更緊,封麵上的向日葵,在午後的光裡,蔫了一片花瓣。
熱帶樂園的雲霄飛車還在一圈圈旋轉,載著不知情的遊客衝向高空,尖叫聲和笑聲刺破雲層,隻有那節染過血的車廂被警戒線圍起,陽光落在上麵,把暗紅的痕跡曬成了深褐色,像一道永遠擦不去的疤,刻在樂園最熱鬨的角落,提醒著每個路過的人,有些童話碎了,就再也拚不回原來的樣子。
警戒線外的喧鬨漸漸漫過來,旋轉木馬的音樂像被拉長的糖絲,纏繞著空氣中尚未散儘的凝重。蘭拉了拉園子的袖子,聲音放得很輕:“要不……我們先去玩點彆的吧?”
步美吸了吸鼻子,手裡還攥著沒吃完的:“可是……剛才的事……”
“彆想啦。”夜一揉了揉她的頭發,目光掃過臉色依舊蒼白的灰原,“出來玩就是要開心,彆讓不相乾的人壞了心情。”
柯南點點頭,踢了踢腳下的小石子:“對呀,我們去坐海盜船吧!聽說那個超刺激的!”
元太和光彥立刻被“刺激”兩個字吸引,暫時把剛才的血腥場麵拋到腦後,拉著步美就往海盜船的方向跑。蘭和園子相視一笑,快步跟了上去,夜一則放慢腳步,和灰原並肩走在後麵。
“還在想剛才的事?”夜一的聲音很輕。
灰原搖搖頭,又點點頭,指尖無意識地劃過植物圖鑒的封麵:“隻是覺得……有些可惜。”
可惜那條珍珠項鏈,可惜那句“每個賽場都有我陪你”,更可惜一個本該在平衡木上綻放光芒的人,最終栽進了仇恨的泥沼。
海盜船的擺動幅度越來越大,尖叫聲此起彼伏。元太嚇得緊緊閉著眼,光彥卻興奮地大喊,步美被風吹得頭發亂飛,卻笑得格外燦爛。蘭和園子坐在最前排,偶爾回頭看看站在下麵的夜一和灰原,揮手讓他們也上來。
“你要去試試嗎?”夜一看向灰原。
灰原果斷搖頭:“不了,我怕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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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靠在欄杆上,看著海盜船在藍天下劃出一道道弧線,陽光把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柯南不知什麼時候跑了下來,手裡拿著兩杯橙汁:“給,剛買的。”
灰原接過橙汁,指尖觸到冰涼的杯壁,心裡的悶堵似乎消散了些。就在這時,柯南的臉色突然變了,目光警惕地看向不遠處的過山車設施——兩個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立柱後麵,帽簷下的目光,直直地鎖定在灰原身上。
是琴酒和伏特加!
柯南剛想提醒夜一,夜一已經動了。他把灰原往身後拉了拉,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像結了冰的湖麵。“你們先走,我去處理點事。”
“可是……”灰原攥緊了他的衣角。
“放心。”夜一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很快就回來。”
蘭也注意到了不對勁,尤其是看到那兩個黑衣人不善的眼神,立刻擺出了空手道的架勢:“園子,帶孩子們去安全的地方!”
“蘭!”園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蘭推到了光彥他們身邊,“快帶他們走!”
琴酒和伏特加已經走了過來,周圍的遊客察覺到氣氛不對,紛紛散開。伏特加摩拳擦掌,咧開嘴露出凶狠的表情:“老大,這次看他們往哪跑!”
琴酒沒說話,目光像毒蛇一樣盯著夜一身後的灰原,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雪莉,我們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