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病途中的插曲
午後的陽光透過帝丹小學的玻璃窗,在課桌上投下長方形的光斑。一年級b班的下課鈴剛響,柯南就收拾好書包,看向坐在斜前方的灰原。她正把植物圖鑒放進書包,淺藍色的裙擺隨著動作輕輕晃動。
“聽說妃阿姨住院了?”柯南走過去,聲音壓得很低。
灰原點點頭,拉上書包拉鏈:“蘭剛才來電話說,妃律師急性胃炎發作,住進了杯戶醫院。”
“那我們放學後去探望吧?”步美抱著書包跑過來,發梢還沾著室外活動時的草屑,“我媽媽說探望病人要帶鮮花,我們去花店選一束吧?”
光彥推了推眼鏡:“我覺得水果籃更實用,病人需要補充維生素。”
元太拍著胸脯:“不如帶鰻魚飯!我知道杯戶醫院附近有家超好吃的店!”
夜一站在教室門口等他們,聞言無奈地笑了笑:“醫院規定不能帶外麵的熟食,我們還是去買束康乃馨吧。”
六人結伴走出校門時,蘭已經等在街角的公交站。她穿著帝丹高中的水手服,手裡提著一個精致的果籃。“你們來啦。”蘭笑著揉了揉步美的頭發,“妃阿姨剛做完檢查,現在應該醒著。”
“毛利叔叔呢?”柯南注意到蘭身邊隻有園子,不見毛利小五郎的身影。
提到父親,蘭的表情垮了下來:“打電話一直沒人接,估計又去打小鋼珠了。”
園子撇撇嘴:“那個大叔就知道玩!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好好說說他!”
公交在杯戶醫院門口停下,一行人走進住院部大廳。消毒水的味道撲麵而來,與走廊裡飄散的百合花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氣味。妃英理住在三樓的單人病房,護士說她半小時前剛吃過藥,精神狀態還不錯。
“英理阿姨!”步美第一個衝進病房,看到靠在床頭看書的妃英理,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我們來看你啦!”
妃英理放下書,鏡片後的眼睛彎了彎:“是步美啊,謝謝你們來看我。”她的目光掃過門口的蘭,語氣不自覺地柔和下來,“蘭,你不用特意過來,我沒什麼大事。”
“媽媽生病,我當然要來照顧。”蘭把果籃放在床頭櫃上,拿起一個蘋果開始削皮,“醫生說你要住院觀察兩天,爸爸他……”
話沒說完,病房門就被猛地推開。毛利小五郎頂著亂糟糟的頭發闖進來,西裝外套上還沾著可疑的白色粉末。“英理!你怎麼樣了?”他衝到床邊,看到削了一半的蘋果,立刻瞪向蘭,“你怎麼讓病人自己坐著?快扶她躺下!”
蘭無奈地歎了口氣:“爸爸,醫生說媽媽可以適當坐一會兒。”
柯南注意到毛利的手指關節處有紅色的印記,袖口沾著的粉末嘗起來有股淡淡的薄荷味——那是小鋼珠機台常用的潤滑粉。他剛想開口調侃,就被灰原用眼神製止了。
妃英理顯然也看穿了丈夫的行蹤,推了推眼鏡,語氣瞬間冷下來:“你手上的煙味怎麼回事?又去那種地方了?”
“我沒有!”毛利立刻挺直腰板,眼神卻不自覺地飄向窗外,“我是去……去幫委托人查案!對,查案!”
“查案需要戴沾著潤滑粉的手套嗎?”柯南適時地開口,聲音裡帶著孩童特有的天真。
毛利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指著柯南想說什麼,卻被妃英理冷冷打斷:“出去。”
“英理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妃英理重新拿起書,翻過一頁,“在你洗乾淨手、換身乾淨衣服之前,彆出現在我麵前。”
毛利還想爭辯,被蘭連推帶拽地拉出了病房。走廊裡傳來他不甘心的叫喊聲:“我可是特意來看你的!英理你太過分了!”
柯南靠在門框上,看著毛利氣衝衝地朝樓梯口走去,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灰原站在他身邊,輕聲說:“看來今天又少不了一場冷戰。”
二、不速之客的相遇
毛利小五郎被趕出病房後,在走廊裡煩躁地踱步。他掏出手機想給事務所打電話,卻發現電量已經耗儘。正想找護士借充電器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毛利先生?”
毛利回頭,看到穿著黑色西裝的安室透站在不遠處,手裡提著一個白色的保溫桶。“安室?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探望一位長輩。”安室透笑了笑,目光落在毛利沾著粉末的袖口上,眼神閃了閃,“毛利先生剛從外麵過來?”
提到這個,毛利的火氣又上來了:“還不是英理那個女人!我好心來看她,她居然把我趕出來!”他抱怨了幾句,突然壓低聲音,“說起來,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我總覺得剛才在醫院門口看到一個戴黑帽子的男人,背影很像琴酒……”
安室透的笑容淡了些:“杯戶醫院安保很嚴格,應該不會有危險人物進來。毛利先生可能看錯了。”他晃了晃手裡的保溫桶,“我熬了點味噌湯,要不要一起去護士站借個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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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你還會做飯?比英理那個女人強多了!”
兩人朝走廊儘頭的護士站走去時,柯南正站在病房門口的拐角處。他剛才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眉頭微微皺起——安室透出現在杯戶醫院,真的隻是探望長輩嗎?
“在想什麼?”夜一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手裡拿著一個空紙杯,顯然剛去茶水間打水。
柯南搖搖頭:“沒什麼。你有沒有覺得安室先生有點奇怪?”
“一個臥底在偵探身邊的人,本身就很奇怪。”灰原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妃英理沒看完的法律雜誌,“不過現在更奇怪的是那邊。”
她朝走廊另一側努了努嘴。柯南和夜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斜對麵的病房門口聚集著三個女生,正圍著一個穿病號服的女孩說話。病房門口的牌子上寫著“高阪樹理17歲”,旁邊的探視時間表用紅筆標著“每日15001900”。
“好像是來探病的學生。”夜一觀察著她們,“穿校服的是帝丹高中的,和蘭一個學校。”
灰原的目光落在她們手裡的東西上:“她們帶了茶具,看起來像是要在病房裡喝茶。”
柯南也注意到了——一個女生提著精致的藤編茶籃,另一個抱著點心盒,病床上的高阪樹理正挪到床邊的沙發上,臉上帶著虛弱的笑容。
“醫院裡允許這樣嗎?”步美好奇地湊過來,“會不會打擾其他病人?”
“這間是單人病房,應該沒關係。”光彥翻開筆記本,“不過在醫院裡開茶會,感覺有點奇怪。”
就在這時,護士站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一個穿粉色連衣裙的女生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她的同伴們驚慌失措地圍著她,其中一個短發女生跑去叫護士,另一個長發女生試圖扶她起來,卻被她推開了。
“怎麼回事?”蘭聽到動靜跑過來,看到這一幕立刻皺起眉頭,“要不要幫忙?”
柯南和夜一對視一眼,快步走了過去。蹲在地上的女生臉色發青,嘴唇泛著紫紺,呼吸越來越微弱。柯南蹲下身,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杏仁味——是氰化物!
“快叫醫生!”柯南大喊一聲,同時注意到女生腳邊摔碎的玻璃杯,裡麵殘留著紅色的液體,“她喝了什麼?”
“是洛神花茶……”長發女生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們剛才在高阪的病房喝茶,她突然說肚子疼……”
護士和醫生推著搶救床跑過來,將女生抬上去時,她的身體已經開始抽搐。醫生剪開她的連衣裙,胸前的皮膚呈現出不正常的櫻桃紅色。“準備腎上腺素!”醫生的聲音急促,“通知檢驗科,加急查毒物反應!”
搶救床被推進急診室時,目暮警官帶著高木和千葉趕到了。看到柯南和夜一,目暮愣了一下:“毛利老弟呢?怎麼又是你們?”
“毛利叔叔在那邊。”柯南指了指走廊另一頭,毛利小五郎正和安室透站在一起,一臉茫然地看著這邊。
“目暮警官!”毛利看到警察,立刻精神起來,撥開人群走到前麵,“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有案子?讓我毛利小五郎來幫你們吧!”
安室透跟在他身後,目光平靜地掃過急診室門口的三個女生,最後落在摔碎的玻璃杯碎片上。
三、茶會背後的恩怨
女生最終沒能搶救回來。醫生摘下口罩,遺憾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們儘力了。初步判斷是氰化物中毒,具體劑量需要等化驗結果。”
目暮警官讓高木封鎖現場,轉身看向驚魂未定的三個女生。“麻煩你們跟我回病房做個筆錄。”他的語氣儘量溫和,“死者叫什麼名字?你們和她是什麼關係?”
穿病號服的高阪樹理扶著牆站起來,臉色蒼白如紙:“她叫須東伶菜……我們都是杯戶高中的學生,也是好朋友……”
“好朋友?”短發女生突然冷笑一聲,眼神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怨恨,“她搶走我男朋友的時候,可沒把我當朋友。”
長發女生拉了拉她的胳膊:“彆這樣,彆府,須東已經死了……”
“死了也是她活該!”彆府華月甩開她的手,眼眶卻紅了,“要不是她推薦那支暴跌的股票,我爸爸也不會氣得住院!”
夜一和灰原站在走廊的陰影裡,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灰原低聲說:“三個人都和死者有矛盾,動機倒是不缺。”
柯南點點頭,目光落在病房門口的茶籃上。裡麵放著四個不同顏色的茶杯,旁邊的托盤裡還有未用完的茶包——藍色的蝶豆花、紅色的洛神花、褐色的歐薄荷、黃色的洋甘菊。
“你們剛才在病房裡喝茶?”目暮警官走進高阪樹理的病房,看到桌上的茶具,眉頭皺了起來,“誰泡的茶?”
高阪樹理坐在沙發上,雙手緊緊攥著病號服的袖口:“是我泡的。我知道大家喜歡喝什麼,就提前準備了茶包……”
“茶杯是誰拿的?”柯南突然開口,指著茶籃裡的杯子,“這些杯子看起來是一套的,顏色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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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府華月瞥了他一眼:“是我和八方拿的。杯子放在架子上,我們隨便拿了四個。”
被點名的八方時枝點點頭,聲音細若蚊吟:“我拿了歐薄荷茶的褐色杯子,彆府拿了洋甘菊的黃色杯子,須東選了洛神花的紅色杯子,高阪用了蝶豆花的藍色杯子。”
安室透不知何時也走進了病房,正彎腰檢查地上的玻璃碎片。他撿起一塊沾著紅色液體的碎片,放在鼻尖輕嗅:“氰化物應該是在茶裡,而且劑量很大,足以瞬間致命。”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茶裡下毒?”目暮警官的表情嚴肅起來,“可是茶是高阪泡的,杯子是隨機拿的,凶手怎麼確定須東會拿到有毒的杯子?”
柯南注意到安室透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水漬上,那裡有四個杯底的印記,呈菱形排列。“杯子是放在這裡的嗎?”安室透指著印記,“沒有用杯盤?”
高阪樹理點點頭:“我覺得用杯盤太麻煩,就直接放在茶幾上了。”
“這就有意思了。”安室透直起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沒有杯盤固定位置,想調換杯子就容易多了。”
他看向三個女生:“須東伶菜中毒前,有沒有離開過座位?或者誰碰過她的杯子?”
彆府華月想了想:“她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後說手機裡有新照片要給我們看,一直低著頭看手機……”
“對了!”八方時枝突然想起什麼,“她平時用右手拿筷子,但剛才喝茶的時候,右手拿著手機,所以是用左手端的杯子!”
柯南立刻看向地上的玻璃碎片,果然在杯口右側發現了淡淡的口紅印。“安室先生說得對,”他假裝恍然大悟,“如果須東姐姐用左手拿杯子,凶手隻要趁她看手機不注意,把自己的杯子和她的調換,她根本不會發現!”
病房裡一片寂靜,隻有牆上的時鐘在滴答作響。目暮警官的目光在三個女生臉上一一掃過:“你們誰知道須東伶菜習慣用右手拿東西?”
“我們都知道。”高阪樹理的聲音帶著顫抖,“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吃飯、寫字都用右手……”
“這麼說,你們三個都有嫌疑?”目暮拿出手銬,“麻煩你們跟我回警局接受進一步調查。”
“等等!”柯南突然指向茶幾上的茶包,“高阪姐姐,這些茶包是你從家裡帶來的嗎?”
高阪樹理愣了一下:“是、是的,我住院前就放在包裡了,想著朋友們來探望時可以一起喝。”
“那你的包在哪裡?”灰原的目光落在床頭櫃上的帆布包上,“可以讓我們看看嗎?”
四、物證中的破綻
高阪樹理的帆布包放在床頭櫃最下層,拉鏈上掛著一個貓咪形狀的掛飾。夜一拉開拉鏈,裡麵除了換洗衣物和幾本書,還有一個密封袋,裝著未拆封的茶包。
“這些和茶幾上的是同一款。”夜一拿出密封袋,遞給鑒識課的警察,“麻煩檢查一下有沒有毒物反應。”
灰原則注意到包側袋裡的藥瓶,標簽上寫著“氟西汀”——一種抗抑鬱藥物。她不動聲色地記下藥名,轉身看向窗外。樓下的停車場裡,安室透正和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說話,手指在平板電腦上滑動著什麼。
“須東伶菜的手機呢?”柯南突然想起八方時枝的話,“她說有新照片要展示,說不定拍到了什麼線索。”
彆府華月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她的手機剛才掉在地上,我撿起來收好了。”她解鎖屏幕,點開相冊,最新的照片是茶會開始前拍的,四個女生圍坐在沙發上,麵前擺著顏色各異的茶杯。
“這張照片是須東拍的。”彆府華月劃到下一張,是須東自己的杯子特寫,紅色的洛神花茶在陽光下泛著光澤,“她說這個顏色拍出來好看,要發朋友圈。”
柯南放大照片,注意到杯口的口紅印在右側——和地上碎片的印記位置一致,說明當時杯子還沒被調換。他繼續往後翻,發現最後一張照片是須東用左手端著杯子的樣子,右手舉著手機自拍,背景裡的茶幾上,藍色的蝶豆花茶杯放在她的正前方。
“高阪姐姐,你當時坐在哪個位置?”柯南指著照片裡的空位。
高阪樹理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我坐在須東對麵,就是拍照的位置。”
“可是這張照片裡,藍色的杯子在須東麵前。”夜一突然開口,指著照片左下角,“而你的病號服袖口沾著蝶豆花的藍色汁液,說明你至少碰過這個杯子。”
高阪樹理下意識地捂住袖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這時,鑒識課的警察拿著初步報告走進來:“目暮警官,茶包和茶壺裡都沒有檢測到毒物,但高阪樹理的帆布包裡發現了一個空的氰化物藥瓶,上麵隻有她的指紋。”
“什麼?”目暮警官接過報告,眉頭擰成了疙瘩,“高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阪樹理的嘴唇顫抖著,眼淚突然湧了出來:“不是我……我沒有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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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藥瓶怎麼解釋?”彆府華月指著證物袋裡的小瓶子,“我們根本不知道你有這個東西!”
八方時枝也點點頭:“我從沒聽說你有抑鬱症,為什麼要吃氟西汀?”
麵對質疑,高阪樹理突然崩潰了,雙手捂著臉失聲痛哭:“是她害了我的孩子……是須東害死了我的寶寶……”
病房裡的人都愣住了。柯南注意到安室透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目暮警官的語氣放緩了些,“你慢慢說。”
高阪樹理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她去年年底懷孕,因為體質原因一直小心翼翼。今年三月,兒子突然得了流感,高燒不退,她去照顧兒子時也被傳染了。醫生說孕婦感染流感可能導致胎兒畸形,建議她終止妊娠。
“我當時快崩潰了……”高阪樹理的聲音哽咽著,“後來才知道,是須東的兒子先得的流感,在幼兒園傳給了我兒子。如果不是她沒看好孩子,我的寶寶就不會……”
她抹了把眼淚,眼神裡閃過一絲狠戾:“我恨她!我住院後查了很多資料,知道氰化物可以瞬間致命,就從網上買了一小瓶……今天她們來探望,我看到須東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就忍不住……”
“所以你提前在自己的茶杯裡提前摻了氰化物。”高阪樹理的聲音帶著絕望的顫抖,“須東低頭看手機時,我假裝撿筆,趁機把藍色茶杯和她的紅色茶杯換了位置。她用左手拿杯,根本沒發現杯子顏色不對……”
她抬起布滿淚痕的臉,目光空洞地看著窗外:“我以為這樣就沒人會發現……可蝶豆花的汁液沾在了袖口,手機裡的照片又記下了杯子的位置……”
鑒識課的警察這時又進來報告,說在高阪樹理的指甲縫裡發現了微量的氰化物殘留,與藥瓶裡的成分完全一致。
目暮警官歎了口氣,拿出手銬:“高阪樹理,你涉嫌故意殺人,跟我們走吧。”
高阪樹理沒有反抗,隻是在被帶走時,回頭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孕檢報告,淚水再次模糊了雙眼。
五、病房裡的晚餐香
夕陽的金輝透過杯戶醫院住院部的窗戶,給白色的牆壁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光暈。走廊裡的腳步聲漸漸稀疏,護士站的燈光次第亮起,將長長的走廊切割成明暗交錯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