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染血的稿紙與殺人預告
灰蒙蒙的霧氣將米花町的街道染成一片潮濕的深灰。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門鈴被按響時,柯南正趴在桌上對著一道複雜的數學題皺眉,蘭在廚房準備午餐,而毛利小五郎則癱在沙發上,對著電視裡的賽馬節目打哈欠。
“請問,毛利小五郎先生在嗎?”門口站著的男人穿著熨帖的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他自稱是金融公司老板寶田鱶一的秘書,名叫深海治行。
“寶田鱶一?”毛利小五郎坐直了身體,這個名字在米花町的商界幾乎無人不曉——不是因為他的成功,而是因為他那臭名昭著的放債生意。據說此人手段狠辣,不少借債人都被逼得家破人亡。
“我家老板收到了這個。”深海治行遞過來一個白色信封,信封上沒有寄件人地址,隻寫著“寶田鱶一親啟”。
毛利小五郎拆開信封,裡麵是一張打印的紙條,字跡冰冷:“你的生命隻剩最後三天,這是你欠世間的債。”
“殺人預告?”蘭端著水果盤走出來,看到紙條後倒吸一口涼氣。
“老板很害怕,”深海治行的聲音壓得很低,“他……他最近查出癌症晚期,醫生說最多還有半年時間。本想安安靜靜度過最後日子,沒想到會收到這個。”
柯南注意到深海治行的手指在微微顫抖,袖口沾著一點不易察覺的墨漬,像是剛接觸過紙張。“寶田先生有什麼仇人嗎?”柯南裝作天真地問。
“仇人?”深海治行苦笑一聲,“恐怕能從這裡排到街角。但老板說,最有可能的是他弟弟鮫二,還有……他的妻子美香。”
據深海治行說,寶田鱶一與弟弟鮫二因遺產分配積怨已久,而妻子美香則常年被他冷暴力,甚至傳聞寶田在立遺囑時打算剝奪她的繼承權。“另外,老板還有個奇怪的愛好,”深海治行補充道,“他喜歡寫小說,尤其癡迷推理,總說要在死前寫出一部驚世之作。”
毛利小五郎拍著胸脯保證:“放心,有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在,絕對不會讓凶手得逞!”
約定下午三點去寶田的公寓查看現場後,深海治行匆匆離開。柯南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那過於標準的悲傷裡,藏著一絲刻意的表演。
“爸爸,寶田先生都快去世了,還有人要殺他嗎?”蘭不解地問。
“越是這種時候,越容易有人急著斬草除根啊。”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眼神嚴肅起來,“尤其是遺產這東西,最容易讓人紅了眼。”
柯南打開電腦搜索寶田鱶一的資料,屏幕上跳出他的照片——一個麵色陰鷙的中年男人,嘴角總是掛著一絲嘲諷的笑。報道裡提到他的公寓位於市中心的“星輝大廈”901室,安保嚴密,除了電梯需要刷卡,每層樓還有管理員看守。
“奇怪,”柯南喃喃自語,“這種安保措施,凶手怎麼可能輕易進去?”
二、消失的女傭與金發魅影
下午一點,毛利小五郎帶著柯南準時出發。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打著玻璃,發出沉悶的聲響。路過一家醫院時,柯南無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寶田家的女傭木下,正抱著一個藥盒從門診樓走出來,臉色蒼白。
“停車!”柯南喊道。
毛利小五郎不耐煩地踩了刹車:“小鬼又怎麼了?”
“那個阿姨是寶田家的女傭!”柯南指著木下的背影,“她去醫院乾什麼?”
等他們追過去時,木下已經上了一輛出租車。柯南記下出租車的車牌號,心裡疑竇叢生——深海治行沒說女傭有恙,她突然去醫院,是巧合嗎?
下午兩點半,星輝大廈。管理員富井欣作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戴著厚厚的眼鏡,說起話來有些結巴。“寶、寶田先生今天一早就沒出門,”富井搓著手,“不過中午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金、金發女人在9樓徘徊,穿、穿紅色連衣裙,看著很麵生。”
“金發女人?”毛利小五郎皺眉,“寶田先生的妻子美香是黑發吧?”
“是、是啊,”富井點頭,“而且美香夫人今天上午就出去購物了,管理員室的監控能證明。”
柯南跟著富井去看監控錄像,畫麵裡果然有個金發女人的側影一閃而過,由於角度問題,看不清臉,但身形纖細,走路時裙擺擺動的幅度很大,不像是本地人。“她進901室了嗎?”柯南問。
“沒、沒有,”富井搖頭,“她在電梯口站了幾分鐘,就、就走了。”
三點整,深海治行準時在901室門口等候。他穿著與上午同款的西裝,隻是換了條領帶,臉色比之前更加凝重。“毛利先生,裡麵請,老板在書房等您。”
公寓的裝修奢華卻冰冷,隨處可見昂貴的藝術品,卻沒有一絲生活氣息。書房在最裡麵,門虛掩著,透出微弱的燈光。
“老板?毛利先生來了。”深海治行推開門,突然發出一聲驚叫。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衝進去,隻見寶田鱶一趴在書桌前,背對著門口,一動不動。而深海治行手裡,竟握著一把沾血的水果刀,刀刃閃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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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乾什麼?”毛利小五郎大吼。
深海治行像是被嚇傻了,猛地扔掉刀,雙手顫抖:“不、不是我!我進來時老板就已經……我隻是想看看他還有沒有氣……”
柯南注意到,寶田鱶一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皮膚呈紫黑色,顯然不是被刀刺死的。書桌上散落著幾張稿紙,上麵用紅色墨水寫著“結局”兩個字,墨跡暈開,像極了血跡。
“快叫警察!”毛利小五郎喊道。
目暮警官帶著高木、佐藤美和子趕到時,現場已經被保護起來。法醫初步鑒定後,臉色凝重地對目暮說:“死亡時間大概在上午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死因是機械性窒息,脖子上的勒痕與領帶的寬度吻合。”
“也就是說,”目暮看著地上的水果刀,“深海治行刺的,隻是一具屍體?”
深海治行癱坐在地上,反複念叨:“我真的不知道……我進來時他就死了……”
柯南蹲在書桌前,仔細觀察那些稿紙。寶田的字跡潦草而用力,最後一頁上畫著一個簡易的公寓平麵圖,901室的位置被圈了起來,旁邊寫著“金發替身”四個字。
“這是什麼意思?”柯南心裡咯噔一下。
這時,寶田鮫二和寶田美香聞訊趕來。鮫二是個瘦高的男人,穿著花襯衫,看到寶田的屍體,臉上沒有悲傷,反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我就知道他會有這麼一天,”鮫二冷笑,“放債放得太多,早晚遭報應。”
美香則穿著一身黑色連衣裙,長發披肩,臉色蒼白。“怎麼會這樣……”她捂著臉,肩膀微微顫抖,卻沒掉一滴眼淚。
警方在搜查寶田的臥室時,發現了一個上鎖的抽屜。打開後,裡麵有一份遺囑草稿,受益人一欄寫著“深海治行”,還有一遝照片——全是美香與不同男人的合影,背景大多是酒店。
“看來寶田先生早就懷疑妻子不忠了。”高木小聲說。
柯南卻注意到,照片上的美香雖然穿著和本人一樣的衣服,但發型細節有微妙的不同,像是經過處理。
三、不在場證明與假發疑雲
審訊室裡,深海治行的證詞滴水不漏。他說上午十點到十二點之間,自己一直在公司處理文件,有三個同事可以作證。“我是下午一點才離開公司的,怎麼可能殺人?”
而寶田鮫二則提供了更確鑿的不在場證明——上午十一點到十二點,他正在參加一個電視訪談節目,全程有錄像。“我可是公眾人物,怎麼會做這種蠢事?”鮫二得意地說。
寶田美香的情況則有些棘手。她說自己上午十點出門購物,直到下午兩點才回家,但中途去了趟美容院,沒有直接的人證。“我和他早就沒感情了,但我沒必要殺他。”美香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直到佐藤美和子在公寓的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個黑色假發套。“上麵有幾根棕色的長發,”佐藤對目暮說,“和寶田美香的發色不一樣,但……”她頓了頓,“技術科檢測後發現,假發內側沾著的頭皮組織,dna與美香一致。”
“什麼?”目暮驚訝,“也就是說,這假發是美香戴過的?”
美香看到假發時,臉色驟變:“不是我的!我從沒戴過這種東西!”
鮫二在一旁煽風點火:“嫂子,事到如今就彆裝了。你恨大哥剝奪你的繼承權,找個借口殺了他,再嫁禍給彆人,不是很合理嗎?”
柯南看著美香慌亂的眼神,突然想起監控裡的金發女人。如果美香戴了金色假發,會不會就是那個女人?但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時,柯南收到了灰原發來的信息,是關於女傭木下的調查結果——木下的兒子半年前借了寶田的高利貸,無力償還,被逼得跳樓自殺,木下本人也因此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她今天去醫院,是拿抗抑鬱的藥。”灰原補充道,“而且,她上午十點到十一點之間,沒有不在場證明。”
“難道是木下複仇?”柯南皺眉,但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木下身材矮小,很難勒死一個成年男人,更彆說偽造現場了。
毛利小五郎在一旁發表高見:“我看就是美香乾的!她戴假發去現場,故意讓管理員看到,然後殺了寶田,再嫁禍給鮫二!”
柯南卻搖了搖頭,他總覺得深海治行的反應太可疑了——一個秘書看到老板屍體,第一反應不是報警,而是拿起刀?這更像是在演戲。
“夜一,幫我查個東西。”柯南給工藤夜一發了條信息,“星輝大廈9樓上午的垃圾清運記錄,還有深海治行今天的通話記錄。”
夜一的回複很快:“垃圾車上午十二點半來過,9樓垃圾桶裡除了假發,還有一個撕碎的快遞單,上麵有‘寶田鮫二’的名字。深海治行今天上午十點半,給鮫二打過一個電話,時長三分鐘。”
柯南眼睛一亮,一個大膽的推測在腦海中形成。
四、發小的證詞與隱藏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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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一個穿著藍色工裝的年輕男人來到毛利偵探事務所,自稱是深海治行的發小手島久。“治行絕對不會殺人的!”手島久一臉焦急,“他從小就膽小,連殺雞都不敢看,怎麼可能殺人?”
據手島久說,深海治行的父親曾是寶田鱶一的司機,十年前因一場“意外”車禍去世,寶田不僅沒賠償,還吞並了他家僅有的房產。“治行是為了查明父親的死因,才忍辱負重當寶田的秘書。”手島久歎了口氣,“但他常說,寶田的書房裡,藏著當年的證據。”
柯南抓住了關鍵:“他知道書房裡有什麼?”
“好像是一本日記,”手島久回憶,“寶田有寫日記的習慣,治行說裡麵肯定記著車禍的真相。”
柯南立刻想到書桌上的稿紙,那些所謂的“小說”,會不會就是寶田的日記偽裝的?“手島先生,深海治行今天上午有沒有反常的舉動?”
手島久想了想:“他給我發過一條信息,說‘計劃開始了,成敗在此一舉’,我當時以為他在說工作,現在想想……”
柯南打開電腦,調出寶田鱶一的小說連載頁麵。他的最新章節更新於昨天晚上,結尾寫道:“凶手利用時間差,讓第二個人成為自己的‘證人’,而真正的死亡,早已在計劃之中。”
“時間差……”柯南喃喃自語,“深海治行的不在場證明是上午十點到十二點,而寶田的死亡時間也是這段時間,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這時,夜一和灰原趕到了。“查到了,”夜一拿出一份文件,“寶田鮫二上午十二點十五分,曾進入星輝大廈,監控拍到他手裡拿著一個黑色袋子,進了901室,十分鐘後離開。”
灰原則遞過一份鑒定報告:“書桌上的紅色墨水,成分與寶田書房裡的鋼筆墨水一致,不是血跡。但稿紙上有深海治行的指紋,而且是在死亡時間之後留下的。”
柯南整合所有線索,真相終於浮出水麵。
“毛利叔叔,我們再去一趟星輝大廈。”柯南拉著毛利小五郎往外走。
901室的現場已經被清理完畢,隻剩下書桌上的台燈還亮著。柯南走到書桌前,指著桌麵的劃痕:“這裡有被重物壓過的痕跡,尺寸和寶田的筆記本電腦吻合。”他又打開電腦,調出一段錄音——是夜一從寶田的舊手機裡恢複的,裡麵是寶田和深海治行的對話。
“你父親的事,我確實做了手腳,”寶田的聲音帶著嘲諷,“但你能奈我何?”
“我會讓你付出代價。”深海治行的聲音冰冷。
“所以,深海治行的動機不僅是為了遺產,更是為了複仇。”柯南說,“他勒死寶田後,故意在書桌上留下‘小說稿’,引導警方往‘推理迷作案’的方向想。”
五、麻醉針下的真相與鐵證
第二天上午,目暮警官再次召集所有嫌疑人到901室,毛利小五郎也帶著柯南準時到場。鮫二依舊是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美香則沉默地站在角落,手島久陪著深海治行,眼神裡滿是擔憂。
“各位,”毛利小五郎清了清嗓子,突然捂住脖子,晃了晃——柯南的麻醉針精準命中。
柯南躲到書桌後麵,用變聲蝴蝶結模仿毛利的聲音:“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凶手就是你——深海治行!”
深海治行猛地抬頭:“你胡說!我有不在場證明!”
“你的不在場證明是假的,”柯南冷靜地說,“你上午十點到十一點之間確實在公司,但你提前用領帶勒死了寶田,然後布置好現場,再回到公司製造不在場證明。”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知道寶田有寫日記的習慣,所以把日記偽裝成小說稿,想用‘推理情節’混淆死亡時間。但你沒想到,寶田在稿紙上畫了公寓平麵圖,還寫了‘金發替身’,這反而暴露了你的計劃。”
“金發替身?”目暮不解。
“就是那個在9樓徘徊的金發女人,”柯南解釋,“那是你讓寶田鮫二找來的演員,故意讓管理員看到,目的是嫁禍給美香夫人。你知道美香有棕色頭發,所以提前準備了沾有她dna的假發——其實是你趁她不注意時,從梳子上收集的頭發。”
鮫二臉色大變:“你血口噴人!”
“我有證據,”柯南說,“監控拍到你上午十二點十五分進入901室,手裡的黑色袋子裡,裝的就是那個金發假發和紅色連衣裙吧?你進去後,按照深海治行的指示,戴上假發在門口徘徊,製造美香作案的假象,然後再把假發扔進垃圾桶。”
深海治行冷笑:“就算如此,我為什麼要刺屍體?”
“因為你要嫁禍給鮫二,”柯南說,“你算準我們會在三點到達,所以提前聯係鮫二,說寶田隻是暈過去了,讓他來‘補刀’,好徹底嫁禍給他。但你沒告訴他,寶田已經死了。你自己則在我們到達時,假裝‘發現屍體’,拿起刀刺向屍體,讓我們誤以為你是凶手,實際上是為了掩蓋鮫二留下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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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夜一拿出一份通話記錄:“這是你給鮫二的通話錄音,裡麵清晰地聽到你說‘十點動手,十二點讓替身出現,三點我會帶偵探來,你到時候按計劃做’。”
灰原也拿出鑒定報告:“書桌上的指紋顯示,你在死亡時間後接觸過稿紙,而且你的袖口墨漬,與稿紙上的墨水成分一致。”
深海治行的防線徹底崩潰,他癱坐在地上,眼淚混合著悔恨滑落:“他害死了我父親,霸占了我家的一切,還對我百般羞辱……我忍了十年,就是為了這一天。”
他看向鮫二:“你以為你能脫罪嗎?你幫我找人,參與嫁禍,同樣難逃法律製裁。”
鮫二麵如死灰,說不出一句話。美香看著深海治行,眼神複雜,有恨,也有一絲釋然。
目暮警官示意佐藤上前銬住深海治行和鮫二。“真是沒想到,”目暮歎了口氣,“一場遺產糾紛,竟然藏著這麼深的仇恨。”
毛利小五郎醒過來時,案件已經結束。他得意地拍著胸脯:“看吧!這就是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實力!再複雜的案子,到我手裡都能迎刃而解!”說罷,他還得意地挺了挺肚子,渾然不知自己又成了柯南的“傳聲筒”。
六、事務所的晚餐與雨後的暖意
星輝大廈的鬨劇落幕時,暮色已漫過米花町的屋簷。雨後的空氣帶著潮濕的泥土味,混著街邊便利店飄來的關東煮香氣,將白日的肅殺悄悄稀釋。柯南跟著毛利小五郎往事務所走,身後跟著工藤夜一和灰原哀——夜一堅持要“蹭飯”,說是幫了大忙總得有點犒勞,灰原則抱著手臂,嘴上說著“隻是不想錯過某些人的窘態”,腳步卻沒落下半分。
路過街角的星見酒店時,夜一突然拐了進去,片刻後拎著個紙袋出來,裡麵叮當作響。“順手拿了幾瓶清酒,”他晃了晃袋子,對毛利小五郎擠擠眼,“算是慶祝案件告破。”
毛利小五郎眼睛一亮,剛才在現場被目暮警官“教育”不能貪杯的事早拋到腦後:“還是夜一懂我!”
柯南瞥了眼紙袋上的標簽,是寶田鱶一常喝的那款“月桂冠”,心裡暗暗歎氣——這小子怕是早就計劃好了。
推開事務所的門時,蘭正係著圍裙在廚房忙碌,聽見動靜探出頭,看到一行人時愣了愣:“夜一君和灰原同學也來了?”
“打擾了,”夜一笑著舉起紙袋,“帶了點伴手禮。”
“快進來吧,”蘭連忙擦了擦手,“我正準備做壽喜燒,剛好夠吃。”
夜一很自然地走進廚房:“需要幫忙嗎?我對處理牛肉很拿手。”
蘭有些不好意思:“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夜一已經挽起袖子,“總不能白吃白喝。”
柯南和灰原跟著毛利小五郎進了客廳。小五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抓起遙控器翻找賽馬重播,柯南則湊到灰原身邊,壓低聲音:“你覺得深海治行的動機,真的隻是複仇嗎?”
灰原靠著書架,指尖劃過一本舊書的書脊:“十年隱忍,除了仇恨,或許還有對‘正義’的扭曲執念。就像某些人,總覺得自己能決定彆人的命運。”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柯南一眼。
柯南摸了摸鼻子,沒接話。他想起寶田鱶一書桌上那本偽裝成小說的日記,最後一頁寫著“我欠的債,終究要還”,字跡潦草得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或許深海治行的出現,對寶田而言,更像是一種解脫。
客廳裡,毛利小五郎看得興起,突然拍著大腿:“這匹‘疾風號’肯定能贏!”
灰原瞥了眼屏幕,淡淡道:“賠率115,概率太低。”
毛利小五郎噎了一下,嘟囔道:“小孩子懂什麼。”
廚房裡傳來滋啦的聲響,混著蘭和夜一的交談聲。夜一正在教蘭如何切牛肉才能保持鮮嫩,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聊天氣。蘭的笑聲偶爾飄出來,帶著點被逗樂的羞澀。
柯南看著廚房門口那片暖黃的光,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很奇妙——幾個身份各異的人,因為一場血腥的案件聚在一起,此刻卻能在同一屋簷下,共享煙火氣。
“柯南,灰原同學,過來幫忙擺碗筷!”蘭的聲音傳來。
兩人應聲過去,隻見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精致的白瓷碗,壽喜燒的鍋底在電磁爐上咕嘟冒泡,牛肉片泛著誘人的粉色,旁邊碼著菌菇、娃娃菜和豆腐,色彩鮮亮得讓人胃口大開。
夜一正把最後一盤牛肉端上來,鼻尖沾了點醬汁,蘭笑著遞過紙巾:“你看你。”
夜一接過來擦了擦,動作自然得像演練過千百遍。柯南突然想起夜一的檔案裡寫著“父母早逝,由親戚輪流照顧”,或許正是這樣,他才比同齡人更懂得如何融入彆人的生活。
毛利小五郎早已按捺不住,搓著手坐到位子上:“快開吃吧!我都餓壞了!”
夜一打開清酒,給毛利小五郎倒了滿滿一杯,又給蘭倒了小半杯:“蘭姐姐少喝點,這個度數有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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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紅著臉點點頭,雙手捧著杯子,像捧著什麼珍寶。
灰原剛坐下,夜一就把一盤炸蝦放到她麵前——那是她中午隨口提過喜歡的菜。灰原抬眼看他,夜一挑眉笑了笑,沒說話。
壽喜燒的甜香彌漫開來,毛利小五郎夾起一片涮熟的牛肉,沾了點生雞蛋,滿足地歎了口氣:“還是家裡的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