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聖母卻沒像眾人這般激動,皺著眉上前一步,語氣凝重:
“師尊,弟子以為,此事需謹慎。帝辛能以一人之力,逼得五聖忍氣吞聲,還能破了當年五聖聯手的陣法,絕非尋常之輩——
誅仙陣雖強,可咱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困住他。”
她頓了頓,補充道:
“再者,帝辛說了‘要麼他死,要麼屠山毀島’,他連親生兒子都能淩遲,絕非言而無信之人。若是咱們真擺了陣,他破陣之後,真的屠了金鼇島,咱們截教千年基業,可就全毀了!”
這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殿內眾人的怒火。
龜靈聖母張了張嘴,卻沒再反駁——
她雖氣,卻也知道金靈聖母說得對,帝辛那瘋批性子,真的做得出來屠山的事。
無當聖母也上前,語氣裡滿是無奈:
“師尊,帝辛索要誅仙陣,無非是怕咱們日後幫著五聖對付他。如今五聖各懷心思,咱們本就沒打算摻和,不如……不如就跟他好好說說,咱們承諾不幫五聖,也不擺陣對付他,求他收回成命?”
“沒用!”趙公明搖了搖頭,語氣裡滿是了然,“帝辛此人,疑心極重,且控製欲極強。他要的不是‘承諾’,是把誅仙陣這顆‘隱患’,牢牢握在自己手裡。咱們就算承諾再多,他也不會信,隻會覺得咱們在打小主意。”
他跟著通天多年,又去朝歌參加過帝辛的大婚,最是清楚帝辛的性子——
那人要麼不做,要麼就做絕,絕不會給彆人留“反悔”的餘地。
殿內再次陷入沉默,眾人都看向主位上的通天,等著他拿主意——
誅仙陣是截教的根基,交出去,截教就沒了威懾力;不交,又怕帝辛真的屠山毀島,讓截教萬劫不複。
通天看著下方弟子們的神色,有憤怒,有擔憂,有不甘,心裡更是像被刀割一般——
他活了無數歲月,執掌截教千年,護著滿殿弟子,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為一個人,被逼到這般兩難的境地。
他想起三霄在朝歌的模樣,想起帝辛說“不會看在三霄麵上放過金鼇島”的狠話,又想起五聖聯手都敗在帝辛手裡的場景,手指死死攥著扶手,指節泛白。
“師尊,咱們不能交啊!沒了誅仙陣,咱們截教在洪荒,就再也抬不起頭了!”龜靈聖母紅著眼,聲音裡滿是不甘。
金靈聖母卻輕輕搖頭,語氣沉重:
“可若是不交,咱們滿殿弟子,還有金鼇島的基業,都要沒了。比起臉麵,保住弟子們的性命,保住截教的根,才更重要啊,師尊!”
通天閉了閉眼,腦海中反複回蕩著帝辛的狠話,又想起朝歌那片翻騰的金色人道光雲——
他終於明白,帝辛不是在跟他“討價還價”,是在給他“最後的通牒”,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良久,通天緩緩睜開眼,眼中的掙紮儘數褪去,隻剩下無奈與決絕:
“都靜一靜。”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通天。
“誅仙陣,是截教的鎮教之寶,吾比誰都不想交。”
通天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可帝辛那瘋批,說到做到,若是不交,他真的會屠了金鼇島,殺了你們——
吾這個做師尊的,不能拿你們的性命,拿截教的根基,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