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劍光與混沌劍光相撞的刹那,媧皇宮廢墟徹底淪為齏粉,萬丈深淵在地麵蔓延,黑色的混沌氣與金色的人道氣運在空中絞成一團,像兩條暴怒的巨龍廝殺,連天地法則都似被攪得紊亂——
風停了,雲散了,連遠處奔逃的鳥獸都僵在原地,不敢發出半分聲響,隻敢遠遠盯著那片被兩股極致力量籠罩的空域。
鴻鈞握著混沌劍,被劍光相撞的反震力逼得後退三步,道袍下擺被氣浪撕出三道口子,臉色首次露出凝重——
他本以為,帝辛就算斬過聖人,也絕非自己對手,可這一劍相撞,他竟能清晰感受到“斬天”劍中蘊含的人道氣運,厚重得像千萬座大山,連混沌氣都被硬生生頂開半分。
還沒等鴻鈞穩住氣息,帝辛已踩著金色氣浪撲了上來,“斬天”劍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刺他的麵門,口中還沒閒著,罵聲先一步砸到鴻鈞耳邊:
“老蚯蚓!就這點力氣?剛才在紫霄宮催你出手的時候不是挺橫嗎?”
“怎麼真打起來跟沒吃飯似的,連孤的劍都擋不住?”
“休要胡言!”
鴻鈞怒喝一聲,側身躲過劍光,混沌劍反手掃向帝辛的腰腹,混沌氣順著劍刃蔓延,所過之處空氣都似被凍住,“老夫剛才不過是試探而已,你若再敢口出穢言,休怪老夫無情!”
“試探?”
帝辛嗤笑一聲,腳下猛地發力,金色氣浪炸開,硬生生逼退混沌劍的攻勢,“我看你是沒那個能耐!”
“躲在紫霄宮當縮頭烏龜這麼多年,怕是道心都生鏽了,連揮劍的力氣都跟不上,還敢自稱道祖?”
“我看你該叫‘道鼠’,隻會躲在洞裡偷偷算計,真出來了連隻貓都打不過!”
這話一出口,圍在深淵外圍的飛虎軍將士先是一愣,隨即憋不住想笑,又怕打擾帝辛對戰,隻能死死咬著嘴唇,肩膀卻忍不住發抖;
遠處火雲洞裡,神農剛喝進嘴裡的仙泉“噗”地噴了出來,指著八卦鏡裡的帝辛,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道鼠!這稱呼太絕了!鴻鈞要是聽見,非得氣吐血不可!”
伏羲也無奈地搖了搖頭,揉了揉眉心:
“這人皇的嘴,是真的毒啊!鴻鈞乃道祖,從未有人敢這麼罵他,帝辛倒好,又是老蚯蚓又是道鼠,這是把鴻鈞往死裡氣啊!”
軒轅則縮了縮脖子,小聲嘀咕:
“罵得是解氣,可彆把鴻鈞逼急了,到時候下死手,帝辛可就危險了……”
戰場之上,鴻鈞確實快氣炸了,混沌劍揮舞得“呼呼”作響,混沌氣狂暴得像海嘯,每一劍都往帝辛的要害招呼,口中怒喝連連:
“帝辛!你這孽障!老夫今日定要廢了你的人皇之位,撕了你的嘴,讓你為今日的穢言付出代價!”
“廢我的位?撕我的嘴?”
帝辛靈活地躲過一道混沌劍光,“斬天”劍反手劈在混沌劍的劍脊上,“當”的一聲脆響,震得鴻鈞手腕發麻,“老蚯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頭發都快白完了,走路都得靠混沌氣撐著,還想廢孤的位?我看你還是先回去補補覺,彆在這丟人現眼,免得等會兒被孤斬了,連紫霄宮的徒孫都沒人收!”
說著,帝辛又往前逼了兩步,“斬天”劍的金光更盛,每一劍都帶著“破道”的威勢,逼得鴻鈞連連後退,罵聲更是沒完沒了:
“你以為你躲在紫霄宮,沒人知道你乾的那些齷齪事?”
“當年攛掇三清分家,轉頭又偷偷幫元始搶截教的機緣;後來見西方二聖能給你送供奉,又默許他們偷洪荒氣運,你這哪是道祖?分明是個見錢眼開的老財迷!”
“還有天道降旱災的時候,你躲在背後偷偷給蝗蟲加力,想讓孤的百姓挨餓,你說你這心怎麼這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