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王,衛國密報:
衛侯之子姬和,近日在封地開倉放糧,流民歸附者逾千人,鄉野間有‘仁主’之稱。”
暗衛首領玄甲跪在階下,聲音壓得極低,鎧甲上的寒芒在陰影裡若隱若現。
姬發指尖劃過“姬和”二字,眉頭微蹙。
衛侯是周室宗親,向來恭順,怎會養出這樣一個招納流民的兒子?
他想起去年衛侯朝貢時,曾提過這個次子,說其“性溫訥,不善言辭”,如今看來,竟是藏得深。
“此人有何異相?”
“據說左眉有一顆朱砂痣,生辰恰在五星連珠之夜。”
玄甲答得乾脆,“屬下已派人盯緊,隻待大王下令。”
燭火劈啪響了一聲,映得姬發半邊臉隱在陰影裡。
五星連珠,向來被視作“帝王氣顯”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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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片刻,將竹簡推到一邊:
“再查。孤要知道他每日見了誰,說了什麼,哪怕是與販夫走卒閒聊,也一字不可漏。”
“屬下遵令。”
玄甲叩首退下,靴底擦過地磚,沒發出半點聲響,仿佛從未出現過。
殿內重歸寂靜,隻有漏刻滴答,像在數著誰的性命。
姬發走到窗前,推開一條縫,夜風吹進帶著潮氣,遠處會同館的方向隱約有絲竹聲傳來——
那是東夷使者在宴請周室大夫,前日裡還向他獻上了一對玉璧,稱頌“天子聖明,四海一家”。
他忽然覺得這聲音有些刺耳。
三日前,密報稱齊地有個漁翁,能預測潮汐,被當地人奉為“水神”,不過半月就聚起數百信徒。
他當天便傳旨,讓薑太公以“妖言惑眾”為名,將那漁翁杖斃於市集。
薑太公回奏時言辭懇切,說“漁翁不過懂些水性,罪不至死”,他隻冷冷批複:“防微杜漸,以儆效尤。”
“萬事榮昌……”姬發低聲重複著這四個字,指尖在窗欞上掐出深深的印子。
他要的不是一時的安穩,是將所有可能威脅大周的火星,在燃起之前就碾成灰燼。
帝辛說“時機到了,該出現的總會出現”,可他偏要逆天而行,讓那些“該出現的”,永遠沒有機會見天日。
次日早朝,周公旦奏請封賞衛國——衛地今年夏糧豐收,衛侯特將三成糧食上繳國庫,是諸侯國裡最豐厚的。
按例,當賜彤弓矢、秬鬯酒,以示嘉獎。
“不必了。”
姬發的聲音在明堂上回蕩,帶著幾分不尋常的冷淡,“衛侯忠心可嘉,賞些布帛即可。
彤弓矢乃國之重器,豈能輕授?”
滿朝文武皆是一愣。
周公旦張了張嘴,想再勸,卻見天子目光掃過階下,那眼神裡的銳利讓他心頭一凜,終究把話咽了回去。
散朝後,他追著姬發到偏殿,剛要開口,就見內侍捧著新的密報進來。
“大王,魯地密報:
曲阜有個老儒,講授殷商典籍,聽者逾千,連魯國世子都常去聽講。”
姬發拆開密報,臉色越來越沉。那老儒他知道,原是殷商的太史,武王伐紂時藏於民間,前些年他推行“殷周典籍並行”,才讓這人敢出來講學。
沒想到短短半年,竟有如此影響力。
“傳孤的令,”姬發將密報揉成一團,“說他‘私授亡國之書,惑亂人心’,讓伯禽將其打入大牢,典籍儘數焚毀。”
“大王!”周公旦終於忍不住開口,“那老儒講授的不過是天文曆法,並無悖逆之言,況且……焚毀典籍,恐失天下士子之心啊!”
“失心?”姬發猛地抬頭,眼中寒光乍現,“公旦可知,那些殷商舊典裡,藏著多少‘人皇’的影子?”
“可知那些聽學的人裡,有多少還念著‘大商’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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