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劍收回目光,重新落向沙盤:
“幾尺?”
無名:“八尺。”
殘劍:“八尺‘劍’字,需用朱砂點睛。”
一旁侍立的丫鬟如月聞言,立刻轉身往偏殿去尋飛雪,掀簾時竹簾發出輕響,語氣帶著幾分急切:
“有客人求字,主人特來向小姐借朱砂一用。”
內殿中,飛雪端坐案前,指尖拈著一枚黑子懸在棋盤上空,聞言未發一語,隻微微抬眼,目光落在棋盤縱橫交錯的紋路裡,並未看向如月。
如月又喚一聲:
“主人特向小姐借朱砂一用。”
偏院靜得隻剩茶香嫋嫋,飛雪依舊未理,抬手端起茶杯,指尖輕扣瓷壁,發出清脆的“叮”聲,緩緩啜了一口。
如月終於耐不住,語氣加重了幾分:
“不知小姐聽清了沒有?”
“主人向小姐借朱砂一用!”
“哐當——”
飛雪猛地將茶杯摜在案上,瓷杯碎裂,茶水濺濕素色衣袖。
她側過臉,聲音冷得像臘月寒冰:
“叫他自己過來。”
如月臉色微變,躬身退下。
片刻後,無名站在飛雪殿外,隔著一層薄如蟬翼的竹簾,那簾影將飛雪的身影映得朦朧,他拱手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弟子來借朱砂。”
回到當下)
無名垂首道:
“臣求的‘劍’字還未寫成,大王攻趙的大軍,已至陘城之外了。”
陘城外)
大秦鐵騎如墨浪翻湧,前軍重甲步兵列成盾陣。
玄鐵盾牌斜斜交疊,甲葉相碰發出沉悶的金屬聲。
在黃沙中築成一道泛著冷光的鋼鐵長牆。
後軍弓弩手半跪在地,黑鐵長弓拉至滿弦,弓弦繃得筆直,箭簇蘸了牛油,在日光下映出淬毒般的幽藍,仿佛能穿透皮肉直抵骨髓。
馬蹄踏在焦土上,每一步都震得地底碎石簌簌跳動。
數十萬匹戰馬的鼻息噴在凜冽的北風中,竟凝出一片朦朧的白氣,混著鐵腥味彌漫四野。
領軍將軍勒馬立於高坡,猩紅披風被朔風扯得獵獵作響,如一麵燃燒的旗幟。
他按在劍柄上的指節泛白,目光掃過城下嚴陣以待的陣型——
那城牆雖不算高聳,卻因城中人的堅守而透著一股頑固的氣息。
突然,他拔劍出鞘——
“嗆啷”一聲,長劍劃破寒風,直指陘城城樓:“風!”
“風!風!風!風!”
數萬士兵的呐喊瞬間炸響,如驚雷滾過曠野。
前排盾兵將盾牌重重砸在地上,“咚!咚!咚!”
盾麵與地麵碰撞的悶響,竟壓過了呼嘯的風聲。
後排弓弩手齊聲應和,吼聲裡帶著同調的殺伐之氣,震得城上瓦片簌簌掉落,連陘城緊閉的城門,都似在這聲浪中微微震顫。
將軍眼神一厲,手臂猛地向下劈落:“射!”
“放!”
隊正的嘶吼未落,數十萬支長箭已如密雨離弦。
箭簇撕裂空氣的銳嘯連成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瞬間遮天蔽日,連頭頂的日光都被擋去大半,天地間霎時暗了幾分。
箭雨初時還是整齊的扇形,行至半空卻驟然散開,箭頭受風力牽引,微微下墜,如烏雲壓頂般朝著陘城傾瀉而下——
“噗嗤!噗嗤!”
最先抵達的箭簇狠狠紮進城牆夯土,箭尾羽翎兀自震顫,如無數黑色的雀鳥釘在牆上;
有的擦過城樓木梁,木屑飛濺,帶著鬆木的清香混進硝煙味裡;
落在空巷裡的長箭釘進青石板,箭杆嗡嗡作響,餘音在空蕩的街巷裡盤旋。
不過瞬息,整座陘城便被箭雨織成的死亡之網籠罩。
城牆上、屋簷下、甚至書館庭院的竹枝上,都插滿了泛著冷光的黑鐵箭,如一片驟然綻放的黑色荊棘,將這座孤城困在中央。
遠處秦軍陣中,將軍緩緩收劍,劍入鞘的輕響被淹沒在後續的鼓點裡。
他目光落在城牆上漸漸多起的箭簇,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
後續弓弩手已重新搭箭上弦,第二波箭雨的寒芒,正順著長弓弧度,再次對準了這座在風中飄搖的孤城。
回到當下)
無名抬眼,目光掠過殿中燭火:
“大王軍隊之所以百戰百勝,除將士能征善戰,更在於弓強箭快。”
喜歡封神?孤大商稱霸洪荒請大家收藏:()封神?孤大商稱霸洪荒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