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甥不太會表演。”
黎忘直接給嚴苼滿上酒,“男人喝點酒,磨磨唧唧乾嘛?是不是怕喝多了酒品不好,怕小魚笑話你?”
嚴苼挺討厭被人激的。
尤其是把自己喜歡的女人搬出來。
“嘖。”嚴苼望了溫嶼一眼,“我喝多了,可是會生撲你的,你可做好準備。”
“啊?”
溫嶼驚訝的功夫,就已經把杯裡的酒喝乾了,還催促黎忘,“喝啊,你養魚呢?”
黎忘拿起酒杯,爽快喝了,又給嚴苼的酒杯滿上。
宋初一拉了拉溫嶼的衣角,“你又搞這套?”
溫嶼小聲:“上次你不就是這麼被我套到話的?”
嚴苼不知道喝了多少,最後靠在溫嶼的肩膀上,“小魚,好困哪。”
黎忘也喝的有些踉蹌,把嚴苼拉起來,“再喝點,笙哥。”
最後,嚴苼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黎忘衝溫嶼笑笑,像是邀功,“小魚,我厲害嗎?”
溫嶼豎了個大拇指,“厲害啦!我們趕緊把他弄回去。”
黎忘直接把人扛回了家,被丟在客廳的沙發上。
黎北星給黎忘熬了解酒湯,吃完就去睡了。
溫嶼把客廳燈關上,裝模作樣地跟著宋初一進屋睡覺。
淩晨一點多,當屋內所有的人都已經睡去。
一間房門打開,一個身影悄悄出來。
借著窗外不明亮的燈光,走到沙發邊,蹲下。
男人的臉,在暗光下看不太清楚,但從平穩的呼吸能判斷,他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
溫嶼深呼吸,小心翼翼地去解嚴笙衣袖的扣子。
解開最後一顆,正要把袖子卷上去,突然沙發上的人影動了下。
溫嶼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身子被人抱起來,一個翻轉,後背抵住男人硬實的胸膛。
“啊......”
驚呼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便被捂住了嘴巴。
嚴笙的笑聲就在耳邊,“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地爬我懷裡來,想乾嘛?”
溫嶼掙紮著身體,“嗚嗚嗚嗚......”
“彆叫,待會兒被人看到我們孤男寡女躺在一張沙發上,就不好澄清了。”
嚴苼放開她。
溫嶼與他拉開距離,小聲問,“你不是喝多了?”
“喝多了又不是死了。”他起身打開了燈,“不解釋下,大半夜地想乾嘛?”
溫嶼盯著他的手腕,“我想看看你的手。”
“不給你看,就半夜偷偷脫我的衣服看?”
“嚴笙,你能不能彆老不正經,我在跟你說正事,你的手是不是跟穿越有關係?”
“你不是猜到是紋身?”
“紋身也不至於見不得人吧?嚴苼,我要聽實話。”
嚴苼坐在她邊上,“確定想看?”
溫嶼點頭。
他歎了口氣,把手遞過去,“那你看吧。”
溫嶼停頓了下,抬手再次把他的扣子解開。
燈光如晝,溫嶼解開第一顆紐扣的時候,就看到了裡麵猙獰的傷痕。
三顆扣子全然解開,她把袖子卷上去。
勁瘦的手腕,皮膚冷白,動脈上重重疊疊地有好幾處很深的傷痕。
這個傷痕她知道,她自己的手腕上也有一個。
但也隻是一個。
而嚴苼的手腕上,已經看不清有多少個。
溫嶼指尖顫抖,又抓起他另一隻手臂,把衣袖全部挽上去。
她哭了。
左手手腕上更多......
滾燙的淚水滴在傷疤上,指尖輕觸上麵不規則的皮膚。
她啜泣地問,“你每次穿越,都要傷害自己的身體嗎?”
嚴苼收回手臂,重新將衣袖蓋住傷疤。
“嚴格來說不是傷害,而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