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你要在村口，跟他們打伏擊？”王衛國猛地抬頭，目光如刀，直刺李大山的心臟，“好！就算我們能打退東邊這路主攻！那南邊和西邊的這兩路呢？他們會在二十分鐘之內，就從你的屁股後麵，把我們連同整個村子，包了餃子！”
“到時候，我們，還有所有的老鄉，一個人，都跑不掉！”
李大山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張了張嘴，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啊？長官！”老村長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問道，聲音裡充滿了絕望，“打，打不過。跑……又能跑到哪裡去啊？”
“誰說我們要跑了？”王衛國笑了，笑得無比的自信，也無比的……危險。
他將那根代表“進攻”的樹枝，扔到了一邊，然後，撿起了一把代表著“幽靈”的黑色石子。
“老村長，我問你。”他指著地圖深處，那片更加崎嶇、更加原始的林區，“這片‘黑熊澗’，你熟悉嗎？”
“黑熊澗？”老村長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一變，“那……那地方可去不得啊！裡麵全是懸崖峭壁，還有野獸……我們獵戶，都不敢輕易進去！”
“很好。”王衛國點了點頭，“那裡的水源，充足嗎？有沒有可以藏身的山洞？”
“有……倒是有一個瀑布，後麵有個很大的山洞，我們叫它‘水簾洞’。但是……”
“夠了。”王衛國打斷了他，他的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現在，我命令！”
“所有人，都聽著！”
“第一！”他看向老村長和王二柱，“王二柱！你，立刻帶領所有的民兵！組織所有的村民！帶上你們能帶的所有糧食和孩子！一刻都不要停留！立刻，向黑熊澗的‘水簾洞’，轉移！”
“我不要求你們快！我隻要求你們，安靜！絕對的安靜！把你們走過的所有痕跡，都給我處理乾淨！”
“長官！那你們呢？”王二柱急了，“你們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我們的任務，是給你們爭取時間。”王衛國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記住，保護好他們。這是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任務！”
王二柱看著王衛國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他猛地一咬牙，重重地點了點頭！
“是！保證完成任務！”
“第二！”王衛國轉向了鐘擺和他帶領的第三小隊。
“鐘擺！你們，是第一道防線！我要你們，把我們這段時間製作的所有陷阱、地雷，都給我沿著鬼子東路主攻的方向，布置下去！我不要你們殺傷多少敵人！我隻要你們，遲滯他們！騷擾他們！讓他們每走一步，都心驚膽戰！一個小時後，立刻脫離，去和村民們彙合！”
“是！”鐘擺的眼中，閃爍著精於計算的冷光。
“第三！”王衛國的目光，落在了李大山和影子的臉上，“你們兩個，帶領剩下的所有主力！跟我來！”
“我們，不去打伏擊。”王衛國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我們，去當真正的‘幽靈’！”
“我們要在這片大山裡，跟他們，玩一場捉迷藏！”
“他們不是要拉網嗎？那我們就變成一條最滑溜的魚，在他們的網眼之間，來回穿梭！”
“他們不是要掃蕩嗎？那我們就變成一把最鋒利的剃刀，把他們這把掃帚上的毛，一根一根地，給它剃光！”
“他們前進，我們就後退。他們宿營，我們就騷擾。他們追擊，我們就化整為零，鑽進他們找不到的林子裡！”
“李大山，你不是想打嗎？我讓你打個夠！但是，每一次，隻準開三槍！打了就跑！絕不戀戰！”
“影子，你不是擅長暗殺嗎？我讓你殺個夠！鬼子的軍官，通訊兵，觀察哨……把你的匕首，喂飽！”
“我們，不求戰果！我們隻求，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騷擾！我們要把他們，拖在這座山裡！拖到他們精疲力儘！拖到他們彈儘糧絕！拖到他們……自己，滾出去！”
“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壓抑的氣氛，被這番充滿了瘋狂和智慧的計劃，徹底點燃！所有人的眼中，都重新燃燒起了希望和戰意！
“好！”王衛國猛地一揮手！
“那就讓這幫不可一世的‘獵人’，好好看一看！”
“在這座山裡，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獵物！”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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