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挑眉)裂了就把你刻的老鼠扒下來當哨子吹。
眾弟子笑作一團,阿竹已經蹦到窯床邊,小心翼翼地抱起自己刻的陶豆,用袖子擦去表麵的灰。晨光從窯頂的透氣孔照進來,正好落在陶豆內壁——原本不起眼的圓點紋在光線下流轉,竟像一串串掛在枝頭的紅果,還隱約能看出果蒂的紋路)
阿竹:尖叫)成了!我的糖葫蘆紋會發光!
石頭抱起自己的鹿足鼎,翻轉過來,鼎腹的暗紋在陰影裡浮現:原本該是嚴肅的饕餮紋,被他改成了張著嘴笑的虎頭,虎紋邊緣還藏著圈麥穗紋。小桃的陶壺更絕,壺身的稚童追蝶紋在暗處是模糊的線條,對著光看,孩童的衣角、蝴蝶的翅膀都帶著毛茸茸的質感,仿佛下一秒就要飛出壺麵)
墨淵:拿起狗子刻的豆形器,對著太陽舉起——器底的老鼠紋在光線下活靈活現,連胡須都根根分明,老鼠爪子下還踩著顆圓滾滾的豆子)你這老鼠偷的不是油,是豆子啊?
狗子:撓頭笑)那天看見農戶曬豆子,覺得豆子圓滾滾的比油壺可愛……
突然,工坊深處的承運碑發出嗡鳴,碑麵的微光陡然變亮,化作無數條細線,朝著窯口的暗紋陶湧去。細線觸及陶器的瞬間,竟在表麵凝成淡淡的光暈,隨即又化作流光,一半融入陶器,一半飛回承運碑,讓碑上的紋路更清晰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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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指著承運碑,眼睛瞪得溜圓)氣運!好多氣運!
墨淵望著那些流轉的光帶,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指著石頭手裡的鹿足鼎,鼎足上的小鹿紋在氣運滋養下,竟像是輕輕動了動耳朵)
墨淵:你看看你這鹿腿,三足鼎立本該穩如泰山,你倒好,刻的是三隻撒歡的鹿,跑起來都能把鼎裡的肉顛出去——可你瞧,農戶看見這鹿,想起自家田埂上的活物;獵人看見,想起山林裡的收獲,這不就是人間煙火氣?
石頭摸著後腦勺傻笑,手裡的鼎突然晃了晃,鼎耳上掛著的陶環叮當作響,震得他手忙腳亂去扶,結果不小心撞到旁邊的陶輪,輪上還沒燒的泥坯滾下來,正好砸在狗子的鞋上,糊了他一鞋麵泥)
狗子:跳起來去追石頭,兩人圍著陶堆轉圈,腳下踢翻了裝水的木桶,水流淌過青石板,倒映著空中流轉的氣運光帶,像撒了滿地碎金)石頭你賠我新鞋!
阿竹:笑得直不起腰,手裡的陶豆差點脫手)狗子你鞋上的泥印,倒像隻大腳印!比你刻的老鼠還醜!
墨淵看著弟子們打鬨,又看看那些被氣運滋養得愈發靈動的暗紋陶——有刻著市井叫賣聲的陶缽,有藏著孩童跳繩紋的陶盤,甚至還有把陶勺,勺柄內側刻了隻打哈欠的貓。這些陶器沒有一件符合東周禮器的規矩,卻個個帶著鮮活的人間氣,引得承運碑上的光帶越來越密,連工坊外的天空都亮了幾分)
墨淵:笑得捂住肚子,眼淚都出來了)這群憨貨……刻的哪是暗紋陶,分明是把整個人間的熱鬨都塞進去了!
鏡頭拉遠:工藝門的工坊裡,宮束班的弟子們還在嘻嘻哈哈地追逐,墨淵靠在陶堆上笑得直不起腰,承運碑的光芒透過工坊的窗欞灑向遠方,與人間的炊煙、市集的喧囂、田埂的稻香交融在一起。那些個性十足的暗紋陶靜靜立在窯邊,表麵的紋路在氣運流轉中,仿佛正低聲訴說著屬於人族的煙火故事)
《陶運嬉歌》
工藝門無名
窯火吞儘春衫色,玄碑光轉接雲根。
墨門主袖沾泥笑,憨徒圍輪指生紋。
暗刻鼠偷倉底豆,輕劃鹿踏壟頭痕。
葫蘆歪頸藏風語,陶豆圓紋串日溫。
承運碑前嬉聲沸,人間氣脈逐陶魂。
忽驚憨貨摔泥印,笑倒青階月未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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