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停住陶輪,盯著虎子的腹部,手指在上麵比劃著】
宮束班:阿石,拿刻刀來。我想在這腹上刻幾個字。
阿石:愣了一下,遞過刻刀)刻字?刻什麼字?軍需物件刻字,都尉那邊會不會說咱們多此一舉?
宮束班:拿起刻刀,手腕微頓,刀尖落在坯體上)刻“赤烏十四年會稽上虞師袁宜作”——袁大哥袁宜,宮束班同鄉窯工,上月病逝)生前總說,想讓自己做的陶器留個名,讓後人知道上虞窯有過用心的匠人。這虎子送往前線,說不定能帶著他的念想,陪著將士們平安回來。
【油燈下,刻刀在坯體上劃出細微的“沙沙”聲,字跡漸漸清晰。阿石看著師父專注的側臉,心裡突然沒了之前的抱怨,默默拿起另一個坯體,開始仔細捏製流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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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窯火驗真章,憨貨“出風頭”
場景三:上虞窯場窯前——日·內
【窯火熊熊,映得窯前一片通紅。宮束班披著麻布褂子,手裡拿著長鉤,正逐個把燒好的虎子從窯裡勾出來。青釉在高溫下凝成瑩潤的光澤,虎子的形狀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生動】
老窯主:站在一旁,看著剛出窯的虎子,眼睛發亮)束班,你這窯燒得好!釉色勻淨,沒一件開裂的,比隔壁班的強多了!
【周都尉帶著兩名士兵快步走來,手裡攥著馬鞭,臉上帶著不耐煩】
周都尉:老窯主,虎子呢?再不給,我可就要……話沒說完,目光落在剛出窯的虎子上,突然頓住)這是……你們做的虎子?
【宮束班拿起一隻虎子,遞到周都尉麵前。虎子通體青釉,流口翹得利落,腹部刻著的字跡清晰可見,摸上去手感溫潤】
宮束班:都尉請看,這五十隻虎子都已燒好,每隻都試過,不漏水、不燙手。腹上刻了窯工的名字和年份,若是有不好用的,您隻管找上虞窯來。
【周都尉接過虎子,翻來覆去地看,眉頭漸漸舒展開。他敲了敲虎子的腹部,聲音清脆】
周都尉:之前看彆的窯場做的虎子,不是釉色發暗就是形狀歪斜,你們這虎子,倒透著股精氣神。這刻字的想法也好,往後哪隻好用、哪隻不好用,一目了然。
老窯主:笑著插話)都尉,這都是束班帶著徒弟們連夜趕的,這群憨貨,非要跟自己較勁,說要讓將士們用著舒心。
周都尉:看向宮束班,眼神裡多了幾分敬重)憨?我看是心細。前線將士缺的就是這樣用心做的物件。往後上虞窯的軍需陶器,我隻認你們宮束班做的!
【宮束班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是把另一隻虎子遞給阿石,輕聲說:“把這些都擦乾淨,打包的時候輕著點,彆磕著釉。”】
阿石:用力點頭,聲音裡帶著自豪)哎,師父!
【窯火依舊燒著,映著宮束班和徒弟們沾著陶土的手。陽光透過窯場的竹簾照進來,落在青釉虎子上,折射出細碎的光,像極了這群“憨匠”眼裡,不摻雜質的光】
第四幕:歲月留印記,憨名傳千年
場景四:上虞窯場山坡——日·外
【十年後,阿石已成了窯工班頭,帶著徒弟們在山坡上修整新窯。遠處傳來馬蹄聲,一名老士兵牽著馬走來,手裡抱著一隻青釉虎子,虎子腹部的字跡雖有些磨損,卻依舊清晰】
老士兵:對著阿石拱手)敢問這裡可是上虞窯宮束班的窯場?我是十年前前線的士兵,當年用的就是這隻虎子,如今想來尋做虎子的匠人,道聲謝。
阿石:眼眶發紅,指著不遠處的墳塋)師父三年前就走了,他臨終前還說,做陶器要對得起良心,對得起用陶器的人。
【老士兵走到墳塋前,放下虎子,深深鞠躬】
老士兵:宮班頭,您做的虎子,陪我們熬過了最冷的冬天,您的心意,我們記了一輩子。
【阿石看著老士兵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裡的陶泥,突然明白了當年師父說的“憨”——不是傻,是對手藝的敬畏,對人的真心。他拿起陶拍,開始捏製新的虎子,流口依舊翹得利落,腹部依舊刻著字,刻的是“上虞窯工,用心作器”】
【風吹過山坡,帶著窯火的暖意,仿佛還能聽到當年宮束班的聲音:“要麼不做,要做就得讓用的人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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