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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層的布局與其它層幾乎一致,而那些化妖水同樣隱約形成某種特殊符號。
“這符號……與妖魔有關?”
嬴天衡心生疑惑,或許正是這符號的存在,才令化妖水的威力陡然增強。
這一層的妖魔比上層更多,實力也更為凶悍,個個麵目猙獰!
它們見嬴天衡從第八層而來,眼中血光暴漲,直接露出森森獠牙,嘶吼著撲殺而來。
嬴天衡懶得再與它們周旋——問了也是白問,或許最底層的妖魔才知曉真相。
三足金烏驟然騰空,烈焰席卷,劈啪作響。
空氣中甚至飄散出一陣焦香,嬴天衡不自覺地喉頭微動。
然而太陽真火太過霸道,瞬息間便將妖魔焚為灰燼,魂飛魄散。
四周驟然死寂,原本衝向嬴天衡的妖魔紛紛僵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一般。
它們渾身戰栗,眼中滿是恐懼,連呼吸都凝滯了。
“逃……快逃!!”
“救命!這人在屠戮妖魔!”
妖魔們怔愣許久才驚醒過來,慌亂四散奔逃,化作驚鳥飛獸四竄。
本以為又是個送命的主兒,哪料竟是個活閻王!
往日那些從上界下來的,哪個不是成了它們的盤中餐?可眼前這位...
二話不說就開殺!
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大半同夥已灰飛煙滅。
幸好他們幾個落在後頭跑得慢,否則此刻消散的便是自己了。
方才還在懊惱跑得慢搶不到肉吃,此刻才知腿腳慢竟是保命的本事!
沒逃出多遠,嬴天衡忽見個青麵小鬼橫在道中。
那小鬼渾身鬼氣狂冒,驚懼得直打顫,卻仍釘在原地紋絲不動,臉上擰著苦瓜般的表情。
嬴天衡覺得有趣,故意板臉道:小鬼,攔路找死麼?
大...大人...實在是小的有難處!小鬼哭喪著臉道。
哦?說來聽聽。
嬴天衡憋著笑。
小鬼指著自己雙腳:小的想了五百年都沒想明白——該先邁左腳還是右腳?
嬴天衡險些笑出聲,這不正是仙劍裡那個榆木疙瘩!
你莫不是在消遣本座?嬴天衡逗他,先邁哪隻腳有何區彆?
沉思鬼戰戰兢兢道:可左腳是左腳,右腳是右腳,怎能混為一談呢?
那隨便邁一隻!
這如何使得?五百年都沒琢磨透的事...小鬼執拗地搖頭。
嬴天衡地抽出寒光凜冽的刀鋒:再囉嗦砍了你!
小鬼嚇得鬼氣亂竄:大人...小的隻想求個答案...
嬴天衡扶額歎息,實在想不通這蠢貨怎能在鎖妖塔活到現在。
莫非妖怪們也怕吃了他會變傻?
定是如此!
一聲將刀擲在地上。
蠢到這般田地,五百年都想不通!
小鬼扁著嘴不敢頂撞,滿臉委屈。
看見這刀沒?
嬴天衡一指地上的刀鋒。
沉思鬼摸著下巴,眼中充滿迷惘。
砍了雙足便不必糾結,
或擇一而斷,獨腿而行。
沉思鬼捏著衣角:可左右皆是吾足,當斬何者?
混賬!
豈有此理!
嬴天衡額角青筋暴起。
他忽然明悟——這執念若不斬斷,怕是要再糾纏五百春秋。
凡仙劍故舊皆知,這癡鬼為先左先右之惑,已在原地佇立半千年歲。
看似愚問,卻似鏡中觀花。
那兩條腿,恰似逍遙生命中的兩位紅顏。
當年輕俠踏進鎖妖塔時,便注定要麵對這番抉擇。
從仙靈島到蘇州城,一路生死與共,早將三人的命運織成死結。
鬼魅的躊躇,實為俠客心中的天人交戰。
原著裡,終究是書中老仙道破天機:
何不全斬?
可這答案來得太遲——塔倒人亡,月如殞命,靈兒化蝶。
最後剩個獨行客,可不就像斷了雙足?
但今日入塔的可是嬴天衡!
他目光如電掃過四周,果然在竹簡堆上逮到個飄浮的胖老頭。
聒噪!書中仙摔了竹簡,還讓不讓老夫做學問了?
沉思鬼委屈搓手:仙長明鑒,實在是這雙腿...
老仙怒喝:方才不都說透了?兩腿齊斷,天地皆寬!
公元1348年。
沉思鬼愁眉苦臉地撓頭:“非得砍我的腿不可?就沒彆的招兒了?”
書中仙甩了甩袖子,一臉嫌棄:“磨嘰半天,要不我替你動手?”
嬴天衡忽然勾起嘴角,走上前道:“罷了,今日我心情不錯,便幫幫你吧。
”
“當真?”沉思鬼雙眼放光,“大人真有其他妙計?”
“嘭!”
話音未落,嬴天衡抬腿就是一記橫掃,沉思鬼頓時如斷線風箏般橫飛出去,重重砸在牆上,黏得嚴絲合縫,活像一幅人形壁畫。
鎖妖塔裡的妖怪個個掙紮求生,唯獨這廝五百年光陰全耗在“先邁左腿還是右腿”的無聊謎題上。
能苟到現在,也算奇事一樁。
說來李逍遙當年亦是如此——既然心係趙靈兒與林月如,何不乾脆雙喜臨門?又沒人攔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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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沉思鬼,嬴天衡目光轉向書中仙。
這老書蟲號稱通曉古今,又在塔內困守多年,或許知曉些隱秘?
“聽聞閣下博古通今?”
書中仙頓時眉飛色舞,胡子翹得老高:“哈哈哈!非是老夫狂妄,這天下學問若排座次,老夫稱第二,誰敢……”